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业摇头失笑,自是也希望看到,自己的手下有朝气跟活力,要是真跟丧家之犬一样死气沉沉的,他反倒是要担心伤脑筋了,毕竟那样的队伍,打不了仗呀!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大手一挥,肖文业就直接发话了,“这有什么难的,眼下房子也盖好了,大家马上就能搬进去过冬,闲着也是无事,咱们背靠着茫茫北岭,还怕没有肉吃?儿郎们,咱们派上几队好手,上山打猎去呗,也好给咱们的喜宴多添几道硬菜。”。
随着肖文业的话音落下,周围又是一阵激动的欢呼声,“大人英明!”。
“萧大人威武!”。
阵阵真心,句句实意的马屁啊这是。
肖文业心里暖烘烘的,晕乎乎的,就跟喝了一坛美酒一样沉醉。
高兴归高兴,临了倒也不忘了叮嘱交代大家一句,“话咱可现可得说好了,咱们只打大只的猎物,还得悠着点,要多想想以后,可不能把山里的野物一下子给霍霍光喽。”。
“哈哈哈,大人,您操心的可真多!您呀,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咱们分得清轻重,保管只打大的,肥的,把小崽儿跟母的都留着。”。
在众人的打趣嬉笑中,暖屋酒办喜宴,得上山打猎的事情就这么着给定了下来。
说起打猎,又怎么能少得了最爱凑热闹的外星人参一脚呢?
毕竟,这是一项很刺激有趣,有吃有拿的超赞户外活动哇。
肖雨栖一马当先,搂着自己的宝贝小棍棍,跟在亲爹身边走在前,走着走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看看,落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两人。
两人是谁呢?
正是一副哥两好,走个野林子还要勾肩搭背的老兄弟呗。
确切的说,是白洒死乞白赖的勾搭着巩繁星的肩膀不放,嘴里事事的。
“我说星星啊,咱们的老熟人小林子,都跟咱大人提出要跟大妞成婚了,还让大人给他们当证婚人,咱哥俩的年纪可是老大不小了,资历也比小林子老多了,按理,不说别的,要是积极点,娃儿也能打酱油了呀!咱也总不能混着混着,连人小林子都讨媳妇了,咱哥俩还单着吧?我就不说了,毕竟也没有姑娘瞧上我,可你不一样,你跟人蔓草妹子,连抱都抱过了,你可不兴不负责任啊,那可是自己营里兄弟的妹子!”。
“滚,你胡咧咧什么!”,说的这是人话吗?啥叫抱都抱过了,个蠢货,拿人家姑娘的名节当什么啦?
白洒被好兄弟推了个踉跄也不恼,也觉得自己嘴误,眼睛还前后探头瞄了瞄人,心说得亏前后都是自家兄弟,没人会计较自己的大嘴巴。
面上却做作的,轻轻打了两下自己的臭嘴巴子。
“得得得,我错了,我错了行不。不过星星,哥的大厨子唉,兄弟我说的也没错呀,那会咱从黄茂撤出来,临了遇到咱蔓草妹子,不是你亲自抱着人妹子回来的?当时连咱大舅哥……”。
“谁大舅哥?”,巩繁星语气不善,不客气的瞪着嘴里没边的兄弟,一脸恼火。
白洒又才后知后觉,再度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可怜兮兮的,“口误,口误,好兄弟,好星星,兄弟我错了,那是你大舅哥,你大舅哥还不行吗?”。
瞄着隔他们二三十米后,坠在队伍里的俞大郎,白洒也是服气面前小心眼的好兄弟了,急忙告饶,心里却疯狂的在吐槽好兄弟小气吧啦的。
人巩繁星还就真小气了,很不客气的抬腿踹了脚白洒的屁股,警告这货,“你再胡说八道,咱们就校场见。”。
白洒一听,表情一凝,嘿嘿嘿的干笑着,又是一副哥俩好的,忙伸爪子过来勾搭住巩繁星。
“别介,咱哥俩谁跟谁啊,这不是兄弟为你着急才敢直言么?要是别人,谁提醒你呀对吧?”。
白洒的讨好告饶,换来巩繁星冷哼一声,人却继续在野林子里往上攀爬,雪地荒野打猎,也不是好玩的。
见到兄弟的态度软和了,白洒仍旧跟八婆一样巴巴的。
“哎哎,兄弟,话说回来,就咱蔓草妹子的人品相貌,就连你未来的大舅哥大郎都默许了你们的事情,咱队里也都默契的认为你们是一对了,你不趁此机会把蔓草妹子娶回家,你想干嘛呀?”。
巩繁星也是被身边的无赖老兄弟给烦死了,推开鼻涕虫一样黏着自己的人,嘴里有些发苦。
“去去去,你当老子不想吗?”,他都想死了,做梦都想!可是呢?“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光我想有什么用?光大家伙看好我们有什么用?光大舅子首肯了有什么用?”,人家那事妈不同意啊!
草儿她娘昨个听了小林子的事情后,还私下里找到自己,非跟他要四十八两的聘金才肯嫁女儿。
这么老多,让他去抢吗?
即便如今大人心善,不管条件如何恶劣,还发着大家的粮饷,从不拖欠;
即便自己再很卖力的建功,如今大小也是个队长,手下也领着一队人马;
可一年到头的粮饷才多少银子?
自己省吃俭用多年,曾经每每沐休,还拼命的在屯里做厨子,存到现在,老婆本也才不到三十两,这还是多年的积蓄。
离着人家事妈要的四季发财四十八两雪花银还差得远不说,娶媳妇也不能光给聘礼是吧?
即便如今情况不好,赶着东风不要酒席钱,不要新房打家具置办家伙事的钱,可难道给新娘子置办身新衣裳不要钱?到军库给媳妇换个首饰不要钱?谢媒人不要钱?
光想想巩繁星都觉着,自己这新媳妇娶不起。
白洒是想不到这里头还有内情,嘴里就呢喃着,“不会啊,我看俞叔很好一人啊,俞家奶奶也和善,不应该啊……”。
“他们不应该,可你别忘了,还有草儿她娘呢!”。
“她娘?有她娘什么事?”,自来家里主事的不应该都是男人吗?白洒还一脸不解,“难不成还是俞婶子不同意,跟你提什么要求啦?”。
说起这个,巩繁星心里就着急心烦,“嗯呢,跟我要四十八两的聘金,说一文都不能少,说……唉,算了,跟你我说不着。”,巩繁星越说越烦躁,干脆打断了话题,抬脚加速就要抛开白洒。
不是他嫌弃兄弟多事,实在是,看着营里自己在复兴的老熟人小林子都要成婚了,看着其他各营不少的兄弟都找了他们大人说要成婚,要请他证婚,自己心里岂能不痒痒?
他啊,在心底里其实也是非常期盼的,就只恨自己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