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哥,干不干?刚刚过去的那一家子,那老女人手里可是拉着家伙事的,那一个个的还走的那般快,一看就是不缺吃喝油水的,身体有劲着呢!这可是大肥羊呀!海子哥,咱们回去告诉高老大吧,要是白白放过刚才那一家子,下一次,咱们还不知道得再等多久才能遇到肥羊呢,海子哥你要知道,咱们手里,可不剩什么吃的了……”。
身边叫麻薯的兄弟嘴里说的这些,赵海子都懂。
不过自己就一个负责放风的小头头,眼下就他们哥俩,便是想要动手,怕也没这个能耐呀,再说了,就他们老大那性子,赵海子明智的做出决定。
当即一脚提了麻薯的屁股,呸的吐出嘴里叼着的枯草根,“就知道废话,走啊!赶紧的,回去报老大!”.
“哎哎,好嘞,海子哥,小弟我这就去,这就去,肥羊哥你可得盯紧了,千万别给跑了啊。”,说着,麻薯滋溜溜的跑的飞快,直接朝着镇子里猛奔而去。
而那叫海子的,却一双贼眼滋溜溜的转完后,爬起来出了草窝,往肖雨栖他们离开的方向,悄默声的跟了上去,远远的,远远的坠着。
“娘,还要走多久啊,我走不动了……”,黑漆漆的夜里,山间的小道上,传来孩子带着浓浓疲倦的稚嫩声音。
即便是轮流着把五小的放在四不像上拉着走,毕竟还是孩子,没有大人的体能好,加之为了越过那个看着不善的城镇,平日里早就该落脚休息的时辰早就过了。
早已习惯每日傍晚停下脚步安顿休息的孩子们,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其不易。
自己手里的四不像早就被恩人接了过去拉着,此刻正拉着二妮儿跟三蛋蛋的满娘,听到身边二儿子疲惫的话,她抬眼看了看头顶已上中天的月亮,又低头看看实在走不动的二儿,满娘咬咬牙,心说这样不行,不然自己背着孩子再走一截,坚持坚持就好了。
毕竟恩人没发话说停,她不敢停呀。
“来,二蛋蛋,娘背你。”。
说着话,同样疲惫的满娘蹲下身子,示意儿子上自己的背上来的同时,她还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大女儿跟大侄儿。
“大妮儿,大蛋蛋,你们还走得动不?要是走不动了,一会娘轮流背你们走一截,弟弟小些,娘先背你们二弟成不?”。
大妮儿是老大,懂事些,连连摇头,心疼父母的她,正想安慰母亲来着,身后落下几步远,正被丁五六搀扶着走的纪允倒是先开了口。
“丁小哥,嫂子,不走了,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
他们都坚持着走了半晚上了,离着傍晚时分看到的城镇,也已经有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晚上休息时,自己再警醒一些,该是无事的,纪允想着。
得了纪允的话,丁五六与满娘先是诧异,随即齐齐抬头看向走在最前头,拉着四不像,带着俩小屁孩走的最快的肖雨栖。
夫妻俩一副得先征求恩人意见的模样,看的纪允直摇头,倒也没跟着老实头夫妻计较对方的不信任,只朝着前头走的依旧麻溜的人朗声喊了声,“栖儿,停一停,今晚我们就在此处过夜。”。
前头的肖雨栖一听到喊声,她立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纪允,又看了看丁五六等人,歪头不确定的问道:“纪九,你确定能停下了,今夜在这过夜?”。
面对小姑娘的问题,纪允其实想回答的是不确定,最好是继续走,再拉开些距离才好。
只是看着蔫了吧唧的孩子,他抬手指着已经趴在满娘背上的二蛋蛋,又指了指四不像上紧紧抱在一起,脑袋都在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嘬米样,明显困的不行的俩小的。
“孩子们坚持不住了,先停下吧。”。
肖雨栖顺着纪允手指的方向一一看去,特别是看到自己拖着的俩幼崽,困的跟小猪一样,肖雨栖深刻体会到了纪负负此刻心中的无奈,也只能是跟着点头,“那成吧,就在这里落脚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大人遭点罪,辛苦坚持下没什么,幼崽却是不行。
这么想着,肖雨栖果断的符合纪允的提议,同时还四下打量着周围的地形情况。
仗着夜能视物,不像老实头一家子般眼神不好,有点夜盲,肖雨栖一圈扫下来,马上就发现了,此刻他们身处的枯树林里,就在他们左手边不远处有处缓坡,而坡下头也是巧了,居然有块七八个平方的空地。
肖雨栖随即笑了,指着那空地道:“咱今晚就在那休息吧。”。
“成。”,纪允点头应了,随即拍拍扶着自己的丁五六,主动带着人,往肖雨栖指的地方去,身后的满娘领着三孩子随即跟上。
等众人到了空地上,肖雨栖安排满娘跟丁五六,把空地稍微整理整理,最起码也要能让大家铺排开,自己则是放下四不像后,拒绝了纪允要求的同往,自己单独在附近收捡起柴火来。
肖雨栖看得清楚,动作自然快,不多时就捡了一堆的柴火回来,刚巧的,满娘也把他们简单的家当规整好了。
看到肖雨栖回来,满娘抱着他们的水囊过来,脸色有些难看,“小栖恩人,咱们可就剩下这最后的一囊水了,不然今晚就别吃……”。
“那不成!”,肖雨栖立马听出了满娘话里的意思,她果断的拒绝,“本来大家就累了一天了,而且还多赶了半夜的路,要是不填饱肚子,明日根本走不动道,耽误的还是咱们自己个的时间,饭必须吃,不仅要吃,还得吃饱。”。
“可是……”。
“别可是了,嫂子听我的,你只管去煮肉汤,把水都用上,再多放两片肉,让大家都吃饱,至于水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信我。”。
肖雨栖催促着满娘快快动手埋锅造饭,等最后一水囊的水,都被倒入了破陶罐中后,某人还不错眼的窝在满娘身边,不顾对方的肉痛与抠门,一直在边上喊着加肉,再加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