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小哥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探头四顾,没发现北鑫狗后,他一抹虚汗,接着道。
“嘿嘿,是北鑫的军士,对对对!是一队北鑫的军士先前上门求诊,结果对方霸道,硬是逼着家师开了一堆的方子不说,还恶霸般的,收罗走了医馆里所有的草药。唉!如今最后的那点子草药也没了,整个医馆上上下下没得一味药材,便是我家师傅心善,有心再开门,手里无药也是枉然啊……”。
小哥说的唏嘘不已,从他的脸上甚至都还能看得出,他对先前闯门抢药的无耻北鑫狗的憎恶。
可怎么办呢,医馆没药,心善的师傅想要坚持,想要悬壶济世都没一丝办法呀!
肖雨栖与纪允自然是听出了,小哥嘴里的唏嘘与无可奈何,纪允忙探头到肖雨栖耳侧低语,“五郎,既然医馆无药,我们还是回吧,别为难人。”。
肖雨栖瞄了眼,一点都不自知的小媳妇一眼,霍的抬头看向小哥的时候,态度却格外诚恳,“这位小哥,贵馆无药也无妨,敝人只求贵馆的坐堂大夫帮内人看看,诊个脉,开个方,药的话我可以自己想办法,绝不勉强贵馆,你看成不?”。
肖雨栖语言恳切,毕竟那是真担心她的金子啊银子呀,真诚的请求,倒是让小哥有些犹豫,恰好在内堂坐诊,心情低落的老大夫,见自家徒儿出去关门半晌也不见回,心里担心,便自己走了出来。
时机又恰好,一出来,老大夫就听到肖雨栖的请求。
老大夫也是真心善,见了肖雨抱着纪允的模样,忙就点头发话,“杜仲啊,让病患进来吧。”,只是诊脉开方而已,说来身为医者,在这样的乱世里无法为病患分忧解难,治病救命,这已经让他很愧疚了。
既然老大夫都发了话,名叫杜仲的小哥也不再阻拦,忙就把抱着小媳妇的肖雨栖往内堂领。
待到肖雨栖抱着人,跟随着老大夫来到内堂的隔间,把纪允放在诊区的矮榻上躺下,老大夫走过来凑近纪允,一面仔细观察纪允的面色,嘴里还问着肖雨栖一些有关于病人的情况。
“病人多大了,是怎么回事?哪里疼痛?先前可有看过诊,可服过什么药?”。
中医望闻问切,这些都是必定会询[八一 ]问的。
肖雨栖一时半会也没想起来,面前的纪允不是真小媳妇,自己也不是真男人了,好吧,她那是真给忘了,也怪她入戏太深。
某戏精那是张口就来,“我家小媳妇也是倒霉,遇到浊河溃堤,泡了洪水,肋骨还给撞断了,脑袋后头也有伤,后来还遭到恶人偷袭,伤了……”。
肖雨栖叽里呱啦,当即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纪允的具体情况一股脑的倒了个干净。
只可惜,倒的太过投入,戏精栖却根本就没有看到,随着她一口一个小媳妇的出声后,刚刚才搭到纪允手腕上,聚精会神把着脉的老大夫,一瞬间,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
“小,小伙子,这,这是你媳,媳妇?”,明明脉象……
肖雨栖不疑有他,特干脆的点头,“嗯啦,我媳妇呀!”。
老大夫……
可怜他泱泱大黔,被该死的北鑫狗统治过后,这大好的少年都遭大罪了啊!
面前这俩娃,莫不是就是不甘让北鑫狗帮着洞房,所以都不敢讨媳妇儿,被逼无奈的,只能去结契兄弟了吧?自己手下的这一个之所以一个男扮女装,莫不是就是为了躲避世人偏见的目光的?
啊!可恨,可恼!北鑫贼子误我大黔子民!误我大黔啊!
老大夫自认为把脉把出了真相,看向肖雨栖与矮榻上病弱纪小媳妇允的目光,都带着同情与唏嘘,甚至还有肖雨栖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悲凉。
完全不在状况,根本没醒过神来的肖雨栖纳闷着,完全不知道是嘛回事呢,人老大夫又恢复了刚才的平稳,只长长的叹息一声,而后就唤身后自家的徒儿,“杜仲,拿笔墨来。”。
杜仲小哥闻声,急忙端来装着师傅惯用的笔墨纸砚的托盘,老大夫接过摆在案上,忙一边开方,一边跟肖雨栖叮嘱。
肖雨栖一一听了,知道纪允的伤势恢复的不出错,肖雨栖大松了一口气。
伸手去接老大夫递过来的方子时,人老大夫还不忘了交代了句。
“年轻人啊,老夫多给你们开的那张方子是保养之法,今后你们……唉!算了,总之听老夫一句劝,人生在世,再有磨难,正经的媳妇还是要讨的,不为别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传宗接代的事情,总得尽义务孝道的不是?”。
肖雨栖懵圈,心说刚才看老大夫开两张方子的时候,自己还挺纳闷来着,明明说好的,纪负负这家伙问题不大呀?结果还接连开方,着实把她唬了一跳。
而纪小媳妇允,一开始其实也是没反应过来,毕竟已经演上戏了,又是在敌人的地盘上,自然得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呀。
结果一时的没反应过来,就造成了眼下这样,宁他羞愤欲死的尴尬场面。
纪允觉得自己的一张老脸呀,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只羞红的耳垂都要滴血一般,两辈子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只可恨罪魁祸首却还依旧浑然不觉,笑嘻嘻的接过两张方子,一边给诊金,一边还在殷勤道谢,“唉好嘞,谢谢您啊大夫,小子一定谨记,多些大夫您的好心。”。
听听,听听!这回的都是些什么鬼话?
什么叫多谢大夫您的好心?她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吗?就好心?就谢谢?
从来没有哪一刻,纪允如同眼下这般俨定的认为,自己今后的责任特别重大,真的!教妻好像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特别是,自己的这个妻子,主意还特别大,脾气也大,着实头痛!
肖雨栖谢过在她看来特心善的老大夫,再度抱着自家‘纪小媳妇允’出了医馆,又溜溜达达的转悠了两条街,看着都是一样萧条的街道,忽然,看到不远处难得还有一家客栈开着门,肖雨栖也不询问别扭小媳妇的意见了,推着人就准备去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