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便是仙门举办的凤栖梧的拜师仪式了,这几日临思言倒是挺清闲的。
除了每日接受凤栖梧例行的早礼晚礼,便是去后山禁地看望那被自己害得奄奄一息的男主。
临思言一身月白的月华裙,此时正坐在喝药的钟离澈对面,他经过临思言这几天极品丹药的调理,身上的伤都好了大半。
之前覆满血污的脸和身上拾掇干净后,也的确是暗黑流里前期那款赏心悦目,俊眉星目的少年郎。只是被剜了金丹的身子,毕竟还是聚不了气,与凡人无异了。
钟离澈有些刻意地放慢了喝药的速度,师尊这几日来都是看他吃了药就离开,丝毫没有多留下来一会儿的意向,这让他在每天可以见到师尊的高兴之余又有些失落。
他忍不住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下意识地想师尊能多陪自己一会儿。
临思言倒是没心思去关注他心里的小九九,今早009才和自己交代了接下来要走的一个剧情:她这个全剧最大的反派该走费尽心机撬出男主的家族秘宝,并且据为己的剧情了。
临思言见钟离澈服下最后一颗丹药,才开口道:“你身上的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内创却是一直不见好。”
钟离澈听到这,眼神也黯淡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也不甘心地攥了起来:“徒儿如今失了金丹,已经与常人无异,内伤好得自然也慢了。”
临思言蹙了蹙眉,颇为不赞同道:“如此也不是办法,你这样如何参加试炼大会?”
钟离澈愣了一下:“试炼大会?”,随即又苦笑道:“徒儿如此颓态与废人无异,怎么还能参加试炼大会?”
临思言一双淡漠出尘的眸子望向钟离澈,开口却是无比的笃定:“你有夙愿,这次试炼大会就是机会。”
钟离澈俊逸的脸上露出一瞬的惊讶,随即也是释然。师尊如此神知,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恐怕在自己拜入门下时就对自己的经历身世已经了如指掌了。
倒是自己,一直瞒着师尊不愿相告,反而遭小人算计,还要师尊来救,显得滑稽又可笑。
思及此处,钟离澈不顾身上仍然伤痛难忍,迅速双膝及地,朝临思言行了大礼,正色道:“师尊想必对徒儿的事已经是一清二楚了,徒儿如今遭人陷害,自身伤痛不足挂齿。只求师尊助我找出那害我家族的贼人,大恩大德,徒儿没齿难忘!”
临思言看着钟离澈一脸豁出去的神色,心里叹道你这才道哪啊,以后等你被我一剑送进魔窟受尽折磨那才叫惨呢。口上还是道:“你先起来。你我毕竟师徒一场,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的。”
见钟离澈起身落座,临思言才缓声道:“你如今元气大伤,只能从长计议。先把眼前你金丹一事解决才是要紧。我曾经听说,俗世有一隐世而居的楚家,他们有一件秘宝,据说有让金丹重塑的奇效。若是能寻来,或许可以解你如今的困境。”
钟离澈一听,眼睛忽然有了些神采:“可是东越与西狄交界那座孤岛出隐居的楚家?”
“正是。”
钟离澈表情和缓了许多:“师尊有所不知,楚家与我钟离家正是姻亲。楚家的小女儿便是我的母亲。”说罢又有些犹豫道:“可是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有这么一件秘宝……”
这么简单就套出来了?临思言还有些不可思议,这原主可是对男主威逼利诱,反复拷打都没问出来。钟离澈这么容易就给自己交了底,她这反派当得突然好没成就感……
虽是如此,临思言还是道:“此事应当是家族辛密了,连我都是当年从师尊处偶然得知,恐怕当今世上知道的人除了楚家家主,不过二三。你不知也是寻常,说不定连你母亲也不知。如果这事天下尽知,只怕楚家也会招来不少杀身之祸。”
钟离澈点头称是,又有些为难道:“可是我母亲当年为了嫁给我父亲,和家族断绝了关系……而且据说楚家不问世事,甚至都没人找得到那个岛的具体位置……”
临思言道:“此事你不用忧心,我和楚家有些交情,具体的等我们上了岛再做打算。楚岛主总不能真不管你这亲外孙。”
钟离澈很是感激地看向临思言,水灵灵的狗狗眼闪动着少年人独有的孺慕与敬仰:“多谢师尊!”
道完谢,钟离澈犹豫了一会儿,又有些扭捏地开口,语气却又坚定道:“徒儿是师尊门下唯一的弟子了,待徒儿大仇得报,一定回师尊膝下孝敬师尊!”他的脸色有些泛红,不像表忠心,倒像表白心迹般颇为不好意思的样子。
临思言淡淡点头,心里却是无语至极。不说她现在已经收了女主为徒,男主早就不是唯一大弟子了。孝敬也算了吧,你小子知道真相以后,只会和女主一起手撕了我。
在钟离澈那股炽热的目光洗礼里,临思言离开了禁地。
刚走出来没几步,就听见009有些焦急道:“小言,你快去止戈崖看看吧,你炼化的那把凶剑马上要被凤栖梧发现了!”
临思言叫苦不迭:“她好端端地去止戈崖做什么?”马上捏了个决往止戈崖而去。
这把即将要被凤栖梧发现的凶剑不是凡品,乃是她千辛万苦从极寒之巅寻来的上古神兵——溯渊,准备炼化为凶剑后做自己以后的法器,却最后阴差阳错下成了钟离澈入魔后的伴生法器,为他做了嫁衣。
只是她还没有完成对这把神兵的炼化,若是被女主发现或是毁了,这男主后期牛逼哄哄的大招还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