时隔多年,再次被一个陌生人揭开伤疤,张钰自然而然的,陷入了暴怒的状态。
当年发生的事情,就像一根带着剧毒的刺,至今仍深深的扎在张钰的心底,只要她一闭上眼睛。
那些惨死的队友们,就会出现在她梦中,不管她怎么去询问,如何的去保证会手刃杨奇。
他们都没有反应,只是围在她身边,沉默的看着她,那种视线的压迫,险些让张钰疯掉。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不敢睡觉,所有申请查看任务细节的文书,都被以权限不足为理由驳回。
要不是许柔一直在她旁边支撑,张钰早就疯了,不想知道?她太想知道真相了!
当年,她接到的搜查命令,难度只能算作是三阶的任务,但当到达陵墓深处后,张钰才发现。
这其中的凶险,已经远远超过了山鹰小队的承受范围,她请求支援,但地上只用纸鹤,送来了几瓶丹药。
没有有效支援不说,队伍里还出了叛徒,杨奇先是利用墓室中的机关,杀死了来送药的猞猁。
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丹药,又哄骗她来救援猞猁,反手将那会愚蠢的自己,关进了墓室里。
张钰被墓室的结界困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杨奇,继续哄骗獾,在獾检查猞猁的伤势时,出手偷袭。
重创了獾之后,他拿走了石板,至于雪豹死在哪里,怎么死的张钰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因为找不到尸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雪豹都被认定为失踪,但要知道,当初雪豹的搭档可是杨奇。
张钰可不认为,那个可耻的叛徒会放过她,之后的任务中,她知晓杨奇叛逃去了魂链。
便主动申请停止休假,想要重建山鹰小队,却被告知,自己的小队编号,已经被封存。
张钰自然是无法理解,封存编号这种事,只会发生在,一个小队成员全灭的情况下。
可她还活着啊!獾也活着!凭什么就封存编号,张钰为此大闹过,但得到的只是一纸调令。
以及獾退役的消息,调去符箓部队那几个字,看的张钰有些眼晕,她愤怒的跑去提交辞职信。
却意外的发现,那块被杨奇拿走的石板,此时正躺在特管局总部里,她也顾不上辞职的事了。
开始申请调阅石板,可和当初一样,申请都被驳回,心如死灰的张钰,一度想要去强闯。
但她那会只是五阶的玄术师,很轻易就被制服,关进了禁闭室里,许柔得知消息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
把像落水狗一样狼狈的自己,捞去了她即将去的S市分局,当眼前的人旧事重提之后。
张钰的身体快过了大脑,她瞬间就闪到北堂晨(王梓晨)的身边,伸手扼住对方脖颈。
将人连同椅子一起,重重的按在了地上,顺势骑在对方身上,死死的压制住了北堂晨(王梓晨)。
“唔!”
即使北堂晨(王梓晨)已经察觉到张钰的动作,但无奈这具身体,只是四阶的玄术师。
她只能抓住张钰的手臂,拼命的向外拉扯,不过这种反抗,在对方眼中显得十分可笑。
她的手只是微微加力,那人肌肉中血管就彻底扁了下去,北堂晨(王梓晨)的大脑,也就丧失了有效的血液供应,差点昏迷过去。
“放……放开我……”
张钰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开你可以!不过,你要把知道的事情,通通都告诉我。”
“……”
北堂晨的脸已经憋的发青,再也说不出话来,连那沉睡的魂魄,都有要醒来的迹象。
(你让我说,倒是先松开手啊!)
王梓晨在身体里,狠狠的吐槽了一句,北堂晨的魂魄马上就要醒来,她只能传音道:
(张钰!松开手!北堂晨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你是谁!”脑海里传来的陌生声音,这吓了张钰一跳,她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身体不再濒临死亡,北堂晨的魂魄又开始昏昏欲睡,王梓晨能够操控身体后,立刻蜷缩起腿,用力向上一顶。
将有些错愕的张钰掀翻下去,不过后者反应也快,她手一撑地利落的起身,乾坤袋被打开。
张钰握住了飞出的虎锏,将有些钝的锏尖抵住王梓晨的咽喉,十分严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虽然锏没有锐器锋利,但它的压迫感,是另一种感受,王梓晨毫不怀疑,对方能像敲西瓜一样,敲烂她……哦不!是敲烂北堂晨的脑袋。
“我叫王梓晨,你认识蒋宁,应该也听过我的名字。”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所以很干脆的开始自我介绍。
张钰的眼睛瞬间瞪大,她不可置信的说道:“你!王梓晨!!不可能!你已经死了!”
“是!我是死了!死在了游轮事件里,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孩子身体里醒来。”
“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王梓晨。”
“这……怎么可能……”
“对啊,怎么可能,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注射过高纯度Sofia之后,会有这种困缚魂魄的副作用。”
“Sofia……希腊语中的智慧,说!这是什么东西的代号?”
“对!你不知道这个代号来着,也是,现在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就玷污了它原本的意义。”
听到张钰的问话,王梓晨的语气有些落寞,她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 “那我换个说法,高纯度的红晶。”
“你……注射过红晶!”
“没错,我是它的第一批试验品,而我的失控死亡,也早就证明了它的错误。”
王梓晨说到这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脑海中出现的,就是那漫天的浓烟和火光。
她深吸一口气后接着说道:“自以为聪明的智慧,根本无法挽救这濒临死亡的世界。”
“但如你所见,错误的Sofia,并没有被停止生产,不仅是我,张钰,你也曾经注射过它。”
“不!你的山鹰小队中的所有人,都注射过它,曾经打败我的怪物,也寄生在你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