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苡皮笑肉不笑,反问:“你怎知不是东乐王故意打探的,恰好又被你知道了?”
要说把姨娘东西扔出府这件事情能传到全国,姒苡是不信的。
禾宁郡主被怼了一下,想了想,憨笑道:“好像也是。”
“不过啊,南王爷马上就要进京了,你可得藏深点。”
姒苡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好笑道:“你不把我捅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哎呀!”她气的跺了跺脚,“我禾宁是那种人吗?”
“更何况,我能和谁说啊,除了你,我好像连个交心的都没有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落,姒苡不置可否。
古国四个王爷,只有禾宁这一个郡主,其他的都是世子或庶子,自然而然的都会比较偏向禾宁。
就连宣殇帝也偏爱禾宁,早早地就给她赐了郡主的称号,顺带着封地一样不落。
但只是偏向而已,真正能与她交谈的,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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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季秋,温度低了不少,但午时的太阳暖烘烘的,照的二人甚是舒服。
“你打算怎么对付那两位?”
禾宁郡主往康院和秋拾院那边努了努嘴。
“自生自灭吧。”她随口道。
“自生自灭?”禾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可别忘了,那位可没少给你使绊子啊。”
“我记得你也没这么善良啊,怎么突然就决定让她们自生自灭了?”
她嘟囔着,不忘用怀疑的目光审视姒苡。
姒苡坦荡荡的迎上她的目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要走。”
“若她们二人注定要遭遇无妄之灾,那也不需我去动手。”
“而且,康相还与爹爹有利益往来,就算动手,也不能是此时此刻。”
禾宁想了想,恍然道:“我还以为你怎么性情大变,整了半天,还是顾及大局。”
“那是自然,我可不想早早地死在我爹手上。”
言罢,二人同时抬眸,四目相对一笑。
这么说的话,姒苡和禾宁还挺像的。
都有一个看不透摸不清的爹。
不过东乐王的阴翳是在明面上的,而姒汀,则是个笑面虎。
“诶,”两人逛遍了姒府后院后,禾宁奇怪道:“清墨呢,怎的不见她?”
“发配边疆去了。”姒苡垂眸道。
语气有些异样,但禾宁凑近瞧了好久,都见她神色自然,便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她信了,问。
“大概是回不来了罢。”姒苡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睛有些发涩,“边疆那种地方,于她一个女子来说,怕是不易存活下去。”
想到这里,姒苡倒是有几分庆幸。
古国边疆很乱,乱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但偏偏又能一直守住国土,不会威胁到境内,因此宣殇帝也懒得去管他们。
若是清墨真被发配去了边疆,恐怕现下早已遭受非人的待遇,连渣都不剩了。
死在东乐王手上,好歹留了个全尸。
此时此刻,书房内。
随从在暗处,汇报道:“国公,东乐王拒绝交出清墨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