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一片寂静无人的山林深处,一头母狼正舔食着自己的幼崽,这充满母爱的一幕却被母狼后退处巨大的血渍所破坏。
突然,洞穴外的一声响动将其惊起。
母狼猛地起身双眼爆发出寒光小心翼翼地朝着洞穴外摸去,不等她走到洞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更加激发出了母狼的凶性。
锋利的狼爪展露在空气中,两颗硕大的狼牙也随着展现,为了稳妥起见母狼躲在洞穴内发出一声狼嚎想要将洞口的捕猎者惊走,但是等了好久母狼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难道对方已经被自己吓退了?母狼不敢肯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只见洞穴外赫然躺着两个不知死活的陌生人,是送上门的食物吗?还是捕猎者的陷阱?
母狼不敢确定,就在它想要退回洞穴继续观察一会时肚子却发出了不满的咕咕声。
它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没有营养的它连奶水都所剩无几,母狼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毅然决然的踏出了洞穴。
纵然是捕猎者的陷阱又能怎样,今天它的孩子必须吃上奶!
抱着必死的决心母狼走出洞穴,来到两具尸体面前,母狼警觉的环顾四周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仿佛面前的这两具尸体就是上天给予它的恩赐一般。
就在母狼准备享用这天赐的礼物之时,尸体却突然动了一下,母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连连后退,过了好一会见对方始终没有动静母狼才再次上前。
原来这两人都受了重伤,虽然还活着但是却都失去了反抗能力,根本不足以威胁到自己。
母狼壮着胆子将两人分开,刚刚张开血口想要进食时却突然发现面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一段尘封的往事瞬间涌上心头,母狼想起来了,几年前就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洞穴,杀害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这不是周武烈还能是谁!
看着昔日的仇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母狼的内心五味杂陈,仇人,或者说恩人?
他杀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但是却放了自己,母狼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给周武烈定义,是杀是留他的心中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母狼在原地呆愣了好久最后也没有下去手,而是用自己残旧的身躯将周武烈和张宁拖回了自己的洞穴。
……
幽州,涿郡城。
此刻的涿郡已然没有了往日繁华的面貌,鲜血洗涤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残破的城墙无声地向人们诉说着它的故事,往外累累尸骨成为了众人名下的战功。
战场中央,程远志紧紧握着刺入自己胸膛的长枪不愿松开,公孙瓒再三尝试都没有成功抽出自己的长枪。
“松手吧,他已经走了,你赢了。”
程远志似乎真的听懂了公孙瓒的话,紧握长枪的手再也没有了力气,无力地垂下,公孙瓒轻轻用力就将自己的长枪抽出。
见此情形公孙瓒心中也不由得对程远志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轻轻上前用手闭上程远志的双眼,同时对着身旁的士兵吩咐道:“厚葬。”
说罢公孙瓒便来到刘备身旁,此刻刘备安安静静地躺在张飞怀中,一簇无比微弱的火苗在他的心口处燃烧,火苗在风中左右摇曳,似乎只要轻轻一吹吊着刘备命的火苗就会就此熄灭一般。
张飞察觉到来人但是眼神却始终不愿从刘备身上离去分毫,关羽见状也是哀叹一声主动上前向公孙瓒抱拳行礼道:“在下关羽,字云长,这位是我三弟,张飞,字翼德。我们二人是玄德的结义兄弟。”
“公孙瓒,字伯圭,与玄德曾是同窗。”
“原来是公孙大哥。”
关羽很是欣慰的笑了起来,终于来了一个熟人,他们三兄弟现在全部都是身负重伤,已然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情况,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他们两兄弟倒是没什么,但是刘备是真的不能再折腾了。
似乎是看出了关羽的担忧公孙瓒贴心安慰道:“放心吧,玄德不会有事的,幼时玄德与我说过,他家中种有梧桐,可用于引凤,关键时刻也可护他安全,如今开来这梧桐树是真的有用,虽然没有玄德招来凤凰但是却保了他一命。”
听到这话关羽和张飞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些疑惑,这么一来自己大哥的岂不是断了一桩机缘?
对此公孙瓒则是摆了摆手“相比如那个虚无缥缈的凤女还是玄德的命更加重要,再说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玄德有你们两位好兄弟远胜十个凤女。”
话虽如此但是张飞还是很生气,不禁抱怨道:“都怪那个周武烈,要不是他大哥绝不会死,大好的机缘也绝不会就此错过!”
“放心吧,董将军已经派人去追了,相信会有好消息带过来的。”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董卓大笑着走了过来:“这位想来就是幽州赫赫有名的白马将军吧,真是幸会,幸会!”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公孙瓒也不好拂了董卓的面子,二人互相吹捧过后关羽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二人这无止境的废话。
“敢问董将军,那黄巾贼寇周武烈是否擒住?”
董卓没有回答反而向关羽反问道:“你是何人?”
见董卓有些不悦公孙瓒连忙在二人身旁打起圆场:“这是云长兄弟,是在下同窗刘玄德的义弟,这三兄弟每个人都有着万夫不当之勇,若不是他们三人的拖延咱们不可能有充分的时间解决掉战场周围的黄巾斥候。”
“伯圭谬赞了,主要是你的白马义从出色,要是没有他们那些斥候也不可能被咱们如此轻易的吃下,要是吃不下那些斥候,咱们今日又哪来的如此滔天之功。”
说着董卓便大笑了起来,在他看来刘备三人不过是棋子,是工具罢了,三个布衣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反倒是公孙瓒很值得深交,念旧,有情义,更加重要的是此人可以在官场上给予自己一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