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程澈任由星和丹恒一左一右扒拉着自己的肩膀，脚下都踩着浅浅一层水，“你们两个人为什么在穿越水幕之后就趴在了我的身上？”
孙悟空啊？
人家一进水帘洞就快乐，自己的小伙伴一进水帘洞就难过？
闻言，星抬手按了按额头，“有点头痛，但好像又不是很痛，隐隐约约的，找不到哪儿疼。”
有点烦。
好像疼又好像不疼，猝不及防来一下。
程澈迷茫一瞬，目光看向丹恒，“你也是这样？”
闻言，丹恒晃了晃脑袋，“没有感受到痛苦，但是这里的气氛有点……狂躁。”
程澈：……
一个个的这么敏感啊？
程澈拍拍两个人的肩膀，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冰块递给星，“我找三月七捏的冰块，不会融化诶，你敷太阳穴。”
星难以置信的看着程澈，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三月七都躺床上了你还让人家捏冰块？”
“早就捏了好不好。”程澈解释，“我有时候睡不好或者生气了难过了就头疼，找她捏两个冰块冷敷啊，这多方便。”
比星核好多了。
他的冰块星核总是丢在保温杯里面，拿出来敷额头还得洗一洗，敷完还得洗一洗继续当冰块，麻烦。
“哦。”星隔着一张一次性毛巾包裹着冰块按在脑门上面，跟着白厄的步伐在水中跋涉。
浅浅的一层水覆盖在地面之上，因为走动带起的波纹晃动着击打在周边的建筑之上。
星一低头，看着自己旁边那个脚丫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思索片刻，星还是忍不住低声询问，“你什么时候脱鞋的？”
“进水帘洞之前。”程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晃晃手镯，“鞋子和袜子都收起来了，裤子也挽起来了，鞋湿了不舒服，裤子湿了贴腿上更不舒服。”
星：……
大战在即，在意这种细节……
不过也是，穿的不舒服说不定就会影响打架呢。
“我们到了。”
白厄的声音在此时传来，青年停下了脚步，仰起头去看造型奇特的建筑上的一道身影。
那人型的东西像是石头又像是金属，周身泛起灰白色的光芒，像是水泥一样几乎能够闻到粉尘，但是却握着金属的武器。
不管是石头还是金属，都是一股冷漠无情的味道。
白厄的脸色变得严肃下来，看着那道人影落在地面之上激起一地水波，眼神也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老规矩。”
丹恒低声说了一句，手掌拍拍程澈的手臂，然后和星对视一眼，两人握着武器冲了上去。
程澈：……
这规矩什么时候定的？
来翁法罗斯之后吗？
程澈后退两步，仰起头去看高耸的球形穹顶。
阳光被割碎，零零散散的落入宫殿之中，金铁相碰的战斗声在耳边接连响起。
程澈避开战场，找了个窗户往外看。
奥赫玛的街景一览无余，城市虽然刚刚遭遇袭击但好像也没有被变成一地狼藉。
余光之中似乎有什么金色的光芒闪过，程澈低头，看着脚边的水波荡漾出一条金色的丝线，将完整的水面切割成上下两部分。
程澈抬头，对上一张嘴角噙着微笑的精致面孔。
金色的丝线自女人指尖蔓延而出，在空中画出诡异的轨迹落在四周，女人侧着头闭着眼睛，指尖在丝线上方微微颤动。
程澈：……
虽然很漂亮很强大，这种模样也很优雅，让人感觉那金色的线条就可以切割敌人的肢体，但是……
为什么要倒挂在房顶上？
这种感觉真的很像是蜘蛛……
程澈看了片刻，抖着翅膀凑到女人身边，好奇道：“你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救场吗？”
女人：？
她的脸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转动，语气温柔优雅，声线也格外和缓，“新朋友，不去帮同伴战斗吗？”
“那你不去吗？”
程澈双手环胸，悬浮在半空之中，好奇的视线扫过面前的女人，目光在对方头发上橄榄枝一样的装饰品上停顿片刻。
橄榄枝可以代表的意义太多了，希望，文明，智慧……
拉帝奥脑袋上好像也有，下次仔细瞅瞅。
女人闭眼微笑，“我在等待一击毙命的机会。”
“那我就是在等待你了。”程澈翻出坚果盒，往女人面前递了递，好奇询问，“我是程澈，你呢？”
女人沉默片刻，低声道：“阿格莱雅。”
“好听。”程澈应了一声，飘在阿格莱雅的身边低头看戏，又将坚果盒子递过去，“吃吗？朋友帮忙扒的，没有壳。”
阿格莱雅：……
这么自来熟的吗？
阿格莱雅伸出手，用指尖扒拉了两个圆滚滚的坚果握在掌心，“多谢。”
“不客气。”程澈心满意足，咔哒咔哒的吃着小零食，视线落在下方那打成一片的几人身上。
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指尖绕着金色的光芒，划过一个个扣子后落在了胸膛处的胸针上。
和砂金出门玩的时候拍回来的，本来想买前面的一颗宝石回来找人雕刻镶嵌，但是砂金财大气粗说买这么便宜丢他的脸，所以拍下了一枚古董胸针，各种石头切割出反射面拼成翅膀的模样，黑色之中透露出宝石五彩斑斓的颜色。
程澈低头看看，抬眸看着阿格莱雅，“怎么了？”
阿格莱雅用指尖摸了摸那枚胸针，“你的身上，带了很多眼睛。”
程澈点点头，坦然承认，“下面的小坠子是个摄像头，记录生活嘛。”
阿格莱雅：……
真是瞒都不瞒了。
阿格莱雅轻轻叹了口气，松开手掌任由自己坠落。
在程澈疑惑的视线之中，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编织成型，一点一滴将那陷入狂暴之中的敌人绑缚起来。
她踩着一根丝线落地，闭着眼睛微笑着。
程澈看着，抬手用指尖扒拉了一下横在眼前的金线，指甲轻轻刮过，发出细微的声音，“啧，一个个的好凶啊，打我小老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