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狂妄啊!不要以为你是不列颠传说中的英雄,我就会怕了你!我大鹏明王在中洲传说中也是有一号的!”金翅雕终于彻底被库·丘林的言语所激怒,盛怒之下,连瞎掉的左眼上的疼痛都忘记了,挥舞着双爪就朝着库·丘林扑了过来。
“中洲传说里有你这号鸟人吗?”库·丘林虽然粗野狂暴,但是也算得上博学之士,斯卡哈女王作为凯尔特神系当中的第一位屠神者,不仅仅实力非同小可,之后更是成为了影之国的女王,也就是一界之主(在凯尔特神系中,影之国是亡者的国度,本身是类似于幽冥界一样的存在,专门羁押那些可能会为祸人间,或者可能带着诅咒转世新生的亡灵。但是与幽冥界不同,影之国没有幽冥血河,所以影之国不仅会摄走邪恶的亡灵,同时也会成为凯尔特英雄的亡灵最终的归宿,这些英雄的亡灵就成为了抵抗邪恶亡灵的力量。而影之国女王的地位,就像是中洲的阎王、圣教的死神、奥林匹斯神系的冥王一样,是作为主神级别的存在)。斯卡哈女王学识渊博,她的弟子可不都是只会靠力量战斗的武夫,每一个肚子里都有些墨水的。但是,库·丘林就没在读过的典籍里,看到过什么大鹏明王之类的记载。
没办法,即便在佛教本身的地位中,除了不动明王以外,另外四名护法明王的地位都十分低下。虽然从实力上来说,护法明王甚至比一般的菩萨甚至是一些非战斗类的佛陀还要强,但是地位这个东西很多时候不是和实力挂钩的。四大护法明王的功能,主要是代替诛仙四剑,支撑诛仙阵图布下诛仙大阵的。除了坐镇诛仙阵图的不动明王,其他四明王说好听点是替代品,说难听点,就是把生灵当成器物来用。而且最关键的是——
“不说我还忘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大鹏明王。”戒佛的声音忽然传来。
众人扭头去看,只见戒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赶了过来,正饶有兴味地看着扑向库·丘林的金翅雕。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一夏虽然算是夜守中最顶尖的学者,但是很多时候他是个实践学者,就像是物理学家、化学家一样,都会分为“理论学家”和“实践学家”两种。顾一夏因为更多地将才华分配到了实践上,所以很多理论虽然有所掌握,却并不是掌握得非常精深。比如佛教的很多理论和佛学概念,顾一夏的理解程度基本上也就是和闵悟一样,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更通晓其破解之道。但是要完全分析出其中的真意,不好意思,咱不是佛教徒不清楚。所以金翅雕在品类上和大鹏明王一样是“大鹏金翅雕”,又拥有佛光之力,实力又这么高强,顾一夏就想当然地理解它为大鹏明王了。
但是现在戒佛却说金翅雕不是大鹏明王,充满了求知欲和求证心理的顾一夏立刻好奇了起来。
“这家伙是大鹏金翅雕不错,但是它的佛光却不是正宗的佛光。”戒佛说道:“正宗的佛门佛光,应当普照万物,如慈航普度一般广大。但是这家伙的佛光不仅十分狭隘小气,而且每次运用佛光之时,它的齿间都会流出细碎的真言咒文。以它的修为来说,断不至于连运转佛光这么简单的事情都需要真言咒文来支持。”
“那能说明什么?”顾一夏不解。
“这还不懂吗?这家伙凡出手必先念真言,那么应该就是所谓的'真言宗'也就是人类通常认为的佛家八大宗派当中的'密宗'了。”戒佛说道:“可是大鹏明王乃是佛教的护法明王,乃是真正的正传佛教人物,绝对不会是什么密宗教徒。”
“你的意思是······”顾一夏逐渐明白了。
“大鹏金翅雕这种妖怪,本就生活在中洲的藏区边界和竺洲比邻的地方,我想,这家伙或许是几千年前的某个妖怪。在密宗修炼过佛门法术,虽然实力高强,但是最后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进入幽冥界后就成为了安倍晴明的手下。”戒佛说道。
“这么悲剧吗?”顾一夏说道:“可是也没人规定大鹏明王不能是密宗出身啊。”
“真正的破绽当然不是在手段上,而是它的气场给人的感觉上,让人发现它不是大鹏明王。”戒佛说着,反问道:“你那么博学,应该知道,五大护法明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种浅显简单的问题怎么可能难住顾一夏:“不就是借由释伽牟尼的嗔念镇压住五个煞气强大的个体,从而使四个拥有强大煞气的个体代替诛仙四剑,用以完成之前截教的诛仙大阵。”
“你还没发现真相吗?”戒佛说道:“这家伙身上根本没有煞气啊!”
“没有——”顾一夏先是一愣,继而冷笑道:“原来如此!”
“没错,它刚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它没有妖魔应该有的煞气和妖邪之气。一开始我也像你们一样,认为这是佛教人物的原因,这家伙才会没有妖魔应该有的气场。但是当我和它交手的时候,忽然想到,五大护法明王应该是凶煞的代言词。”戒佛说道:“可是它,又哪里来的妖邪之气和凶煞之气?”
“就是这样,它不过是借用了常人的习惯性思维来迷惑人而已。”顾一夏说道。
是的,金翅雕之所以敢自称大鹏明王,最大的凭借,就是人们的惯性思维。大鹏明王是佛家角色,所以它的身上因为修炼佛法而磨去的凶煞之气和妖邪之气,就会被人习惯性地认为是它身份的证明。但是事实却相反,真正的大鹏明王,应该是极致凶煞、妖邪的角色,这样才能代替诛仙四剑之一。
“我还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呢!”库·丘林听了两人的话,转而对金翅雕说道:“原来,你这家伙不过是个狐假虎威之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