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都结束了。
吉克斯双眼仿佛失去聚焦，满脸的皱纹也瞬间陷进去很多，显得苍老而虚弱。
可能这，就是我这个黄金智库的末日了吧。
……
为了证明吉克斯在麻将这方面运气很背的猜想，艾格同意了我这个糟老头子以打麻将的方式借款的邀请。
当然，他还找了鲍勃以及瘦猴两个牌搭子。
可谁知，这位大名鼎鼎的吉克斯蓝度一开局就一鸣惊人。
从排局中期开始，他就不断给人送炮，甚至在最后一巡直接送了一个国士无双十三面给艾格。
其实艾格也只是想试一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因果律级别的麻将必输，所以他开始乱打，结果没想到越打越大，还直接让他捉了吉克斯的炮。
吉克斯的反应也是十分的有意思。
前期豪言壮语，中期沉默不语，后期胡言乱语。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一开始说要用概率学打败所有人（这个世界学者里数学也是基础）。
然后中期疯狂送炮就不说话。
后期被瞬间击飞就开始说天不容我，我就是土块，把这块电脑屏幕吃下去之类的。
于是乎，吉克斯就在这种胡言乱语的情况下，和艾格签订了多条不平等条约。
一旁的瘦猴跟鲍勃看了也瞠目结舌。
毕竟那一个个条约简直就是。
资本家看的要流泪，犹太人看了要心惊。
“二位还在看些啥呢？”
看着吉克斯在最后一个契约上按下了手印，艾格无辜的望着一旁两个牌搭子。
“我要下去顾客倒酒了。”
“我现在就扶老人家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二人。不，应该是二人以及一个穷光蛋远去的背影，艾格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平淡而温馨的笑容。
资本家的生活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呢。
而且不得不说，这种打扑克牌胜利80%，但是打麻将失败率百分百的，他也是第一见。
人体，很奇妙吧。
不过艾格也没有过多时间感叹，他只是将以后可以用来当后手的契约偷偷收了起来，接着又转身在桌上对着情报工作奋笔疾书。
毕竟他进城堡这几天，怕是要将所有的事务全权下发代理了。
“艾格，这几天我老是闻到城里有股臭味。”
暴食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毕竟他也只有在自己宿主批改文件的时候有空交流。
“我猜应该是因为城中最近频繁出现的活死人导致的。”
艾格拿出手中关于活尸的情报，这种事情在城中还是很少发生的，这让他不得不警惕，他也嚷自己的手下最近留意一下街头巷尾，有可疑情况就立马汇报。
“这些亡灵的味道都是臭的，不仅如此，他们的尸臭还能飘很远。这些家伙真的是败我胃口。”
“比螺蛳粉还要败你胃口？”
“哥，别。大不了下次我帮你去找源头就是了。”暴食欲哭无泪。
“成交。”
……
渐渐，夜幕降临。
今天的魔石酒馆也是提前打烊关门。
虽然说有部分的酒客有抱怨，但是鲍勃的威望还是让他们大多安分的回了自己的家。
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鲍勃缓缓打开了自己吧台后的一个按钮。
“孩子，吃点面包。我给你从上面拿了一些别人没怎么吃的猪肉还有羊腿。”
在这吧台的下方深处，有一名白发的布衣少女在借着烛光看着面前的书籍，鲍勃甚至走到门口这名少女才缓缓的将书放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纯洁的笑。
“谢谢父亲，其实我随便吃一些就行了，这么多我吃不下。”
少女接过食物放在自己有一些长霉的木桌上，接着又主动地落到了鲍勃的身后，给他缓缓地锤起了背。
而看见少女幸福乖巧的模样，鲍勃也有些于心不忍，猛的揉搓了一下脸颊。
“最近这几天外面有一些不太平，你知道吗？”
“嗯，我能感受到附近有蛮多的活尸……不过这此不是我造成的。”
少女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的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决定隐瞒上次偷偷跑出去被少年撞到的事情。
“我知道的，所以你才要更加小心。那些亡灵法师指不定就是来找你的。”
“嗯，我会小心的父亲。”
似乎是觉得话题有一些沉重，鲍勃一把将小女孩从身后抱到了自己的身前，接着对着她的小脸蛋，猛地揉搓了一番。
“我家女儿都这么大了，已经成为一个漂亮的姑娘了。说不定我这辈子还有机会看到你成家，然后再给我抱一抱外孙呢。”
少女听见自己父亲的调笑，整个人瞬间从脖子红到了那尖尖的耳朵。
“父亲别乱说，我这种情况你是知道的……指，指不定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了。”少女轻轻拍了一下父亲，但眼神中也闪过一丝失落。
“放心吧，我会给你想到办法的……”
鲍勃缓缓的捋着小女孩的银丝，接着一起陪她读着桌面上的书籍。
“还记得我跟你讲了那个黑发少年吗？”
“嗯，我记得他叫艾格。”
“前段时间我还怀疑他是来查找你的下落的，不过观察他这么久，应该也可以排除了。”
“不得不说，他说我见过最有手段的少年。当然，在聪明这方面还是比我家希里要差一些。”
听着父亲的话语，希里想到了之前在门口不小心撞见了那位少年。
他的眼神，确实沉着冷静。可是她也能在这位少年的身上感受到某股十分邪恶的力量——嗜血而暴虐
。
“父亲，快过来！”
少女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自己的父亲走到了墙边的一个角落。
而鲍勃也是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兴奋的女儿。
毕竟他知道，也就只有这个时间点是这位被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最快乐的时候。
9点了，铃声准时响起。
一缕月光透过排水渠的反射，缓缓的漫入了少女的房间。
少女站在光下，她那苍白的皮肤瞬间仿佛洒满了无数银砂，在月光下泛着粼粼的光芒，就像湖面又像星空。
鲍勃则正在一旁看着少女兴奋地在月光下起舞。
他又想起了那个雨夜，那个灰色的森林。
因为那晚之后，鲍勃从此多了一个女儿。
她的名字叫做希里雪诺，半人半深渊的混血。
而她也就像鲍勃给她取的名字一样。
洁白且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