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气虽已是初秋,天气到底还是热的。烈日炎炎的正午时分,就算是修士此时也有几分疲惫。
此刻映桃与月华已经赶了十几天的路了,身心俱疲。绵密的树林底下,月华与映桃正吃午饭休息。
月华咽掉口中最后一口肉干,声音中还带着吃饱的满足感:“主人,我们方向是对的吗,怎么走了这么久了还看不到元清宗的影子,要是找错方向,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映桃喝了口水才说道:“方向应该不差,我记得那座环形的山,前几天我们还路过那里呢。
我们来的时候坐的是飞船,比我们驾飞剑赶路可是要快得多了,我估计也快了,本来千鬼洞离元清宗就不是那么远。
这几天还真是累了,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再加上我实力不够,我早把那几只妖兽收拾了,还用得着东躲西藏。
我都筑基了,却还连一件使的顺手的法器都没有,等打探完了元清宗的消息,这件事必须的提上日程了。”
月华点点头:“我看那件新月飞镰就不错,虽说是魔器,可主人使得还算是顺手。那件又是上古的好东西,练好了即可进攻又可以防守。”
映桃也十分满意:“你说的不错,我也很喜欢那件飞镰,等有时间祭炼一番。好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此地还是腹蛇的领地,我们必须要小心。”
月华也有一些郁闷:“我们这一路真是太坎坷了,都在逃亡。要不是主人你拦着,我早就上去灭了那几个妖兽了,哪里还用得着东躲西藏的。”
映桃十分无奈:“那一些都是一方的霸主,我们若是把他们都杀了,这后山必定会动荡,要是有修士赶过来,我们势必要暴露,还是忍耐一些吧。
离出去也没几天了,想必后面也不会有太多高阶妖兽,你暂且忍一忍吧。”
月华点点头:“好吧。”虽有一些不情愿,但是月华还是听了映桃的话。
两人继续上路,如此就又过了几天。终于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一些熟悉的感觉了,定睛一看正是映桃在元清宗试炼时所去的后山。
月华有一些兴奋:“哎呀,终于快要到元清宗了,真是不容易。”
映桃环顾四周也点点头说道:“是不容易,都三年多了,时移世易,没想到这里景色依旧。就是不知道元清宗现在怎么样了,想必坊市里的丹药已经涨价了吧。”
月华点头说道:“应该是,不过具体情况还要打探一下才能确定,不如我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再说?”
映桃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与世隔绝三载有余,对外面可是两眼一抹黑。是该好好了解一下再做打算的。
既如此你就去元清宗打探一下吧,我就在雁落岭附近看看,到时候我们在雁落岭的小院子里汇合。”
于是两人在此地分开,映桃便向雁落岭方向飞去。
到雁落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映桃在院子四周看了好一会发现没人盯着,这才才决定到院子里看一看。
小院子原本的护院大阵早已经不在了,四周一片荒芜,一人高的草木也已经开始发黄。
映桃悄悄进了院子里,这才发现院子里也没比外面好多少,早前精心打理的花圃已经成了野草的天下。
院子里的石凳上也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滑腻腻的看的人恶心。看来这个小院子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
屋子还算结实,只是没人打理,整体呈现出一种颓败感觉,十分荒芜。
屋子里原本的陈设也都没有了,看来有人来过这里把那些东西顺走了。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便进了空间安心的等月华了。
几天后月华气呼呼的回到了小院,进了空间后便一通抱怨:“这元清宗的行事作风当真是令人恶心,主人可还记得那周文欣。”
映桃凝思一想:“是哪个庶出的公主?”
月华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是她。当初进千鬼洞的名单里没有她,她便对主人怀恨在心。后来季清风金玉玲他们被杀,主人被困大阵,这件事是没有人知道的。
可周文欣见季清风他们没回去,金玉玲又惨死,愣是嚷嚷着是主人杀了他们。这件事原本是没人相信的,可经不住周文欣一再嚷嚷。
那金玉玲的父亲是剑峰的大弟子,颇有几分权势,他失去爱女心里自然是不痛快,周文欣又一直跳出来说是主人杀了金玉玲几人。
有了仇恨的宣泄口,他即便不相信,也算有了报复的对象,随即就宣布主人是他一生之敌。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他要所有剑峰的座下弟子见到主人即刻击杀,元清宗的上层见主人生死不明不是什么精英人物,还想安抚人心,竟默认了此事,宣布主人违反宗门规矩,竟把主人逐出了元清宗。这做派真是让人唾弃。”
映桃笑了笑说道:“歪打正着,我是杀了他们,可他们没有证据,处事就这么偏颇,这元清宗真是从根子里就烂了。
如今又没了火灵珠的安抚,想必丹峰炼丹师的成丹率会大大的受影响,外敌环伺,内里又是一地鸡毛。这元清宗想不衰败也难了。”
月华听到成丹率这话倒是有一些疑惑的:“说实话,丹药这方面,元清宗倒是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还是一派祥和的气氛。”
映桃勾了勾嘴角,嗤笑出声:“丹药这件事,当然不能爆出来,一方面若是宗内的弟子知道,会人心不稳。
另一方面,就是外面的敌人知道这个消息,会趁此机会打击元清宗。
这内忧外患,元清宗是应付不过来的。这消息当然得捂得严严实实的。”
月华点点头,深觉有理。映桃叹了一声:“看来,近期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正好我也没有一件趁手的法器,这段时间里祭炼一下新月飞镰倒是正好。”
说完从空间中把新月飞镰拿了出来。那飞镰看着黑漆漆的,镰身却隐隐又带着一丝血色。
看着虽有些重量,拿在手里却很轻巧,映桃分开两个镰叶摸了摸刀刃,十分锋利。
她一边把玩一边说道:“这件双钩飞镰当真是精致,你之前用灵气试探根本不管用,可能就是因为它是一把魔器,需要血祭才能灌入灵气使用。
这把新月飞镰应当是上古的大魔炼制的,上面的这些花纹应该是看着奥妙无穷,应当是某种禁制或者符篆。”
“那主人是要血祭吗,当时它可是吸了不少碧蝠的血,也没见有什么变化。”
月华从映桃手里拿过那件飞镰,摩挲着上面那古怪的花纹,她抬头看着映桃:“这件飞镰,若是真的祭炼成功,怕是要耗费主人不少的心头血。主人当真要祭炼它?”
映桃拿过飞镰将它们合在一起,抬头说道:“祭炼!我当然要祭炼。这么趁手的一件法器,可不能让它躺在仓库里吃灰。
也不用再等了,我们马上就开始吧,你来给我护法,若有什么不对,立刻将我打断。”
见月华坐到一边,映桃也盘坐在蒲团上,以灵力为刀,在右手食指上划开了一到口子。
那血珠立刻便滚了出来,映桃将右手食指按在了飞镰上,立时就感觉自己体内的血不停的涌入到飞镰之中。
映桃连忙调节自己的内息,调动自己的灵力随着血液进入飞镰内部。
映桃的神识也随着灵力的进入飞镰。这新月飞镰,内部遍布极细的管络,就像是人的血管一样,密密麻麻,连接着整个飞镰。
映桃明白,用自己的血填满这些管络是这次祭炼的关键,只有让飞镰喝饱了血,自己才能随心所欲的使用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映桃的脸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而不复之前的红润。月华有一些着急,主人已经失了不少血了,若是祭炼不成功可怎么是好。
此刻的映桃却不知道月华的着急,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填满那些管络,自己的心神与新月飞镰的联系就越发的紧密,慢慢的映桃感觉自己已经与飞镰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飞镰停止吸收血液,慢慢的从映桃的手上浮起,嗖的一下进入了映桃的丹田。
月华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向映桃走去。映桃此刻已经面如白纸,坐在那里摇摇欲坠,只还有一丝意识尚存。
她摆摆手,气若游丝的说道:“我没事,只是有一些失血过多,让我好好的休息几天即可。不用担心。”
说完就头一歪倒在了蒲团上不省人事。
月华摸了摸脉搏,发现只是弱了一些,并无其他的大碍。就抱起映桃,放到房间的床上。随即便做起了补血的药膳。
三天后映桃醒过来,月华便把药膳端到映桃手中,映桃吃完后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她放下碗擦擦嘴说道:“此番倒是有一点惊险,得亏我血多,要不然那飞镰非把我吸成人干不可,不过此次血祭还算顺利。
我感觉自己已经与飞镰心意相通,想来以后的战斗力必定更上一层楼。”
月华却皱着眉头说道:“主人此次祭炼真是吓了我一跳,看到你面如金纸,你可知我多害怕。
我们人类毕竟不是魔族,没那么高大的身躯,血祭与我们来说是有些困难的,这次还好,下次万万不可如此鲁莽了。”
映桃拍拍月华的肩头说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好了。这一件就足够我使用了,接下来的几日,我好好养着就是。”
月华没说什么,撅了撅嘴拿着碗出去了,只留下映桃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