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只有偶尔巡逻的士兵,还有几个匆匆赶路的人。
李峰到了巡逻队,又没见到方彦。
倒是秦阳见到他过来,说他幸运,住在外面躲过一劫。
“长官,您知道这两天方彦为什么没来上班吗?”
没了方彦在一旁插科打诨,李峰突然觉得少了点乐趣。
“他老子死了,估计在忙着办丧事吧。”秦阳回道
“张老爷子死了?”李峰语气惊讶。
“嗯嗯。”秦阳没有多说,而是转头给李峰安排了个活。
“队里缺人,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办得好,回来我就给你升职。对了,这是小史,让他跟你说说情况。”
天气炎热,基地缺水,秦阳让人找了些挖井的工具,还从基地里招募了一些人来挖井。
“在哪挖呀?”
“就在凤凰山脚下,懂行的师傅说,那里有个地下泉眼,比较容易出水。”
小史在前面带路,听到李峰说话,回道。
“哦哦。”
凤凰山脚下。
十几个光膀子的大汉,正在拿工具在那挖土,旁边还有一个生锈了的水井钻机,有几个人在那修理着机器。
“这还是秦上校让人好不容易找来的,不知道是被洪水冲走了还是什么原因,原来机械厂里的设备,都没了。秦上校只好又从基地找了人来修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小史摸着机器在那说,而清空了机械厂的李峰在一旁默默听着。
“怎么样?师傅,能修好吗?”
李峰走到钻井机旁,问正在检修设备的人。
“嗯,能是能,就是有几个零件坏了,得换。”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抹着额头上的汗说。
“缺什么呀,师傅。”李峰问。
“你看,就是这两个轴承,还有这里的一个同步带,其他的地方修一修勉强还能用。”那师傅指着机器上的几个地方,说给李峰听。
李峰仔细看了一眼,用意识在自己的空间中开始寻找,嗯,有的,当初他收机械厂的时候,里面所有的零件都扫了进去。
“那师傅,你把这些东西拿来给我,我带回基地,去找找看。”李峰说。
李峰拿着东西,拒绝了小史的陪同,下了山。
其实,他并没有回基地,而是找了个地方,进了空间,去拿东西,为了显得不那么精准,还顺手拿了几个相似的放在一起。
在空间里多了约么一个小时,李峰才出来,拿了东西,往打井的地方去。
“东西找到了,看看这些有没有能用的,我也不懂这个,看着都差不多。”
李峰将塑料袋装着的东西递给修机器的师傅,那师傅扒拉了一下袋子,开心的说:“对头,对头,能用,小伙子你真能干!”
师傅去换零件,李峰就没什么事了,在那百无聊赖的看着工人挖土。
“哎,那边山上是干什么的,怎么有群人?”
李峰突然看到山坡上有一群人聚在那,穿着白衣服,格外显眼。
小史看了一眼,说:“给张家老爷子下葬呗,你不知道,今天一早,基地里到处找裁缝,说要做孝衣。你说,现在人都快饿死渴死了,哪还有条件搞这些,不过,谁让人家是基地长的老爸呢。死了也比咱这些活人金贵。”
小史是秦阳的亲兵,打来到基地,就看不惯基地长一家的做派。
此刻,可算找着机会吐槽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秦阳那人身边待久了,把小史给憋坏了。
从吐槽张家打开了话匣子,就一直在那说个不停。
最后说到“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灾难,我们上校都该娶上媳妇了。”时,才成功引起李峰的兴趣。
没想到秦阳那样一个不苟言笑、严肃冷酷的人,竟然有喜欢的人?
可惜,正当李峰要问女方是什么人时,一声喊叫让旁边的小史脸色刷白,登时立正站了起来。
“上校好!”
“工作进展的怎么样?”
秦阳刚从山坡上,张老太爷的葬礼上回来,路过附近,便来看看情况,正巧听到小史的那半句话。
“报告上校,一切顺利!”小史中气十足的回答。
秦阳瞥了他一眼,大声地说:“我问你了吗?你是负责人吗?”
“回上校,不知道,不是。”
“那你回答个屁,下次再乱说,看我不把你那张破嘴给缝上。”
“是,上校!”
小史微微松了口气,求救的看向李峰。
“目前进展的还算顺利,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到水。”李峰回。
“我再调一拨人负责夜班,两班轮换着来。这温度越来越高,基地太缺水了,河水又不能喝。”
秦阳想到基地一摊子烂事,眉毛紧皱。
“河水怎么了?”李峰问。
“基地里有许多喝了河水的人,上吐下泻,医生说,有寄生虫。”
“烧开了喝也不行吗?”
“烧开了好点,但也无法完全避免。估计水里的细菌也发生了某种变异。”
想到这,秦阳对张天鸣更加鄙夷,昨晚对抗变异动物,许多兄弟都受了伤,基地医院什么都缺,自己去要医疗物资,他竟然说没有!让他自己想办法。
可是,从自己得到的消息却是,在末日初期,张家就开始大肆搜笼各种物资了,怎么会没有,这明显就是在说谎。
秦阳以基地安全相威胁,最后才申请到一批药物。
作为一名军人,秦阳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只顾自己利益,不管民生死活的政客。
李峰听完秦阳的话,心里更加坚定了尽早离开S市的想法,上一世,河水完全不能饮用是第三年,酸雨后的事。
显然,这一世,灾难加速且程度加剧,一切,都越来越不可知了。
“哦,秦上校,请问您刚才是去参加张老太爷的葬礼吗?”
“对啊,怎么了?”
“那您有没有见到方彦啊,这小子跟我一起干活的,结果几天都不见人影。”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参加吊唁和入土仪式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
秦阳恍然道。
“怪不得我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原来是在这,他是张老太爷的儿子,竟然没出席他的葬礼,这也太奇怪了吧?”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各自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