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昊一个大男人哪里注意的了这些,听姒苡这么说,便点点头,“那明日就从轻功开始练吧。”
从她擅长的入手,也好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感。
见姒苡不吃了,丁昊站起身,“那在下就带姒姑娘去四周逛逛去。”
“虽说练兵场没什么好风景,但好歹也得熟悉一下场地。”
她从自己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这是出姒府前尔琴往她衣襟里塞的。
现在,正好用来放没吃完的食物。
见她已经逐渐上道,丁昊眼里染上了笑意。
虽然他不知道姒苡为何要来练兵场,但他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就没有怀疑过。
没别的,就凭借姒汀在外的名声,他就不敢有任何的疑问。
现在看姒苡的一举一动,倒是有点姒汀的意思。
只是可惜了,她是个女儿身。
似乎是丁昊盯着她的时间有些长了,松柏往前跨了两步,冷着脸把丁副将军歪着的身子掰了回去。
她不是尔琴那种性子,不会对姒苡抱怨,只会果断的上前去解决问题。
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而从小便被当成男人养的她,也根本不会在意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这种话语。
尤其是在练兵场里。
丁昊蒙了一瞬,稀里糊涂的就被松柏掰了回去,竟然也没反抗,就那么老老实实的往前走。
姒苡不小心走快了几步,发现丁副将的脸有点红。
她又回头看了眼松柏,发现松柏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她刚才做的一切跟搬块砖头没有任何差别。
见这俩人没什么瓜可吃,她没意思的跟着丁昊往前走,一路看着练兵场的布局。
它的布局其实十分的简单,除了各种士兵们住的茅草屋之外,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练兵场,他们赶过去时还看到大皇子站在其中一个最高的高地上,正严肃的看着下面士兵的训练成果。
“大皇子每隔七日便会来检查训练成果,有时也会连续几天都住在练兵场里,”姒苡看的时候,丁昊在她身边小声道:“不过,姒姑娘不太用担心,我觉得大皇子应该不会为难你。”
毕竟面前这位是女子,还是姒府的大小姐。
姒苡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里头的意思,只选择了沉默,没有出口反驳或者说其他的。
毕竟整个古国都是这样的传统,练兵场上从不曾有过女将,女子的命运除了嫁人,就是嫁人。
丁昊也毫不例外,在他看来,姒苡到练兵场不过是来玩的,实在是算不上什么正经差事。
不过他还是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也没敢问,碍于姒汀的威严,他不敢惹毛了姒苡,只灰溜溜的闭了嘴。
姒苡没有把强烈的不满表现在面上,一直跟着她的松柏却罕见的生出了浑身的生人勿进,丁昊忍不住离她远了远。
“来打一架。”松柏往丁昊那里迈了一步,言简意赅道。
“什么?”丁昊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松柏不似开玩笑,又认真道:“我从来不跟女子打架。”
话音刚落,松柏从腰间抽出了鞭子,从空气中穿梭而去,直冲面前那男子而去。
丁昊神经猛地一紧,跟着身体快速反应了过来,堪堪躲过了松柏的鞭子。
原以为松柏还会继续,没想到她见好就收,抓着鞭子稳稳地站在原地,没有什么表情道:“你差点输给了一个女子。”
丁昊脸腾的一下红了,恼羞成怒,“谁让你偷袭的?卑鄙!”
松柏不为所动,“在战场上,偷袭难道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吗?”
“你!”
丁昊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气的满脸通红大脑短路,一时之间除了“你”,其他的再说不出来。
站在高地上的大皇子明明是垂着眼睛,看下方人的训练成果,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眼皮微掀,余光扫过了不远处的三个人。
两人正在僵持着,第三个人背对着他,直直的站立着,身板挺直,不知道是什么神情。
沉默的看了片刻,在都统出声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目光收了回来,似是根本没有注意过那边的三个人。
很快就日暮了,大皇子派人将姒苡等人护送回姒府,他自己则不见了踪影。
丁昊好奇的要命,偏要去京城里看几眼,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们进了京城,一路讶异,等到在姒府门前停下时更是惊叹连连。
“你要下来?”
姒苡从白马上下来,见丁昊还是依依不舍,开玩笑道:“丁副将,你要下来瞧瞧吗?”
“不了不了。”他连忙摆手,慌道:“天色已晚,在下先告辞,明日我们再见。”
说完,他就急急的转身离去了,那模样和落荒而逃没什么差别。
姒苡没时间看他,见姒管事将白马往后院牵,她也松了心神,往浓陌院走去。
只是一下午就让她心神俱疲,实在是累了,连书房都懒得去。幸好尔琴及时的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后,姒苡这才觉得自己的命回来了半条。
她懒洋洋的倚在床榻上,一双清眸半阖不阖,一身的放松姿态,正听着尔琴的八卦养神。
姒苡一下午不在院子里,尔琴也没什么事情,就上街去溜达了几圈,讨了些京中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说来给姒苡放松。
她虽然是累,但也不想和京城脱了干系,也就耐着性子听着。
“小姐,有传闻道二皇子拉走了曲流舫的头牌。”
尔琴嘴比脑子快一步,发觉了不对时早就来不及了,只得捂着嘴巴神情有些惊恐的看向姒苡。
果不其然,榻上的美人猛地睁开了双眸,一身的慵懒随性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墨君被二皇子抓走了?”
她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问:“他们去了哪里?”
“……呃,去了二皇子在城郊买下的一个房屋。”
尔琴没再继续说下去,谁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屋内沉默良久,姒苡的声音响起,有些迟疑:“那现在墨君回来了吗?”
“说是回来了,消失了一个多月呢,一直杳无音讯,就最近才被人看到他和二皇子一起出现。”
姒苡淡淡的应了一声,看样子是不打算管了,又慢慢的倚到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