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面滴了十几声之后,没有人接,景澈不耐烦地再次拨了过去,又响了十几声之后,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搞什么啊?大晚上的你不抱着老婆睡觉,找我干嘛?”
那边的人明显还没有睡醒,声音沙哑,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景澈没心思理会自己是不是扰人清梦了,只自顾自地开门见山道“gelato冰淇淋,你家的商场有没有?”
那边静默了几秒,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短暂的沉默后,才纳闷道“有是有,不过这三更半夜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少废话,我现在开车过去,你叫商场那边的负责人开门!”
对方是景澈从小光着屁股玩到大,而后又一起留学的好朋友,自然是不用多客气。
“现在?”电话内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确认外面的天色。
“外面天还没亮呢,你搞什么?”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吵,景澈一边开车一边将蓝牙的声音调低了一些,一本正经道。
“就是现在,我马上就到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三更半夜景澈给自己打电话,居然只是为了一份小小的冰淇淋。
他简直快要怀疑自己的手机是不是坏掉了,这也太荒谬了。
那边的人似乎来了精神,不着调的说“是你老婆的主意吧!”
能使唤的动景澈,而且还是这种大晚上,除了洛筝他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
“知道还不快去通知员工给我开门!”景澈不耐地吼道,说完立马就挂断了电话。
他私心不愿意和任何一个人讨论自己的老婆。
另一头的人望着自己手中那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轻笑出声。
曾经他们几个好兄弟全部一致认为洛筝只是景澈开荤的一道小菜而已,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腻。
还一度凑在我一起打赌,赌景澈能够坚持多久才会放弃。
没想到他这一追就追到了结婚,后来他们又赌他多久会离婚。
没想到人家现在孩子都快出生了,还跟个宝贝似的宝贝着呢,日子过得也是津津有味。
来回两个小时的路程,等冰激凌做好又用了一个小时。
等景澈拎着保温袋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发亮了。
新中式风格的院子内种植了很多花草树木,清早的空气越发的清新,池子里的锦鲤似乎还在睡,一动不动的。
景澈的脑海之中突然窜出洛筝待会儿看到冰淇淋时那发自内心的笑,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快了一些。
兴冲冲地打开房门,室内的灯虽然已经关掉,但是外面的亮光还是照了一些进来。
景澈这才看到,洛筝一动不动的靠坐在床头上,还保持着自己离开时的姿势,歪着脑袋睡着了。
小小的一团,手上还抱着被子的一角,就那样蜷缩在那里上班歪着脑袋睡着了。
景澈压低脚步慢慢退了出去,手里的冰淇淋不知道洛筝醒后还吃不吃,只能先吩咐佣人将其放好。
随后又转身小声音地回到卧室内,将门轻轻关闭,遮光的窗帘也拉了起来。
景澈动作轻柔地将靠坐在床边的洛筝抱了起来,坐到床上后,顺势和她一起倒了下去。
洛筝睡的很沉,即便是这样都没有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
景澈低下头去,望着怀中的女人,她正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他的怀里,手臂还搭在他的腰上,看起来对他非常的依赖,
心里突然痒痒的,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脸颊。
室内光线模糊,只有窗帘的缝隙处照进来的一小簇微弱的光线。
而景澈,就像是一个小偷一样,慢慢地伸出手去,当真正触碰到的那一刻,心也跟着柔软成了一滩水。
是不是只有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偷偷摸摸地在你睡着的时候抱住你,你才不会推开我?
你也是眷恋我的怀抱的,对不对?
景澈习惯性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心中冷热交替,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最心狠的女人。
洛筝是被热醒的,孕妇本就怕热,而景澈又每天晚上都要将她圈外怀里。
他坚硬的胸膛像个火炉一样,烤的洛筝的额头都出了一层汗,刘海湿哒哒的沾在了脸上。
睁开眼睛之后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将他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拿下去,接着就是逃出他的禁锢。
洛筝撑着身子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凌晨十分发给林思思的短信已经得到回复了。
她急忙点开对话框,一行文字显现在她的眼前:“没问题,洛筝,明天下午三点,咖啡厅见!”
洛筝看清楚后,下意识的将屏幕向身后的的方向躲,然后防备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景澈。
他还睡的很香,完全不用担心。
不过洛筝还是觉得心里发慌,匆匆忙忙回复了一个表情,表示她知道了之后,便立即将与林思思的对话框删除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洛筝的心脏还是跳的剧烈,肚子也跟着传来一股紧紧地缩在一起的感觉。
不过很快便消失了,洛筝便没有在意。
动作平缓地掀开被子走下床,起身来到卫生间冲了一个澡,将一身的黏腻全部洗掉。
而后有去往衣帽间,随意挑了一件宽松舒适的裙子,将身上的那身家居服换了下来。
洛筝抬眼看了下钟表,已经中午了,要赶紧去吃饭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匆匆忙忙地从衣帽间走出来时,不经意间地一瞥,瞧见景澈居然还在熟睡。
他昨晚大概是困极了吧!
想到这里,洛筝突然由内而发地笑了一下,才走出了卧室。
景澈再醒过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了。
他少有睡得这么死的时候,居然连洛筝时什么时候起床的都没有听到。
景澈的生活一向自律,少有赖床的时候,再加上洛筝不在房间内,他也没心情再躺下去。
起身简单地在洗手间洗漱了一遍,便马不停蹄地又追到了楼下。
洛筝正在吃饭,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像只小猫一般人畜无害,只有景澈知道,她那毛绒绒的爪子下,是怎样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