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八王爷和戏班子的人打的空中绽放朵朵烟花,灵都城都可以听见晴天霹雳一般的爆响,只是凡人看不见空中打斗的身影,但是都有一种如临末日的惊悚感,信神的和不信神的,都在祈祷,天不要塌下来,地不要陷下去。
马小平已经身化五行,悄悄接近了八王爷,八王爷正在一心一意对付戏人们,突然感到身体一麻,然后就晕了过去。
八王爷突然消失,戏人们也突然失去了目标,稍一犹豫,便很快逃离,不过面前站着一个人,可不就是酒楼老板苏荷,苏荷声音粗狂,能震动八荒,满城都能听得见:“你们居然敢在我的酒楼刺杀王爷,都给我留下来,去朝廷那边说清楚,本老爷好心好意留下你们,给你们金钱吃喝,你们他妈的这么坑我,你们若是跑了,本老爷怎么办?”
戏人在空中一共五人,彼此看了看,对苏荷抱拳,“对不住了苏老爷,我等今日未报大仇,有用之躯还不能交给朝廷,我等这就离去,还请老爷不要阻拦!”
“想走?没门!”,苏荷一步迈开,重拳出击,砸向其中一人,一拳之威,天空动荡不安,那人来不及躲避,硬解苏荷一拳,只感到胸遭重锤,整个前胸都被砸的塌陷一般,一口鲜血狂喷,那人甚至来不及缓口气,苏荷再一拳又砸来,那人高喊:“你们快走,不然一个都走不了了!”
其余四人皆目光赤红,他们知道,朝廷和衙门以及城卫军都已经出动,一些大能也已经赶来,再不走真会全军覆灭,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同时飞身而走,瞬间消失在茫茫空中。
苏荷并没有下死手,也没有阻拦那四人离去,而是一把抓住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顺便往那人嘴里塞了一把丹药,然后在空中显露身形,高喊:“衙门的人何在,抓住一个刺客,交给你们,本老爷没空陪你们玩!”
朝廷大理寺有官员早已经到达现场,来到苏荷面前,问道:“苏老爷,可知八王爷去了何处?”
苏荷瞪了一眼那官员,瓮声瓮气的吼道:“他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他去哪儿,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官员被噎的面红耳赤,令人抓过戏人,小声道:“苏老爷,按理说八王爷是在你的酒楼被你的戏班刺杀,所以...”,“去你娘的,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苏荷不管面红耳赤目瞪口呆的大理寺官员,扬长而去。
神都城沸腾,尽管仗不打了,但是,那场仗的余波震惊了神都城所有人,皇帝宇文亮紧急召开朝会,神教教廷那边也紧张的集合神庭所有修士,朝廷的八王爷在苏香楼被明目张胆的刺杀,下落不明,而且,此刻就是苏家戏班的人,一点都隐晦,这简直是对皇权的蔑视,对神权的瞧不起,要知道,八王爷不单是当今皇帝的亲八爷,还是神庭的天神使,在南朱神庭的地位举足轻重。
宇文亮深知苏家的可怕,表面上,神都城三大家,皇家宇文,商贾伍家,还有苏家是神都城三大家,但是,皇帝对苏家的忌惮,甚至超过了伍家,即便伍家联合李云升能控制南朱七成生意,他也没有太过在意。
八王爷被刺,朝廷怎么也要发声,大理寺卿常桂就说道:“八王爷被刺,发生在苏香楼,行刺人就是他们的戏班,臣要求苏荷配合调查,却遭到藐视,陛下,他这不是藐视微臣,而是藐视整个皇权,微臣请求陛下即刻下旨,封闭苏香楼,并羁押苏香楼所有人下牢,等候发落!”
宇文亮不好驳回,因为这事毕竟涉及到皇家颜面,没有一点反应皇家威严将荡然无存,但是还真有些顾虑,问道:“神庭那边有何反应?”
众人没有应答,宇文亮叹口气,道:“那就派常桂走一趟苏香楼,先拿下苏荷,但是暂时不要收押,带过来见朕,朕要亲自问问他!”
“对了,苏荷不是交给你一个戏人吗?审了没有?”,宇文亮问道。
常桂摇摇头:“动刑了,丢了半条命,但是,一个字也不说!”
常桂有些犹豫,还是奏道:“陛下,苏荷不是简单人,微臣怕只出动大理寺差役,未必能请得动他,还请陛下多给微臣一些人手,最好是殿前侍卫还有一些神修,另外微臣想请陛下的天子剑...”
宇文亮心中恼火,你丫的不就是想在苏荷面前显示你是奉皇命的吗?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给朕,让朕直接面对苏荷,真有你的。宇文亮摇摇头:“苏荷的确不是一般人,所以在未定罪之前,他不是罪人,也谈不上羁押,那你就去请他过来,朕亲自问话,不要带那么多兵,像是怎么回事似的。”
常桂心中也暗暗咒骂这个窝囊皇帝,啥责任不想担,得罪人的事推给下面人,但是不敢和皇帝叫板,只好点头,告辞离去。
众大臣对这件事也不热心,居然没有一个主张为八王爷报仇雪恨之类的话,更没有群情激愤要治罪苏家,皇帝看了看群臣,暗中叹气,但是很高兴!
八爷,别怪我,你是真不是东西,你看看,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替你说话的,还可能心里高兴着呢!
朕也高兴!哈哈!
常桂例行公事来到苏香楼,此刻的苏香楼已经开始亡羊补牢,大拆大建,短时间看样子也不营业了,苏荷坐在一处空地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心情不怎么阳光,其实这件事他很烦,他真不知道会出这事,那个戏班子是自己那个侄女不知道从哪儿请来的,刚来一个月,就出了这事。但是,这些事情还不能往外露,一不小心自己那个乖侄女就会成为嫌疑人,麻烦得很。常桂并没有带一兵一卒,自己一个人来到苏香楼,远远的看见一脸苦瓜相的苏荷,腿脚有点打颤,对着喝闷酒的苏荷摆摆手,打招呼:“嗨!”
苏荷看了一眼常桂,指了指自己的对面:“来来来,陪本老爷喝一杯!”
常桂很听话的坐在对面,苏荷递给他一坛酒,常桂赶紧媚笑,与苏荷对饮,此时,陛下安排的事先放一边,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二人前言不搭后语的各说各话,言语没有一点滋味儿,苏荷看了一眼常桂,道:“我不会让你为难,你也不容易,我会亲自入宫找陛下谈谈,因为这事我确实要给皇家一个解释!”
常桂大喜过望,赶紧喝了一口酒,站起身,拍拍屁股,道:“多谢苏老爷成全,我这就回宫复旨。”
常桂屁颠颠的跑了,没有一点稳重大臣的样子,苏荷想了想,收起酒坛,向皇宫走去。
皇宫御花园,一处庭阁,小山不大,飞阁玲珑,万花如海,还有水波不兴。
宇文亮坐在庭阁的一张玉石桌旁,一壶酒两个杯子,所有人都被遣散,皇帝孤身一人等待着来人。
苏荷姗姗而来,一步步从台阶上来,宇文亮站起身,看向小山脚下人,笑容满面。苏荷终于来到庭阁内,看见桌上的酒坛和杯子,道:“我给你的神醉都喝完了?省着点儿,那玩意也醉人!”
宇文亮笑了笑,苏荷拿出自己还未喝完的酒坛,放在桌上,宇文亮赶紧给两人都倒满,笑道:“还是老苏你的酒好喝,我那所谓宫廷玉液,就跟马尿差不多!”
二人喝了一会酒,还是苏荷先开口,道:“苏香楼的事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我也是不知道!”
宇文亮摇摇头:“我根本不问这事,你也知道,我巴不得我那八爷死了,死了好!”
苏荷看了一眼宇文亮,道:“也是,老八把你这个皇宫弄得乱七八糟,神棍满宫,招人厌烦,死了省心,但是,我还是得说,这事和我没关系,我他娘的都不知道,那帮唱戏的为何要杀他,还在我的地盘公然行刺,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我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八爷做的事情天怒人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他都快把我宇文家卖给神庭了,不说豢养神棍,也不说他王府中藏污纳垢,就说他在神域境内到处收养童女一事就够他死八百回了,我也就是没有能力和神庭抗衡,不然,我早就斩了他了!”
苏荷不动声色,自顾自喝酒,宇文亮继续说道:“我很羡慕北溟和中域两大神国,那才是真正的朝廷,可惜,南朱少了一个天赐圣子!”
苏荷看了一眼宇文亮,道:“南朱不太一样,除了神庭还有神巫门,还有不少隐世宗门,还有几大家族,更有一个南朱学院,任何一方势力都够你这个神朝喝一壶的,我都替你感到悲哀!”
宇文亮一摊手:“你让我怎么办?你说的这些势力,都足以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就连你,何时在乎过我的感受?”
苏荷伸手拍了拍宇文亮的肩膀,道:“我说过,早晚,苏家的一切都给你,只是要等时机!”
宇文亮抓住苏荷的手,十分感动:“好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恶心!”,苏荷缩回手,道:“这件事情外紧内松,对外风声鹤唳一些,苏家也会配合,对内,暂时不动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
马小平回到学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不过他已经把八王爷通过神海大世界分享,传送给了已经到了西岭的天赐。
苏香楼的事情,学院这边谁也没有在乎,甚至都没有人打听,一个世俗王爷,就算是天神使,在学院的眼中不过一般般而已。
朝廷那边,开始到处抓捕苏香楼戏班成员,弄得神都城风声很紧,就连走路的游人也时不时遭遇盘查,让人很不自在。
马小平除了学习修炼,再就是最近缠住了老贾,一老一小,很是投缘,甚至老贾巡山,外出采购,马小平都跟着陪同,让八位导师很是不满,认为他不务正业。
李云升回归南朱,到学院找马小平,只是没找到,火枫有点生气,告诉李云升,“你那儿子最近不务正业,和一个老仆混在一起,恨不得叫人家爷爷,亲热的不得了,连学业都耽误了,你若是他爹,你上点心,劝劝那小子,别让他误了正事。”
李云升没看到马小平,不是担心,而是真有点想了,与几位导师陪笑几句,就回到了府上,听说八王爷被刺杀一事,觉得奇怪,这个八王爷的口碑无论在民间还是在庙堂,都不是一般的差劲,被莫名其妙的刺杀,也算是大快人心,民间热烈庆祝,有点喜大普奔。
伍老爷也出现在神都城,不过伍老爷常驻的是南朱一处群山中,很神秘的地方,据说很少有人看过伍老爷居住的地方,一般人他也不邀请,就算是李云升,也没有去过那处群山。
伍老爷在神都当然有府邸,作为南朱真正的隐形富豪,伍老爷的府邸也很神秘,外表看不大,但是里边别有洞天,伍老爷酷爱药材,身居闹市,花园里种的不是花,而是各类草药,但是,一个偌大药园,比花园还色彩缤纷,药香四溢,伍老爷爱坐在药园里,品茶喝酒,很是惬意。
李云升来到伍老爷的府邸,径直来到伍老爷身边,陪同伍老爷喝茶,伍老爷问了中域苹果城的一些事情,很满意李云升的布局,生意这东西,只要有布局,就会越做越大,特别是钱多得时候,想不挣钱都难。
穷人做不了生意,因为没钱,有钱人做生意,生意就会自动找上门,钱不是问题。特别是药材一类生意,是人就会有三灾六难,还有战争瘟疫,这时候,医药就是比钱还值钱的硬通货,不愁挣钱。
二人聊了一会儿,临走时,伍老爷突然问了一句:“八王爷那事你听说了吧?我们是商人,离朝廷和神庭都远点,有些事我们不参与!”
李云升点点头,离去。
伍老爷看了看李云升的背影,若有所思,药园有点风,高的药草摇动不已,像是麦浪,伍老爷很奇怪的消失,药园也恢复平静。
伍老爷来到神都城外的一处葱绿的山峦,不知名的一处山崖,有一个山洞并不被人知晓或者说外人根本看不到,伍老爷像是一阵风,飘入山洞内。
这处离闹市不远的山峦,游人很多,名胜古迹也多,但是,就是这么个极为热闹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这座山里边有这么个地方,而且山中腹空,空间巨大。
伍老爷进入山洞,山洞有河流,布满白色钟乳石,山洞并不阴暗,甚至河流荧光熠熠,墙壁也有亮光,伍老爷拐了好几道弯,来到一处巨大的空地,有一处像是神龛一样的东西,矗立在一处高台上,神龛内就是一盏神灯,再无其他。
若是天赐在此,自当认识,星罗城以神灯养残魂,那一缕残魂至今还在天赐的神海里,天天饱受折磨。
伍老爷居然亲自照看此处神灯!
伍老爷来到祭台,走进神龛,点亮神灯,一个虚影逐渐凝实,虚影看着伍老爷,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中域那道分魂已经快要破灭了,那个圣子去了西岭,估计那一道分魂也保不住,就指望你了,徒儿,费点心,只要我这一道分魂复原,我就会重新走入巅峰,那时候,神界仍然有我至尊巫神殿,我们仍然是神界一大宗门,我若彻底消失,神巫门也就彻底没了!”
伍老爷拿出玉瓶,为神灯添加灯油,说道:“我在五大神域布局药材商行,就是为了给师尊求取生魂,不过师尊神魂损失严重,徒儿也有些力不从心,再说,神也蓝夜叛变,即使他们还不知道我的角色,我还是要小心应对,千难万难!”
虚影也叹气:“不得不采取一些激进的办法,动用瘟疫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伍老爷一颤,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太好。
南朱,宇神的地盘,西岭,宙神说了算,就算是神教,也不过是小打小闹,难道在南朱动手?
得好好盘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