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圣子和大将军比试决斗的时候。
比试地点并没有选择角斗场,因为那是奴隶比试的地方,把圣子和大将军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放在角斗台比试,对他们是一种侮辱。作为东道主的马累国,因此也备受诟病,因此急忙转移比试地点,就放在城中心的广场,搭建了临时擂台,军队围在擂台四周,只有那些有身份和买得起高昂观赛票的人才允许进入。
马累国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赚钱机会,场外赌场也因此疯狂。
先进行的是大将军比试,不比试兵法战法,就是武力比拼,比的就是硬实力。
偌大的擂台,占地百亩,四周是十六个区域,十六国使团在各自区域,有椅子从低到高,再往上也是三圈椅子,形成错落有致的圆形看台。第一圈,十六个区域,最前边每个区域则由两把象征着地位不俗的椅子,那是给各神庭的神子和神使准备的,各皇朝哪怕是皇帝亲来,也在那两把椅子身后,而且椅子都明显小一圈。
人们进入场内,一阵乱哄哄之后坐好,这时,天空中飞来一艘巨大的虚空舟,悬停在擂台上空,有上百修士站在虚空舟四周,观察着擂台四周,显然,将警戒也做到了极致。
一队看样子是主持赛事的人进场,显然是西域十六国组成的主持和裁判队伍。马累国出面的是丞相季鸿霖,向四周抱拳行礼,然后也不废话,祭出一个圆盘,扔向空中,圆盘在空中旋转起来,片刻之后,圆盘化作一方巨大的幕布悬在虚空舟下方,令整个城都能清晰可见。大幕上显示出十六国参赛人员的名字,然后名字在大幕上被打乱,像摇骰子一样在大幕上摇晃三息之后静止下来,便确定了比试的对阵和顺序。
第一场,法罗国第一大将军戴法叻对阵立涛国第一大将军冯琪庸。
主持比试的马累国丞相季鸿霖喊了一声,便与众裁判退到一边,将擂台让给戴法叻和冯琪庸。
二人上台,戴法叻腰间长剑都快要拖到地上,手中一面盾牌,盾牌漆黑,上有狮子图案,一只手拿着盾牌,另一只手则摸向腰间的长剑剑柄。冯琪庸则背着一杆长枪,长枪有枪套,看不出枪的材质。二人对视,微微点头,戴法叻说道:“不知道立涛国发生了什么,将军很陌生啊!”
冯琪庸不慌不忙的从后背解下长枪,慢悠悠的解开枪套,说道:“立涛国是个小国,连皇帝都经常换,何况是一个大将军,戴大将军作为上国柱石,又出身于皇室,贵不可言,对我这样的小国将军不认识也情有可原。但是,既然神庭给了机会,我也会当仁不让,不求将军承让,只求酣战一场,让我见识见识上国大将军的手段,也算不枉此行,还请赐教!”
冯琪庸突然拿起枪,枪出如龙,枪尖如裂虚空,一枪声势骇人,甚至隐隐有雷霆作响。戴法叻面色一变,急忙一只手举起盾牌,迎面撞击在枪尖之上,另一手拔出长剑,一剑劈砍,劈向冲刺而来的冯琪庸。
只是,戴法叻反应有些慢,蓄力不足,枪盾撞击,虽然拔剑劈砍等动作已经到位,但是冯琪庸的出枪太过突兀,准备不足,枪盾撞击之后,戴法叻被巨大的力量击飞,退出几十丈远,甚至立足不稳,轰然倒地,将擂台砸的一阵轰响。
冯琪庸并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长枪杵在地上,看着倒地的戴法叻,说道:“是我心急了,戴大将军还没准备好,对不起了!”
观战人轰然,议论纷纷,有的议论冯琪庸不讲武德,更多的则是出乎意料,向来没有被人看在眼里的小国,居然有如此武力强悍的大将军!
戴法叻面红耳赤,感觉受到了侮辱,站起身,调整了一下呼吸,一手持盾牌,一手长剑,一只脚用力一踏擂台,挂着风声冲向冯琪庸,盾牌在先,宝剑突然从盾牌下刺出,如灵蛇吐信,来到冯琪庸跟前。
冯琪庸突然提起长枪,快如鬼魅,一个旋转,让过盾牌和长剑,来到戴法叻的身侧,大枪横扫,正扫在戴法叻的后背上,一声闷响,戴法叻自己的前冲之势加上被长枪横扫的劲力,被一枪扫飞,这一次,戴法叻如同一块被扔出去的势头,掉落在擂台下的人群之中,然后昏迷不醒。
人们惊叹声哄堂大作,谁都看得出来,戴法叻在冯琪庸面前如同布娃娃,让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刺一扫,戴法叻完败!
通过大幕,全城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下注的人如丧考妣,而看台上的人更多的是震撼无言!
小双坐在哥舒珩的身后,更多的是意外,而哥舒珩偷偷看向小双,惊讶的合不拢嘴,他甚至怀疑,哪怕自己已经到了至尊之境,是不是这个冯琪庸的对手也很难说,难道自己这第一大将军的位置,不是板上钉钉?
小双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淡定。
黑马出现,第一场就出乎意料之外,这让小双都不确定将要发生何事。
人们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丞相季鸿霖宣布第一场比试来自立涛国的大将军冯琪庸获胜。
接着出现第二场对阵名单:卢岐国第一大将军席泊仑对阵文尼国第一大将军黄克朗。
文尼国也是内海三小国之一,三傻大名鼎鼎,是指小国经常干大国都不敢干的二愣子事情,经常挑衅经常挨揍,周边大国把它们称作是讨厌的苍蝇,不厌其烦的时候就拍两下。但是,终究还是神庭保护之下的国度,就算讨厌,也没有被灭国,但是,那股傻劲儿还真是让人厌恶。
比如这一次比试,内海三傻其实谁也没放在心上,一个那么小的小国,居然还真敢争第一大将军位置,就是那个位置给你,你敢坐?你又能指挥动谁?
但是,就是这么讨厌,那个小破国的第一大将军看不出眉眼高低,居然真的敢击败国力前三的法罗国大将军,把有些人恶心的快要吐了!
现在看看,这个文尼国的傻子会不会也有击败前三实力的卢岐国的大将军的实力,若有,那就更恶心了!
黄克朗手中是一根铁棒,一头粗一头细,长有一丈,上面布满钢针一样的东西,也可能是铁棒太长,大头那一端一直拖在地上,随着黄克朗的走动,铁棒摩擦在地上,发出令人不舒服的“吱吱”声,还摩擦出火花。席泊仑则是一根黝黑的权杖,五尺长,黝黑,看样子分量也不轻。
二人礼节性点头,也没有废话,随着比试开始的锣声敲响,二人突然对冲,距离一丈时,席泊仑突然身形腾空而起,从空中往下砸,权杖“嗡”的一声砸下,这时候黄克朗还没有举起一丈长的狼牙棒,眼见那黝黑的权杖向自己的头顶砸来,黄克朗身形诡异的一闪身,身体侧开,让过下落的权杖,然后抡起棒子,身体一转,长长的狼牙棒正碰上权杖,“砰”的一声,席泊仑的权杖被击飞,同时巨大的棒子正砸在扑面而来的席泊仑的胸膛上,席泊仑身体来不及避让,如同被一块巨石砸中胸膛,胸骨不知道碎裂了多少块,巨大的冲击力令他反弹入空中,权杖也飞了,人也飞了,留下一道喷出的血线,飞出擂台之外!
一个回合,号称十六国大将军武力值第二的席泊仑被击出擂台,昏死过去!
整个擂台内外鸦雀无声!
人们不敢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确实发生了一件太过于吓人的事情,内海三小国,号称三傻的三个小鬼一样的国家,这是要造反吗?
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这些小国就应该陪太子读书,能打得过也不允许赢,何况,一直以来,三小国一直依附于大国,谁也不敢得罪,依靠着神庭的调和,才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否则,会被周边大国轻易吞并。
裁判组脑袋聚在一起,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他们再一次极为认真的查看了三小国大将军乃至于圣子的资料,没错,三小国参加比试的大将军都是土生土长的三小国人,虽然担任大将军职务有长有短,但是,都是各国朝廷任命的大将军,甚至在神庭也有备案。
研究半天,马累国丞相还是宣布黄克朗获胜,宣布下一场比试:爱尔国第一将军沙乌迳对阵吐哈国第一将军哈斯其。
这又是一场三小国对阵实力前四的大国之间的较量,这时,人们已经忍耐到了极限,甚至有的人已经私下威胁,这一场,若是三傻子还敢取胜,必灭了三傻使团!
上场的沙乌迳感受到了不善的目光,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果他敢赢就会被撕碎。而哈斯其则步履沉重,刚才无论是戴法叻还是席泊仑武力值都远远高于他,那两位都被三傻之二的冯琪庸和黄克朗轻而易举的击败,那么自己又能如何?他甚至有了恐惧有了退却的念头,但是,他知道,一旦主动退却,他将万劫不复!
硬着头皮也要上,哪怕拼个重伤,也能捞个好名声,再说,万一赢了呢!
锣声响,哈斯其终于卸下一切包袱,一把长剑抡起,一套剑法舞的风生水起,点劈刺砍,一套剑法使出,令人赏心悦目,而自己也感到这是此生剑法用到最痛快淋漓的一次,儿子仿佛自己进入了剑境之化境。
沙乌迳并没有打扰离自己至少二十丈的哈斯其的表演,而是站在那里鼓掌,由衷赞叹:“哈将军的剑法果然好看,可以下酒!”
人们看着哈斯其酣畅淋漓的表演都露出奇怪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正在观看一个傻子表演,不知该说什么。
有人大骂:“比试不是表演,你个傻比干什么呢?”
沙乌迳向观众和裁判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这不怪我,他只要向我出剑,我就认输!”
“但是,我得让他打到我,不然就太假了!”,沙乌迳喊道:“喂,哈大将军,我在这儿呢!”,然后背着手一晃身就来到哈斯其剑光之内,在人们的眼花缭乱之中,哈斯其如一团剑光,飘到台下,然后浑身衣衫破烂,倒地昏迷。
谁也没有看出来,那沙乌迳背着手去了哈斯其舞剑的范围之内,躲闪了几个脚步,哈斯其的剑气就改变了方向,全数招呼到自己身上,然后沙乌迳脚尖一提,踢在哈斯其的胸膛上,哈斯其一口气上不来,被踢到台下,被那口气憋了过去。
沙乌迳摇摇头,回到擂台中央,对着裁判和四周观众抱拳,说道:“这不怪我,我都想让他刺中我,我顺势认输,但是,他居然反过来又让给我,自己主动飘下去了,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马累国丞相宣布沙乌迳获胜,台上台下,尽皆哗然。但是不管怎样已经既成事实。
接下来的对战是波沙国第一大将军窝里太对阵奥熊果那纪夫,那纪夫胜。南诏国第一大将军谢力扶对阵贝德国吉利亚,吉利亚胜。罗松国第一大将军胡洱海对阵科罗国李果临,李果临胜。贝海道国第一大将军诺维对阵瑞芬国宋奇,宋奇胜。最后是马累国第一大将军哥舒珩对战麦冬国第一大将军麦天枢,哥舒珩一拳获胜。
西域十六国第一的哥舒珩总算没有让人失望,哥舒珩强势晋级,让人们总算松了口气。
总不能让小国指挥大国这事变成现实吧,如今前四强国已经被淘汰出局三国,若是哥舒珩也阴沟翻船,这次比试就别进行下去了,太丢人!
前八出炉:立涛国冯琪庸,文尼国黄克朗,爱尔国沙乌迳,奥熊果那纪夫,贝德国吉利亚,科罗国李果临,瑞芬国宋奇,马累国哥舒珩。
八场比赛,在人们此起彼伏的惊叹下结束,今天结束了,人们或者是咒骂或者是喜大普奔,都涌向了酒馆,今天的曼陀城注定是热闹的一天。
小双和哥舒珩回到了郊外军帐,哥舒珩让人备了几个菜,要拿出两坛酒,就在帅帐与小双对饮,哥舒珩喝了半坛酒,,仿佛对小双的来历已经不感兴趣,话题就从今日的几场比赛开始。
对于立涛国文尼国爱尔国三小国的统帅强势晋级,二人都很感兴趣,但是感兴趣的着重点不一样,哥舒珩关注的是自己与他们较量能不能打赢,而小双有一个疑问一直徘徊不去:他们为何都会清明天下的武学。
哥舒珩终于忍不住,问道:“三小国的第一大将军不可小觑,今日三人出场没有一人尽了全力,就算是我,也看不出他们到底有多少底牌,明天,必定遇见他们,我心里没底,军师可有确保我必胜的办法?”
小双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不用担心,而且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武道一途,你已经走到了很高的位置,虽然不是当时至尊巅峰,但是,那三人显然也不是,而且,他们的积累没有你浑厚,取胜不难,只要你有必胜的信心。”
小双想的是,如何摸出三小国将军和圣子的底牌,他们隐藏着什么秘密。
小双站起身,对哥舒珩说道:“为了让你心里托底,我去摸摸他们的底,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