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灰发少女盘腿坐在阁楼的地毯上面，歪着头看着同伴的动作，眼底带着迟疑，“但是……这个界域定锚小手办……有一种……你把吃完的苹果核送别人的感觉……”
界域定锚的形状本来就显得有点小小的，这会儿又被雕刻，切下来的边角料直接吃掉，更像苹果核了。
在星质疑的眼神之中，程澈不为所动，冷漠开口，“我能送就不错了，还挑剔？”
不就是个摆设嘛。
程澈将小贴纸塞进包装盒之中，再把小小的界域定锚塞进盒子，“差不多了，就这样吧，糊弄糊弄。”
星的眼神闪了闪，沉默片刻后点点头，“也……也行吧，我明天去送给阿格莱雅。”
“记得嘱咐阿格莱雅一定要放进宝库之中。”
程澈重复一遍，将盒子塞进星的手里，“这可是忆质诶，阿呜听说我要做界域定锚，恨不得出门流浪捡点儿列车碎片回来。”
星：……
星握紧了礼盒，盯着银灰色的包装盒上面绑着一条黑色的丝带，甚至还打了个蝴蝶结。
沉默片刻，星还是忍不住询问：“那你为啥不让祂去捡呢？咱们列车也很缺碎片的诶。”
星穹列车的碎片，很重要的。
当初姬子能修好火车头，现在说不定能拿碎片拼出半个车厢呢，况且帕姆虽然对阿哈河阿基维利骂骂咧咧，但心里还是很想念祂们的。
程澈抬眸看了星一眼，“那我不欠祂人情了吗？况且这是要送翁法罗斯的礼物又不是送列车长的礼物，那么上心干什么？”
星：……
区别对待？
在星疑惑的眼神之中，程澈拉着星的手，谆谆教诲，语重心长，“你想想，阿呜知道下落的列车碎片，是不是祂以前炸飞的？”
星眨巴着眼睛，点点头，“那肯定的。”
“那不就得了，那些碎片本来就是祂闯祸的后果，当然要自己找回来，怎么还能因为我去找呢？我才不欠人情。”程澈果断出声，又继续询问，“翁法罗斯是谁的地盘？”
“嗯……不确定，但至少有个记忆。”星挠着后脑勺，嘴角都要抽筋了。
“那不就得了，那为什么还要咱开拓的东西？祂家的地盘当然是送祂的东西，就算不是祂家的地盘，那我嫁祸也得嫁祸我看不惯的人吧？”程澈瞪了一眼星，似乎是有点恨铁不成钢，“这可是要偷东西诶，到时候列车一脚油门走了，谁还知道是开拓洗劫宝库啊，看到宝库里的忆质那不得找流光忆庭说理去？”
星：……
星讪讪点头，“可是这是界域定锚的样子。”
“那更好了，界域定锚好多地方都有，说不定是流光忆庭嫁祸星穹列车，到时候咱们带着瓦尔特和姬子打上流光忆庭，抓住一只黑漆漆的大鹅当场起锅烧油！”程澈似乎咬住了牙齿，在心里悄悄给黑天鹅记仇，短短几秒钟脑海之中已经闪过了好几个炖鹅的好方案，“路遇不平的星穹列车被嫁祸盗宝，肯定要找回场子啊！”
星眨巴着眼睛，“你好记仇。”
“那你想想冰壳子里面的三月七吧，卡在卧室门口都出不来。”程澈看了星一眼，轻飘飘道：“结果她跑了哦，三月七病重昏迷，列车急得恨不得炸了翁法罗斯，她，跑了哦。”
星：……
星垂下眼帘，仔细想了良久，“那要不找一下流萤吧，我觉得她很愿意陪我打上流光忆庭。”
那多好，点燃流光忆庭也不是不行。
“好样的，果然是咱前任同僚和现任同僚。”程澈抬手拍了拍星的肩膀，“加油，到时候多找几个星核带着一起打，可能都不用动手了。”
星点点头，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心口，“也行吧，再邀请一下波提欧，我觉得波提欧和乱破很讲义气。”
星低头将那个蝴蝶结调整了一下，站起身来，“行吧，我这就去找阿格莱雅聊一会儿。”
她打开门，露出抬手想要敲门的遐蝶。
星当当当连退好几步，瞪大眼睛，“谋杀？！”
遐蝶：……
遐蝶收回手，双手交叠按着小腹，朝着屋内的几人微微颔首，“各位，我来……是想请程先生看一看我刚刚做的小玩偶。”
说着，遐蝶伸出手，将掌心之中红彤彤的团子呈现在几人眼前。
星眨巴着眼睛，抓过程澈的手，双手握着对方的胳膊朝着前方伸过去，“程澈，帮我接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程澈：……
拿自己当什么外接机械臂？
程澈深深的看了星一眼，抬手接过遐蝶手中的玩偶，仔细看了看后塞在星了手里，拉着遐蝶的手腕按在一旁的桌子旁边，“你戳了个什么东西？是个苹果吗？”
遐蝶眨眨眼睛，仰着头无比认真，“是……缇宝老师。”
程澈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星手里红彤彤圆滚滚的东西，迷茫道：“啊？”
缇宝是什么苹果精吗？
程澈罕见的表露出迷茫空洞的眼神，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注视着遐蝶。
在程澈迷茫的视线之中，遐蝶微微低下了头，“嗯……头发和手工材料的手感不太一样。”
平时她还是很会做手工的！
程澈犹豫一瞬，从桌子下面翻出来一个小箱子，“嗯……这里还有别的颜色，多试试就好了。”
遐蝶垂眸，盯着箱子之中各种颜色的头发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遐蝶才抬起头，疑惑询问，“这些东西收集了很久很久吧？”
一个人每天自然掉落的头发不少，但是比起这种能够当做手工材料的东西来说，不值一提。
程澈没有半点儿心虚，坦然点头，“对，收集了很久，求了很多人。”
是很久啊，但是也没说数量不是？
帕姆就差给他空出一个客房用来储存这些东西了。
遐蝶低头认真的观察着，指尖按在发丝上细细摩挲片刻。
程澈坐在一旁，看着星将那个苹果精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出门送礼物。
“你能给我缝个小毯子吗？”程澈似乎想起了什么，凑在遐蝶身边低声询问，“一小块一小块的布料缝起来弄个小毯子，我有时候看书会觉得冷。”
遐蝶侧头看着程澈，想了想后认真点头，全然不知一只手落在自己的头发上面，“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