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太,古立特能优化网速吗?”
“诶?这个…不能吧?”
“你把古立特当成什么了!?”
“啊啊抱歉抱歉。”
“没关系的,奈特。”
“对啊奈特,他没有冒犯古立特的意思啦,抱歉抱歉,他一扯上古立特的事就比较激动。”
“什么?是有发生什么吗?”
伴随时间流逝,当厨房方向开始不断地传来香气,也让部分人肚子咕咕的时候,那本是各自离散的小圈子也都一并汇聚于几道餐桌之间。
于是乎,以某位毕姓青年惊人的发问为起始,古立特小团体率先开始吵闹,让那正翻着自制版《古立特宇宙》pv反响的茜都抬起头来,好奇地关心安奇变成古立特单推人的缘由。
而在那一桌的另一头,多少也察觉了一些的十驾,携着沉默默带着怪兽狂吃的寡言验证,让鬼蛇听了倒是一如既往的唐突鲁莽道:
“貉,有没有点想法啊?”
“什么?什么想法?”翻着美食图鉴的貉有些莫名其妙。
“那家伙在诶。”神神秘秘地看了眼电光机王小队,鬼蛇压低声音朝着貉示意了一下山中历的方向。
“?”让貉更加的莫名其妙,“他在怎么了?”
“就,你看奥默那家伙,可是正被好几个女人盯着呢,”说起这个话题也不是很利索的鬼蛇,只觉得有些词不符合自己的风格,表情不太自在地回望厨房,然后又回过头来,把声音压得更低,“这个感情方面,感觉队里除了阿蓬外也就你了。”
他说的阿蓬都还在那边的世界没有过来。
早上还在通过跨世界通话痛诉应试教育的腐朽——他还在期末备考,虽然能多少硬挤出时间来赶这次聚会,但被奥默否决了。
让他老老实实考试,寒假过来玩也是一样的。
最好带上他那关系好像麻烦起来的女同学。
“我…暂时不想这些吧……”
倒没有生气鬼蛇那硬凑,只是提起这个话题来便目光飘忽的貉,含糊回应,倒让鬼蛇瞧了便露出个促狭的笑,转而对十驾道:“好像也有一点想法。”
“确实。”
“你俩闭嘴吧,老实等上菜不好吗?”貉没好气道。
“哪有那个耐心,你说想起谁了,让大家给你参谋参谋。”
鬼蛇一副好大哥的派头以手肘推搡,倒让貉斜眼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换成以前的你不该骂骂咧咧说没意思?”
这话鬼蛇听了不乐意了:“老子好歹还是会关注同伴的事吧,虽然很别扭但还是听听。”
“还是算了,没必要勉强。”
貉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好勉强的。”
“我去想也很勉强。”说这话的女人扶着一侧手臂,望着智能化桌面待机时的玻璃壁。
上面是一张格外不自信的脸。
没有记忆,也就不知过去,尽管这是可以通过自我说服跨越的门槛,但若说接受友人的邀请踏足那尽是强大敌人的战场……
连当下的拥有都很模糊的貉,既没有自信,也没有决心,哪怕是在与某人谈过数次之后,尽管对方不希望,但她自己却认为……那尚且懵懂的好感比起唐突的表达,还不如老实埋起来。
在这场还未正式开启的宴会上,等待美食的时光度日如年,让她不得不加入观察者的行列,进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断,想着知难而退也是常见选择,哪怕奥默也会理解。
倒不如说奥默肯定会理解的,毕竟她已在无数次拽着对方去探店逛街的过程中感受过,感受过那份无微不至地理解与认可,即便是她那一开始在很多地方都显得有些负能量、有些丧气的观点,那个人也能温和地表示理解。
那理解绝非敷衍,因他总是能不厌其烦地讲述些让貉感同身受的感触,进而再给出几种相应的选择。
有积极,有消极,却并不倾向一侧,只是都的确能解决问题,也让她对在这边的社会生活越来越充满信心。
那是一位完美的引路人,几乎是以担架护你到此,让你即便是一位仅有两年生活记忆的穿越者也能极速适应这里的生活。
但……这世上还是有些问题无法单凭生活信心来填充斗志。
甚至无法当做以往的烦恼那般轻描淡写地前去求助那个人,哪怕那个人迄今为止表现出了近乎全能般的能力,给你引导新的世界,给你准备新社会的适应教材,给你办理好一切的手续,也给你准备好了该社会耐以生存的基础物质条件。
工作、居所,甚至是人际关系……当你意识到当下拥有的一切有八成都能归功于他时,你是就此知足还是渴望更多?
过去的貉不曾意识到这一点,最近的貉为了厘清心头的疑惑而在室友的帮助下理顺思路,却陷入了更大的问题之中。
她的道德不允许她踏出那更为出格的一步,更别提要拿着那些东西去与他人相争。
‘那未免太悲哀了些,分明问题的重点不在此处……’
“……”
貉茫然四顾,不明白心头为何会泛起这份语气不像自己的话语,只觉这或许是自己遗忘的过去有复苏的征兆,心头甚至有那么点忐忑。
她曾有无数机会问询同伴眼中的昔日自己,但她没有问,因为她失忆得非常彻底,便觉得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不问过去,只管当下。
于是当这不知出自何人之口的话语浮现于心头,她便也拾起了这份迟来的忧虑。
忧虑自己自己的过去能否接受,又能否让如今的身边人们接受?
只是且不提的忧虑与踌躇,那斜对面桌的赛马娘们却是在截然相反的蠢动,只因她们拥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
敢于踏足于赛场者,足下引起欢呼,心头渴求奇迹。
曾全力以赴,或在全力以赴的路上,不肯输给任何人。
灰发的初中小姑娘自信于那自对方手中取得的力量,而其他的高中生们正处于情绪最为波动、心思最为敏感的阶段。
会觉得成年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又分明踏在未成年那不成熟的最中心,这样的她们能拥有最盲目的自信,最冲动的执念,哪怕她们皆以理性自矜,那敏感纤细的心也一样会被外界的刺激撼动,放大那属于这个年龄段难以摆脱,只能深埋的缺憾。
而那些真正作为成年人的大学生与退役再起者们。
她们的确是拥有远比初中生与高中生成熟得多的处事方针与思考方式,更拥有各自那早已夯实的骄傲。
即便是那追逐梦想的败者,也仍然拥有昔日的成就来充作火焰的柴薪,让其在紧握那绝对能助力、陪伴自己的目标上绝不相让。
无关理性、自由、任性与否,她们都理应有着各自矜持与克制,但那为赛而生,也被赛影响太深的本性,却会让她们轻易接下挑战。
无需多想。
施怀雅之心,人尽皆知,斯卡蒂\/伊莎玛拉刚来时的表现更是有目共睹,多少都能意识到今夜或许会发生什么的她们,各个皆是怀着不能坐视不理,要么截胡阻拦,要么率先出击的应战思路。
在这梦之杯初赛刚结束的当下,有人想乘胜追击,有人想着不能再落后,大家嘴里讨论的是比赛,心里想的全是另一片战场。
而对此全无意识,已然不清楚自己无形间成为压力所有人的两座大山的碧翠克斯与伊莎玛拉,还坐在一张桌上各自沉默,直至拎着酒杯和下酒菜的令走近过来,给大家整合于一处。
而那冷眼旁观,既不会被氛围引导,也不会因压力盲目,更不会天真地认为要占有奥默.林顿就得参战的霍尔海雅,只是以怀疑地目光逡巡于无数人,最终果然还是停留在那一副坦然自若,热情招呼的令那儿。
她完全能感觉到这场宴会事前就格外古怪的氛围,有着一幅人为推手的痕迹。
有些本该理性,本该冷静的人,格外冲动的入了局。
有些本该蠢蠢欲动,多少做些试探的人,反而安静得像是自己的情报出了错,倒不如说这里有太多的人的表现都有一份与情报的出入,正是这一切状况怪异的直观体现。
若非自己在情报收集上出了超大纰漏,要么就是这些人的背后都有人推手。
这种感觉就像面对同在罗德岛公司下的某位萨科塔的涉事记录,一种迫使所有人忠于内心的音乐造就了当下那表面相安无事,实际却暗潮汹涌的局面。
莫名其妙!
若真想待在奥默.林顿的身边,你们不该对他示好,对他发起攻势么?
搁那儿瞒着对方搞内战算什么?
不会还想着唐突告白来给对方加压吧?
你们是喜欢他还是喜欢纯粹勾心斗角的过程?
全都被误导了,全都走歪了啊……霍尔海雅眯起眼睛,有种没想到场中竟有高手的紧绷感。
如今这幅局面,倒显得真正对奥默示好的只有令,只有令顾全到了每个人的心意又替奥默解决了麻烦,以一副真正胜利者的姿态在奥默心头分数拉高,偏偏她还是确定要出手的,成功率极高。
作为茜的‘盟友’,霍尔海雅有分享到奥默跟茜与切列尼娜坦白告知过这事的情报。
也正因此,光凭这可以预见的最终结果,就足以让霍尔海雅对令投以怀疑目光。
这就更别说小茜分明能看清这一点,却也一副恍若无事的模样与周围谈笑。
这就是东方文化下的所谓龙潭么?
倒是无端将施怀雅那头本是不值一提的老虎硬提上了高位,更有那条危险的直球鲸鱼在水边压阵……这种情景到底是怎么设计的?
尽管能够看到这一步,霍尔海雅却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令是以那一腔好意地在梦中给许多人做过建议、指导,此次也是旨在好心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因她实际并不奢求什么独占,也无意黏在奥默身边。
却也想要替他解忧,更想给他提前诱出这迟早会闹得更大,更加严重的人际隐患。
而霍尔海雅更想不到的是……
这一切促成,还有奥默自个儿的欣然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