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闻言有几分诧异,“她竟将二哥的歉礼送去潜承书院了?”
他惊异道,李沧刚要冷哼一声,就听这四弟冷不丁说:“啧啧啧,真是污染了那等清修之地啊。”
李沧脸黑了。
“所幸姒大小姐还未嫁入王府,若是嫁了,这歉礼本王必定要当着二哥的面烧了。”
北平王丝毫不畏惧面前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的东乐王,嘲笑道。
东乐王抓着车帷的手紧了紧,如深渊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北平王,表情扭曲了一瞬,阴翳的看着他,片刻后竟是缓缓地笑了起来:“四弟此举好歹给我留了些面子。”
北平王也跟着露出笑容,带着些许不屑与鄙夷,瞥了东乐王一眼,一甩马鞭,从他马车旁飞驰掠过,只留下一句:“二哥,有缘再会!”
李沧轻轻一松手,车帷落下,马车继续动了起来。
他面无表情的坐回了马车里,只觉哪里不对,却也想不出来。匆匆的进宫想要面圣,却并未见到宣殇帝本人。只听闻圣上陪在永信宫,守候娴妃娘娘转醒呢。
再一打探,道皇后娘娘夜探永信宫,不知说了什么,让娴妃娘娘精神大受刺激,险些跳湖轻生,宣殇帝大怒之下令皇后禁足一月有余,半步不得踏出长秋殿。
而二皇子,已经好几日都未回宫,据说一直流连于醉仙馆,未见其影。
三皇子则不同,已经在永信宫侍奉母妃已久,片刻不离其身。
李沧嘲讽的笑笑,没有在宫中逗留,只回到京城的东王府歇息了。
是夜,宫外传来消息,潜承书院意外走水,上千学子侥幸留得一命。只是不知为何,东乐王送来的歉礼全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子时,东王府里李沧正满脸不耐的坐在榻上,听着顾泽给自己一五一十的汇报潜承书院的事情,罢了,冷眸微眯,幽幽开口:“四弟身在何处?”
顾泽垂眸,“北平王今夜歇在宫中,泽阳世子与王爷一道。”
顿了顿,又言:“学子们在走水现场看见了一把匕首,连夜送往衙门,验出是南王府产的。”
“现下匕首正被送往宫中,怕是此时已经在陛下手里了。”
“混账!”东乐王愤怒的一拍桌子,双目猩红,鼻孔出气,恨不得立刻冲去潜承书院将看见匕首的学子双目挖出。
深吸几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又问:“宫里有何消息?”
“暂无。”
李沧烦躁的披上外袍,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府:“进宫。”
然而东乐王还是来晚了一步。
丑时,平德殿里灯火通明,娴妃刚刚转醒,宣殇帝还未来得及与她说上几句话,就听闻几个老东西进宫,只得暂放娴妃匆匆来此。
他脸上带了俩黑眼圈,嘴噘的老高,正烦闷的看着殿下的人。
潜承书院可是京城一大书院,走水这事可不是能随便掩过去的。现下,潜承书院院长、闻讯匆匆赶来的北平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康相都在殿前,三人脸上都是满脸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