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整座山脉都已经一分为二了。
原来一个完整的大包子被劈成了两半,中间多出来一条乳沟。
你跟我说这是在打蚊子?
玄奘一头黑线,小声低喃,“糊弄鬼呢吧?”
“你想试试?”六耳猕猴眉毛一挑,跃跃欲试。
“什么?”玄奘一脸懵逼。
“糊弄鬼啊。”六耳猕猴理直气壮地扬了扬下巴,“不是师尊你自己说的嘛,说俺老孙在糊弄鬼,如果师尊想要体验,俺老孙勉为其难,可以送你一程。”
额!
我是这个意思吗?
玄奘吞咽了一口唾沫,挤出一张笑脸。
“没有,开个玩笑,好徒儿你可不要当真。”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变成鬼,这徒弟也太孝顺了。
抹了抹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玄奘的双手跌在一起,小心赔笑。
“太丢人了啊,把我们佛门的脸都丢尽了。”
珈蓝护法嘴角抽动,心中一阵腹诽。
嘴唇翕动,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孙猴子斜视过来的目光,珈蓝脸上抽搐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谄媚,“嘿嘿!大圣,您有什么吩咐。”
“无事!”
六耳猕猴洒脱地一摆手,扛起定海神针,迈步前行。
余下的人对视一眼,看猴子要离开,也不好去探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伙人紧随六耳猕猴的步伐,从开辟出来的“新道路”,沿着沟壑继续西行。
草丛中,哮天犬和玉兔趴在绿荫之中瑟瑟发抖。
“这也太可怕了吧?”
哮天犬心有余悸,后腿在疯狂抽搐。
“还好这猴子没有发现我们,不然我们也跟吴刚那货一样,要变成小饼饼了。”
万丈长的铁棍挥落。
那一刻,哮天犬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幸好它的运气还算不错,距离金箍棒的攻击范围,还差了一丈有余。
若非如此,怕是要当场归西。
玉兔面无表情地看着距离他们不远的深沟,脸上的表情轻描淡写,仿佛这对它而言只是一个小场面。
哮天犬还在等玉兔的回应呢,见她好久没有说话,转过头确认一眼。
看到玉兔气定神闲的样子,它顿时就惊了。
“你居然这么淡定,之前是我小瞧你了,原来你才是世外高人啊。”
什么谄媚,什么大惊小怪,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吗?
正当哮天犬大为惊叹的时候,颤颤巍巍的声音传入它的耳朵。
“吓死我了!我的腿麻了,你能帮我揉一下吗?”
哮天犬顿时就惊了。
再次转过头去,看到玉兔一副楚楚可怜,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反射弧比较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那没事了。
见玄奘一行人走远,一狗一兔折腾了良久,从草丛里窜了出来。
两只小动物动作艰难地爬到悬崖边,向下观望。
看到数千米的壕沟里,吴刚躺在地上躺尸。
两只动物对视一眼,显露出坚定目光。
“走!下去抽干他的血,把我们的仙酿拯救回来!”
“那是师父送给我们的,怎么能便宜别人,必须要拿回来!”
两人相对点头,坚定信念,一前一后跳入深沟之中。
转眼,两只动物抵达沟底。
刚一下来,就问道沁香扑鼻的味道传了过来。
仙酿还在!
哮天犬的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目光在吴刚的身上来回扫射。
它在考虑要从什么地方下手,把血给抽出来。
不管是脖子还是胸口,亦或是手臂,似乎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正当它犹豫之际,一声呜咽从地下传来。
“额!好疼!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被拍碎了。”
吓!
哮天犬被吓了一跳,四肢一蹦,后退出好几米的距离。
它的眼睛警觉地来回扫动,声音有些颤抖。
“你究竟是人是鬼!?”
吴刚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本大仙还没死呢。”
随后,吴刚骂骂咧咧,口齿不清地搁那嘟囔。
“速度、激情、碰撞!大仙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现在有些头晕眼花。”
他忘了自己去抓玄奘的事情,也忘了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幅德行的。
看样子,吴刚的酒还没有醒,依旧在那胡言乱语。
听到这动静,哮天犬反而安心下来。
受到惊吓的表情变成了不怀好意的样子,跟同样惴惴不安的玉兔对视一眼。
“放心,不是鬼!”
“嗯!”玉兔重重地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只要不是鬼,那就不用怕了。”
“那么,是不是该享受属于我们的仙酿了?”
“那是当然!”
太阳光从峡谷上方照射下来,两只凶兽的影子拉得老长。
“你们要干什么?”
发现两只满脸阴霾的动物缓缓走进,吴刚本能地意识到不对,发出恐慌的声音。
下一刻,峡谷内发出剧烈的惨嚎。
声音源远流长,顺着封闭的峡谷,不停传荡。
已经走远了的玄奘好像听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朝后方望去。
“你们有听到惨叫声吗?”
珈蓝神色古怪,仔细听了一阵却是什么也没听到。
“没有啊,是法师听错了吧?”
六耳猕猴嘴角裂开,脸上的表情阴鸷到可怕。
“没事,那只是师尊的幻听罢了,不必理会。”
“是吗?”
玄奘疑惑地挠了挠头。
但看佛门的人也说没有声音,放下了戒心,继续前进。
“哦,那可能是为师听错了吧,猴子你耳尖,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
峡谷内,一狗一兔龇着牙,打了个饱嗝。
齿间还残留着猩红的色泽,就像草莓的汁水一样鲜艳。
人畜无害的动物躺倒在地上,动作出奇地一致,用爪子揉起了鼓鼓的肚皮。
“嗝儿~没想到仙酿融合了血液,也是那么美味,喝得好饱啊。”
哮天犬眼神迷离,惬意的说道,声音有些飘忽不定,看样子是醉了。
“胡说什么呢?我们这么善良、可爱,怎么会喝鲜血这么可怕的东西呢?”
玉兔舔了舔长牙,借着酒劲娇嗔起来。
“我们只是喝了点小酒,喝醉了,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一旁,吴刚的面容惨白,瞪大的眼眸早已失去了光彩。
看他那空洞的眼眸,仿佛是在控诉:两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