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梨扭扭捏捏的走过去。
她从放在塌边的包袱里,翻找出一把匕首,呈双手递过去:“您要罚,那便罚罢。”
段鄞一把夺过匕首,在她的掌心里打了一下,力道并不重:“日后还敢以下犯上吗?”
“敢。”
“再说一遍?”
“不敢了。”九梨委屈得很。
她挽住他的手臂,像只猫儿似得隔着那层衣料蹭了蹭:“王爷,您别生臣妾的气了。”
段鄞把匕首扔到塌边。
他听着那抹带着哭腔的嗓音,都不忍再推开她:“哪有暗卫像你这般哭哭啼啼的?”
“您把臣妾都打疼了。”
“本王都未用力。”
“但臣妾就是疼嘛。”九梨拽着他在塌边坐下,指尖顺着他的小臂落在那只大掌上。
她的小动作多得很,一会儿挠他的手背,一会儿把玩他的指尖,怎么都停不下来。
段鄞凝了凝眉。
他纵容了她许久,才摁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丫鬟就得有个丫鬟的样,去一旁站着。”
“臣妾的脚酸得很。”
“帐中有凳。”
“王爷。”九梨晃了晃他的手臂,一撒起娇来便磨人得很。
那如同小钩子般的声音,听得段鄞的耳朵都开始不适了。
他微叹了口气:“随你。”
“王爷,您待臣妾最好了。”九梨憋着笑,指尖顺着他的指缝溜进,悄然与他相扣。
这等亲密之举,让段鄞愈发头疼。
他看在她患有失心疯的份上,并未抽出被她握住的手:“你可知,何为男女之防?”
“臣妾未曾上过学堂。”九梨往他身旁再靠近几分,指尖在他的掌心里轻轻挠了挠。
段鄞轻咳了一声。
他像是意识到她的企图,不动声色地往另一边挪了挪:“若你想学,本王便教你。”
“臣妾不想。”九梨眼疾手快的跨过他的双腿,横坐在他的腿根处。
怀中突然多出的柔软,仿若一团棉花塞进了段鄞心底,让他怎样都无法将其推开。
他滚了滚喉结,鼻端喷洒的呼吸烫的厉害,似是能将他灼伤:“阿九,你太放肆了。”
“您要罚臣妾吗?”
“不该?”
“该。”九梨打了个呵欠。
她环抱着他的腰身,贴在他心口处听着那阵儿心跳:“王爷,臣妾先歇息一会儿。”
段鄞差点被气笑了。
他是真没想到,他堂堂一王爷居然也沦落到当肉垫的一天。
许是越想越恼,他便揪住了她的后衣领,似咬牙切齿地问:“本王允你歇息了吗?”
“王爷...”
“给本王下去。”
“臣妾不要。”九梨就赖在他怀里。
她阖上眼眸之际,曲起的两膝亦分别抵在他的双脚旁边,怎么着都不肯移开半分。
“阿九!”
“您要是再凶臣妾,臣妾就亲你。”
“......”
段鄞的气焰一下就消失了。
他垂在覆在她后颈的那只手,拿她是丝毫办法也没有,只能任由她靠在怀里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
听着她轻浅呼吸的段鄞,亦感受到一股汹涌的困意,席卷而来。
他后仰着躺下,在不知不觉之中,便抱着她在塌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