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刚才我思考盐矿问题的时候,并未多注意胖子,也不知是不是这小刚才毛手毛脚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他还没发觉。
可是再一想,刚才我们的动静都很小,也不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发,难道真的是我们的好运气用完了,倒霉的事儿要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么?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些泉眼会不停的向外爆发,到时候把这几处石室再次填满,我们就得再回到那蚁巢般的缝隙中去。
有幽密恐惧症的我敢保证,这种缝隙里你一秒钟都待不下去!所以那种滋味我实在不想再去体会,因为它跟岩壁洞穴不同,它里面的构造是扭曲弯截,可能你这一刻待得是一处狭缝,但下一刻就会是一个凹槽,运气好点硬把自己塞进凹槽里通过,如果失败,就得重头再来另找出路!
不过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脚下沸腾的水并没传代给我滚烫灼烧感,这说明水的温度并没有明显性上升,也没立刻变得具有腐蚀性。如此看来这水的“沸腾”另有玄机。
胖子同样心惊不已:“吓死胖爷我了,刚安生还没半小时,还以为要把咱们当方便面给煮咯!”
脚下的水位上涨的很快,本来只是浅浅的一层水,在六处泉眼其喷的情况下上涨迅速,没过一会,已经完全没过了脚踝处。
“别瞧了,就是说你呢胖子,那金山银山注定与你无缘,不如抓紧时间逃命要紧!”突生的异变使我无法心安,我加快手上的节奏,也催促胖子不要满眼盯着金银财宝,抓紧时间把四周摸透,看看到底有没有空鼓的地方。
胖子答应一声,随后提议每人一堵墙分开作业,否则万一水流的速度继续加快,几个人就又会被困在这里。
我听他说话嘘嘘掩掩,指不定脑子里又在琢磨着什么鬼主意,但我现在确实无暇分心去猜他的心思。只好嘱咐他别耍鬼花样,赶紧干活儿,要是这不成,咱们就又得钻回蚂蚁窝里去!
这些墙壁每一块区域都被我仔细的敲击,我心里是越敲越急,直默念快啊,快呀!暗门到底在哪里!
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身后不对劲儿!
我猛地回过头去!
只见胖子趁我们不注意,竟然不知从哪掏出一支银簪在给珠宝金山测毒!
胖子手里拿着的那根银簪二十公分有余,上面还的花纹十分精美,我敢保证绝不是他带来的东西,一定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顺来的!
我气得大骂:“胖子!”
胖子知道我想骂他,赶紧抢先开口:“哎呦老曹,刚才我说的咱们发了是真的,这堆金山没毒!你看,银簪没变色!”
“没毒?”我看胖子对我举着银簪,血气上涌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顶:“我看你是中了梅-毒!你他娘的要钱不要命,老子不奉陪了!”
胖子知道我是真的动怒,急忙上前讨好:“别别别!千万别!兄弟就是万般错,总是一句贪财花,况且这宝贝拿出去后又不是俺一家独吞,你说是吧老乡?”
胖子又扭头给龙五打眼色,后半句学着河南口音,让他帮着打圆场。
龙五没搭理他,看都没看一样,他坚守岗位,仍在不停的敲打墙面。
我咬牙指着胖子的脑门,厉声问他:“簪子又是哪来的?要不是我说金山可能被荼毒,你怕是要打算瞒兄弟一辈子!这就是你来前对我的保证?”
胖子被我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张了张嘴,哎呀一声,又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平时俏皮骚话跑火车的他,竟然也一时哑了火。
接着胖子的脑袋左摇右晃,好似下定了多大的决心,嘿呀一声就要跟我解释。
然而就在这时候,周围突然同时传出两种声音。
一是龙五的突然说话,三个字:“找到了!”
二是那六处泉眼好似突然被榨干,从深处里面传来 嘬嘬嘬 类似水龙头干放气没水的声音。
接着从六处泉眼里分别挤出一大滩白色颗粒状的东西,就像一颗长了几百年的粉刺,突然爆裂里面挤出来无数白色条状物。
我大叫惊奇,水停了是好事儿,可这些东西怎么看着这样像细小的盐颗粒?无数细小的盐颗粒被压缩挤压在泉眼里成型再释放了出来。
我吸着气,难道刚才墙面上发现的那些盐颗粒就是这样来的?
如果此刻情况没这样危机,我还真就上前去研究一下这些被挤压出来的“东西”,看看到底是不是盐。
但龙五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他刚才找到了空鼓的地方,龙五是老江湖了,他的提示一定十拿九稳!同样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人家的反应怎么就那样快。
再看看胖子一边叨叨,一边念念不舍的偷瞄金山珠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上辈子指不定就是穷死的,没钱命是第一位,见到钱命的位置直接往后靠!
暂且称呼那些白色凝结条状物为“盐条”,它们被挤出来后下面的泉眼就失去了动静,周围的水位本来上升,但泉眼失去动静后我能感觉到水位正在缓慢的下沉下降。
对此我十分疑惑,常识点来说那六个泉眼窟窿即便不往外涌水暂时也不会把水吸回去。我立刻明白过来,这周围的墙体或者地面一定是存在渗水的设计,否则这千百年来滴水且能穿石,凭六个泉眼怎会不漫过这里?
同时我发现置放那堆珠宝金山的石台显露出一个“刻度”,这刻度与石台的最高高度相差一掌左右,只要水面超出这一掌,那堆金山银山的底部便会浸入水中。
很明显这几间密室是经过严格设计过的,但是这种设计能持续将近两千年,还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其中难度最高的是那刻度正好保持在石台固定的位置,千百年来,沧海亦能成为桑田,在这无人看守的古墓地宫中,这堆金山珠宝竟像真的没有经过一次浸泡。
那些刚才出现的“盐条”在水位下降的同时正在逐渐膨胀延长,我跟胖子同时咦了一声,唯独龙五警惕的看着,没有说话。
紧接着那些不断膨胀延长的“盐条”竟然好似“活了过来”,它们在六个泉眼处越挤越长,越挤越高。好似那印度竹篮里突然昂起首来的眼镜毒蛇。
它们好像突然受到了某种指令,立起身子在半空中舞动,最后交织在一起竟然成为了一条足有汽油桶般粗细的白色雪蛇。
我心说这肯定不是盐了,说不好就是某种罕见虫类产下的卵,这些虫卵可能遇水膨胀,就像是海绵吸水一般越吸越蓬松,泉眼里之所以停止了向外冒水,是因为这批虫卵如期而至,一定是被什么地方给冲上来的,刚才泉眼猛地向外涌水就是那特殊的机关构造开始运作,大批的虫卵挤进泉眼的水道里。
在狭窄的水道里,虫卵无法完好的吸水膨胀,直到它们都涌了出来,在地面上与浅水充分的结合这才放肆的膨胀起来。
我不禁十分后怕,刚才墙壁上那些白色的颗粒我还误认为是“盐粒子”。
我再朝墙面一看,轻轻用手指粘起来一颗,胖子立马也凑了过来,这下我俩是同时看的清楚,只见那晶莹剔透芝麻大小的白色颗粒,竟然在我手套上缓慢的移动。
再仔细一瞅,这才发现这“盐粒子”的下面竟然长着无数只几乎透明如无物的小腿儿,正是利用这些小腿儿它在缓慢的爬行。
我大叫恶心啊,以前条件不好的时候,农村里的孩子头上经常长虱子,就需要用洗衣服泡脑袋头发,再用极密的笼梳又叫“篦子”,把头发抓起来一捋,哗啦啦掉下一大片黑色的小颗粒。
那黑色的小颗粒就跟这种大小相差无几,这种“盐粒子”竟然更像是得了白化病的虱子!
胖子同样直呼恶心,他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大叫这种生物莫不是南极虱?不然怎么会长得跟冰晶似的?
这小小的一颗带给我们的只能是恶心,可再一想刚才趴在墙体上仔细聆听已经粘上了不少这种白色颗粒,登时大急,赶紧扯开胖子的脖子看了看,随后又让他查看了我的耳朵以及背后,凡是带反光的小颗粒统统捏死打掉。
我俩就像是两只饿极了的猩猩,开始互相挑对方身上的“虱子”,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们俩没往嘴里放。
我俩手忙脚乱,忙的是不亦乐乎,却差点忘了一旁的龙五,等我来反应过来想给他也逮逮虱子的时候,那凝聚成汽油桶般粗的“盐条”突然开始移动,它先爬到了离它最近的一处墙面,爬行的速度极快,那些“南极虱子”好像比我们刚才捏死的那几只要大上许多,吸饱了水分的它们已经变成紫米大小,由于它们通体透明手电照上去几乎全是反射回来的冰晶光芒。实在看不清它们是如何凝结在一起的。
然而它们速度不减,竟然直直向龙五发现空鼓的那个地方袭去,龙五早已经握住乌金开山刃,见到那足有两米多长汽油桶般粗细的“盐条”,龙五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