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上空,经过改造后的火卫一、就像一盏特大的碘钨灯,照耀着火星的表面。
在火星上,没有人能看得见,在天上这颗火红刺目的“碘钨灯”旁边,悬停着一艘巨大的菱形飞船。
这艘菱形飞船,自然就是根达亚先遣军的母舰。母舰的表面没有喷涂任何标志,但只要是这艘母舰上的根达亚人都知道,母舰的名字就叫根达亚号。
只有根达亚人的科学家才懂得,根达亚号的内部结构,其实是按照根达亚人身体的内部结构设计出来的,有脏器,有组织,有神经,有大脑。
在根达亚号的脑舱中,三目神契卡,表情很是复杂地看向曲亮说道:“我真的无法理解,像萧柏然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地盟太空军司令的,在我们的文明世界里,这样的人只能剁了喂狗。”
曲亮笑道:“没办法,和谐社会造就了太多这样的人,他们从小到大只会用两种方法解决问题,一是花钱,二是找人。挨别人一个嘴巴,想的不是立即扇回去,而是怎样让对方受到制裁、受到处罚,怎样让对方一辈子处处碰壁,倾家荡产。”
契卡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你们这些土着人所谓的政治,找别人来对付敌人,或者设法说动所有人来孤立某个人,以达到打压目的。”
曲亮道:“三目神英明,萧柏然就是这样的人,若论玩心眼子、拉帮结派他比谁都强,不论任何时候,站在他那一边的人总是多于他的对手,所以他才能操控暴力机器,能够操控军队。”
契卡道:“这就是你们这一代土着对待敌人的终极手段么?这手段能用在星际战争里么?这就好像两个小孩打架,打输了的那个找他家的大人来打对方,可是现在,他们找谁来打我们?”
曲亮道:“三目神所言极是,正因为不能把这种手段用在星际战争里,所以咱们一打他就怕了,而且越打他、他越怕,越打他,他就越会按照我们的意愿来做事。”
根达亚人在半小时以前发动的、侵袭地球的战争,并没有因为萧柏然对楚狄做出的处理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在打残了地盟太空军的所有航母之后,又把攻击目标转向了地面。
对此,萧柏然表示无辜,然而曲亮给出的说法却是:“你只是宣布了你对楚狄的处理决定,谁不知道你这不过是说说而已?楚狄还全须全尾的、在木卫二上活蹦乱跳,你凭什么让我们停止报复?”
对于曲亮这个做法,就连契卡都已经看不下去了,你这么欺负萧柏然,就不怕他狗急了跳墙,跟咱们拼个鱼死网破么?
但是曲亮坚信萧柏然不会,并且告诉契卡,说萧柏然这种人,你不打他,他反而有可能咸鱼翻身,反过来咬你一口,你越打他,他就越会屈膝求饶。
之后的事态发展证明了曲亮是对的,根达亚人的飞船悍然出现在地球的低空,就连地面上的老百姓都能看见,他们肆无忌惮地攻击着地面目标。
打击目标也很有讲究,曲亮要求根达亚飞船,除了轰炸防空阵地之外,重点去炸萧柏然七大姑八大姨家的产业,无论是住宅还是厂房还是写字楼,只要业主是跟萧柏然沾边的,一律轰炸。
足足4年的准备时间,根达亚人已经将每个联盟、每个权势人物的详细资料摸得一清二楚。
再然后,就像曲亮说的那样,萧柏然彻底服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许多年来,萧柏然在仕途上节节攀升,跟着他发财的亲戚不计其数,也不是他有多想以权谋私,只说在世俗人的眼中,萧委员的亲戚来办事,能不广开绿灯么?
然而现在的情形却是反了过来,只要跟他家认识的,有过往来的,哪怕只沾一点边,都被外星人炸得家破人亡。
起初人们还以为外星人是无差别轰炸,胡乱炸些老百姓,但是后来发现,被炸的居然都是他萧家的亲朋好友,这下那些侥幸没死的亲友们明白了,一股脑打电话过来诉苦:“老萧啊,咱还行不行啊?不行就别干这个差事了,真特么受不了啊!”
所以萧柏然用个人终端打过来的电话里,直接投降了,同时哀求:“你们到底需要我怎样做,直接说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讨价还价。”
如果早知道外星人打起战争来还会向家族产业下手,而且打得居然如此精准,那么打死萧柏然都不会接任太空军卫戍司令这个职务。
即使升官不是为了发财,可也不是为了破财啊!
可是现在再想卸下这个担子也没人敢接了,谁都不是傻子,都弄成这样了,谁来替你背这口黑锅?
曲亮的条件多了去了,但是眼下却不急着说出来,饭得一口一口的吃,他告诉萧柏然:“你先把楚狄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光用嘴说处理还不够,我要看到结果!最少,我得看到你的行动吧?”
萧柏然都快哭了,说道:“我怎么行动啊?我已经跟木盟的沃德首相接洽过了,要求他们逮捕楚狄并引渡地球,可是他不干啊,他说他无能为力。”
曲亮道:“那我不管,你这么大的官怎么当上的?我不信你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萧柏然真哭了,道:“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要是换做别人,我还能在他家人和家庭关系上做做文章,可是这个楚狄是特么孤儿啊!据说他父亲已经死了,有个母亲也失踪十多年了,此外一个亲戚都没有,我怎么办啊?”
“凉拌!”曲亮直接挂断了萧柏然的电话,指示前方根达亚飞船,继续打!狠狠地打。
只有把萧柏然彻底打疼,打跪下,之后的大计才好展开。
不过萧柏然的话倒是启发了自己,楚狄的母亲到底是谁?如果找到楚狄的母亲,用以要挟,今后日盟的统一大业就会顺利得多。
想到这里,他立即给丁宝祥打了个电话。
“老丁啊,最近还好吗?不是我说你,你可有点不够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