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贬凡间的卷帘大将,为何还不出来一见?!”惠岸声若洪钟,在流沙河边传荡,激起百丈河水。
久久不见回应。
惠岸眉头微皱,继续呼喊,“卷帘,还不出现?”
一个时辰过去,观音已经有些不耐烦。
惠岸则来到了流沙河边,一连半个时辰过去,声音蕴了修为,嗓子都喊哑了。
“难道在已经外出,不在洞府之中?”正当惠岸揣测之时。
“哪个不知好歹的,敢扰吾看小说?!”
只见流沙河中,跳出一个蓬松红发,顶着黑眼圈的丈许妖魔。
手持宝杖,不由分说,便向观音二人打来。
惠岸持混铁棒挡住,“大胆!”
“我看你才是狗胆包天!”卷帘须发皆张,轮动宝杖,直接将惠岸击落水面。
威势滔滔,有不可阻挡之势。
“我乃托塔李天王二太子木吒惠岸行者,你这是何意?!”惠岸心惊胆战。
他没想到,一个被削落神籍的看门大将,如今竟有如此实力。
照面之间,便将让他吃了大亏。
卷帘手掌化作百丈大小,径直向着惠岸抓去。
“你可知家父是谁?”惠岸忙爬起身来,以为卷帘没有听见,再度开口,“家父李天王!”
“管你什么天王,地王,打搅我看小说,把你打成猪王!”卷帘怒从胆边生。
他本抱着小说,津津有味,正沉迷于安澜言行。
不想却是被打搅,如何能忍?
“孽障,安敢在我面前呈凶。”观音手持玉净瓶,作拈花状,顿时佛光普照,阻挡下了卷帘的攻击。
惠岸心有余悸。
“敢叫吾孽障。”卷帘瞪向观音,“王不可辱!!!”
观音:“……”
怎么和以前知道的那个,唯唯诺诺的卷帘大将有所不一样。
难道是所得消息有误?
王不可辱……惠岸也是一头黑线,他想着,是不是被贬之后,承受不住落差,让卷帘疯魔了?
大喝之中,卷帘已经向着观音抡去。
观音口颂佛号,转眼间,将卷帘击落,宝杖飞了出去,铿锵一声,正好插在双腿之间。
这让她略微惊异,卷帘大将受此一击,竟然无恙,不过受了点轻伤。
卷帘顿时一口血吐出,痛呼道,“疼!”
他揉着屁股,连连叫喊。
卷帘还想起身,“哪怕背负九幽,一手托着凌霄宝殿,我卷帘依然无敌世间!”
“阿弥陀佛。”漫天的佛光,笼罩了整个八百里流沙河,大罗金仙巅峰的威压,让人本能的发怵。
这时卷帘才从沉浸中苏醒,见到空中散发佛光的观音,背脊连冒冷汗,连忙姗姗笑道,“原来是观音大士,久仰久仰,不知找我什么事?”
仙界境界分散仙,人仙,地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混元大罗金仙……
卷帘如今处在玄仙境界,已经算是天界上流水平,比之身居卷帘大将时,还要强大,可是在观音菩萨面前,也不过蝼蚁而已,翻不起风浪。
“今日来此,是为了度你入佛门,皈依善果,拜取经人为师,上西天大雷音寺求经,到时候复你本职,心下如何?”观世音缓缓开口,语气平和。
“让我做取经人的徒弟,他不配,不去!”卷帘断然拒绝,请辞道,“如果观音大士没有其他事,我就回洞府看小说去了。”
取经人什么身份,能比得上师尊吗,笑话。
观音顿时一脸阴沉。
本以为卷帘会露出大喜,欣然而往,毕竟这是大势所趋,佛教如今如日中天,地位超然,顺应大道,方可证得正果,不想,还没有说后话,便被一口回绝了。
见卷帘拔出宝杖,已经到了岸边,要跳入流沙河,潜心再读小说了。
惠岸脸上露出焦急,怒斥卷帘不识好歹。
“当真不去?”观音抚着玉净瓶。
顿时天地变幻,太阳都被佛光遮蔽,那股无上的威压再度显露,更是直接锁定了卷帘。
八百里流沙河断流,日月暗淡。
“弟子愿往!”卷帘立时转身,放下宝杖,跪在地上。
开玩笑呢,再往前一步,自己不得被这漫天佛光轰成渣渣。
前后一百八十度转变,让惠岸错愕,“好一个铁骨铮铮卷帘将。”
观音立在空中,白衣飘然,见卷帘大将回心转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摩顶受戒,剃发为僧,之后,观音给卷帘取了个法名——沙悟净。
“你就在流沙河,静待取经人前来罢。”
说罢,观音带着惠岸,径直向着东土而去。
其间,沙悟净唯唯诺诺,态度恭敬,一直送别观音二人渡过流沙河。
目送观音师徒消失天阙。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人穷!”沙和尚摸着头上的戒疤,虎目蕴泪,“我的一头桀骜红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自己的红发,可是受到过师尊称赞,现在“啪”的一下,没了……
“师尊,不知道您再见小红时,能不能认出我。”沙悟净哭唧唧,一把鼻涕一把泪。
观音师徒行了几日,惠岸有些不解的问道,“师父,为什么一路来,八十一难中的妖魔,都变得这般厉害。”
惠岸经过几战,鼻青脸肿,被暴打了多次,如果不是观音出手,或许都不能活着回灵山了。
观音菩萨自始至终都很从容,“越是困难,西游功成之后,佛门所得气运越盛,这代表着天佑佛门。”
“弟子受教。”惠岸懵懵懂懂,不过师父乃三界巨擘,所说的话,一定不会错。
正在谈话间。
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山,妖气滔滔,化作了黑气弥漫,隔着很远,都清晰可见。
师徒二人刚一靠近。
顿时之间,狂风四起,黑云之中,出现个猪头人生的妖怪,肥头大耳,身披着一件不合身的褂子。
“桀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