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年轻男人放低声音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声音，几人停在了神殿门口。
白厄与缇宝提前进入神殿，像是特意为几位外来者留下了说私密话的空间。
几人站在神殿入口处，盯着那扇门陷入了沉思。
丹恒眉心拧起一点弧度，压低声音道：“是攻击你的人吗？”
“不是，力量不一样，那个暴躁一点，这个……”程澈顿了顿，完全靠直觉行事，“白厄的力量更冲动一点。”
简而言之，一个生气的人和一个冲动的男大。
闻言，丹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刚刚问到了什么信息？”
“没问到，避而不谈，但是好像也能知道一点。”程澈垂眸，用小叉子插着盒子里面的草莓慢慢吃着，语气含糊像是在抱怨一样，“完整的神话体系之中一定会有神与神的战争，神与人的战争，人类与人类的战争，还有帅哥和美女，怪兽与英雄，还有一点不讲道理到处发情的神明留下了一点混血血脉，混血被称为英雄，人类的身体之中流淌着炙热的神明血脉。”
程澈耸耸肩，“白厄说我们是天上人，他看到了我们的降落，但是却并没有表现出震惊，那就说明在他们的神话或者史实之中，天上确实有人，这个‘人’暂不确定身份和实力，并且和他们的关系应该不怎么好，如果是好朋友怎么会一见面就要抢武器啊。”
丹恒眼皮一颤，“那位叫做缇宝的人呢？”
“身份不算低，只是长得嫩。”程澈摊摊手，抬手推了推眼镜后才继续说道：“几百岁的白露玩不过她。”
丹恒：……
这种时候了倒也不用拿白露当例子说明情况。
丹恒仔细思索片刻，“就这些？”
“还有一个词，黄金裔。”程澈眉心挑了挑，换了小叉子将一颗草莓塞进星的嘴里，又换了旁边的蜜瓜塞进丹恒嘴里，“黄金可是贵金属，能用黄金比喻血脉，谁知道是不是神血与人血的混种。”
丹恒：……
丹恒鼓着腮帮子，慢吞吞的嚼碎那块蜜瓜咽下去，只觉得嗓子眼儿都变成了蜜糖的味道，“万一不是血脉呢？”
“那就是灵魂的特殊性，或者是能够与什么力量共鸣的特殊性。”程澈拍拍星的肩膀，语气很是平静，“不过吧，在神话之中，人类承担神明的血脉或者力量总是会有负面buff的，被预言会杀死父亲，然后被父亲赐下诅咒什么的，多得很。”
丹恒默默记下，旋即再度发问，“泰坦，在你家乡的隔壁的神话之中意味着什么？”
程澈：……
这形容词还一套一套的。
“最初的神之子，推翻父神统治，创建新的统治，然后被推翻。”程澈回忆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好像是十二个，六男六女，是不是六对夫妻我忘记了，你懂得，这些神啊什么的私生活混乱得很，人物关系都能写出一个万花筒。”
丹恒：……
倒也不用在这种时候来吐槽一下神明混乱的私生活。
丹恒默默将这些记在自己的备忘录之中，试图找出其中的联系，这才低声道：“好，我记下了，你还发现了什么？”
“没了。”程澈摊摊手，眼底都带着无辜，“我还能发现什么，我总不能靠在缇宝的身上撒娇耍赖寻求安慰顺便套话吧？”
星歪歪脑袋，眼底好像被一圈圈绕晕的蚊香片，“为什么不能？”
“呵，一屁股坐死怎么办？挺可爱的，下不去手。”程澈轻叹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星后才抬脚朝着神殿之中走去，“星啊，学着点儿吧，我这都是茶艺大师的经典教学，无论是撒娇耍赖挑拨离间还是找茬惹事，都用得上。”
星：……
星皱着眉头盯着程澈的背影，半晌之后才憋出一句，“那你从哪儿学的？”
“哦，我哥初恋就这样，我学习了一下什么叫做师夷长技以制夷。”程澈耸耸肩，语气之中满是懒散，“后来发现很好用，因为我姐初恋也这样，他还说我姐是扶弟魔，逛街都要给弟弟买礼物，那我能忍？”
星眼底恍惚一瞬，“为什么？”
“哦，砂金被骂扶弟魔，因为他每次逛街都要给卡卡瓦夏买一颗……”程澈沉默一瞬，勉强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一个汉堡。”
闻言，星翻了个白眼，“别说腕表了，砂金腕表的包装盒丢出去都能买俩汉堡工厂了。”
她拉着丹恒跟上程澈的脚步，快速进入神殿之中。
恢弘的建筑在此时展露真容，却莫名带着一层破败。
处处断壁残垣，不仅带着战斗的创伤还积累着时间留下的灰尘。
程澈默不作声的从兜里摸出口罩捂在鼻子上面，平静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周围的建筑，在心中评估着建筑风格。
他和丹恒对视一眼，往前走了两步。
吵闹声传入耳中，似乎是族群之中保守的老人与冲动的年轻人发生了争执。
“谁让你找黄金裔带我们去圣城的！”
“身为雅努斯的祭司！”
“岂可困居一处！”
“同伴死在尼卡多利的士兵手中！”
“末世将近！”
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传入耳中，程澈不由得挑眉，“末世？”
丹恒想了想，“天灾还是人祸？”
“很有可能是预言啊，这种神啊人啊不都有点预言吗？”程澈耸耸肩，转而又看向了正在一旁劝解吵闹双方的白厄，“哦，我懂了。”
丹恒侧头，眼神之中带着一股锐利，“懂什么了？”
经过之前和星与程澈的几次开拓，他，丹恒老师，深刻的明白了嘴巴的重要性。
有事就问，沟通信息能够避免自己走很多弯路。
“末世将近，黄金裔。”程澈抬手抚摸着阿咕的羽毛，眼底都带着兴奋的笑，“拯救世界于末日的英雄，救世主的宿命，体内流淌着熔金血脉的人终会举起反抗的剑，直指天空。”
但很可惜，白厄那张脸一出现，就意味着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都得吃俩刀子。
啧，崩坏还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