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到它的时候……”
“还是在上次。”
殷尧走上前，伸出手抚摸冰冷的碑面。
他情不自禁地扭过头，向圣女询问：
“人类真的会灭亡吗？”
圣女表情肃穆，淡淡地吐露道：
“冰碑预言不会出错。”
“虽然只有短短9个字。”
“但前提、对象、结局都已给出。”
殷尧皱着眉头，下意识问道：
“一千两百亿……”
“如今总共有多少人类？”
圣女古井无波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
“官方统计的结果是800亿出头。”
“但实际上无法将流落在外的人类全部算上。”
她抬起胳膊，张开手掌。
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凭空展开。
“不过依然可以通过人口模型来大致推算。”
“粗略估计……1100多亿！”
殷尧顿时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
“那岂不是快了！？”
他转念一想，狐疑地问道：
“可要怎么才能把人类全部毁灭呢？”
“要知道星际时代后，宇宙各个角落几乎都有人类的踪迹。”
“就算是1200亿头猪，也杀不过来吧？”
圣女默不作声地伸出手指，在光屏上上下翻飞。
不一会儿，5个显眼的大字出现在二人面前。
因果律武器！
殷尧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有些无法接受地反驳道：
“这玩意儿不是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吗？”
“它真的可以被制作出来？”
圣女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回答：
“那只是人类现阶段无法掌控的力量。”
“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因果律武器其实很好理解。”
“通过原因因子的积累，达到一定量时，就会造成相应的结果。”
见殷尧一脸困惑，圣女话锋一转——
“你会打麻将吗？”
殷尧被如此跳脱的话题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会一点。”
“咱们教派应该不禁止教内娱乐活动吧？”
圣女白了他一眼，随后自顾自解释道：
“从无序之中找到有序的牌型，最终达到胡牌的目的。”
“从整体上看，14张麻将牌就是因子，胡牌就是结果。”
殷尧若有所思，而后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
“意思是将人类的因子统统收集起来。”
“最终在因果律层面彻底灭绝这一物种的所有个体！”
他马上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一个人类身上携带了多少因子？”
“一千二百亿个人类呢？”
圣女轻叹道：
“这是我们无法理解的手笔。”
“我们甚至不知道敌人来自何方。”
她揉了揉模糊的脸颊，随后一脸正色道：
“正因如此，我们北风教派才有存在的意义！”
殷尧连忙低下头，右手握拳按在心脏处。
“人道长存，基因永续！”
圣女庄重地说道：
“太阳系如今是人类主义者的大本营。”
“他们以为只要生得足够多，就能应对这场浩劫。”
“实在可笑！”
圣女的声音里充满了对这一群体的蔑视。
“在因果律武器面前，都是白费！”
“唯有寻找与其他物种共存一途，才能将人类的基因延续下去。”
“将来的某个时刻，人类基因将再度觉醒，重现人类荣光！”
殷尧虽是新晋长老，但对于这些教义的内容还是十分熟悉的。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骗……自愿加入北风教派！
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而后无奈地问道：
“道理我都懂。”
“但这个月的指标能不能缓一缓？”
“再这样下去，我可就那啥尽人亡了！”
圣女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道：
“时间紧，任务重。”
“殷长老应该作表率才对，怎么能推脱？”
“这个月的指标再加10个！”
殷尧顿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
他哀怨地说道：
“我们已经做了这么多努力。”
“难道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基因吗？”
圣女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意兴阑珊道：
“人类现在的基因……太弱了。”
“在我的实验记录中，最优秀的人类基因也仅能延续21代。”
“并且到了最后几代已经稀薄到不存在觉醒的可能。”
她仰起脖子叹气道：
“不够，远远不够。”
两人沉默了一阵。
短短几分钟，冰碑的碑面上再次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屑。
圣女撩起耳边垂落的发丝，有些欣慰地说道：
“不过，这次邀请赛我的收获颇多。”
“说不定能从中找到适宜的传递基因。”
她扭动腰肢，转身对殷尧指示道：
“走吧，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再待下去，怕是要出事。”
殷尧闻言，立马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一艘不起眼的太空舰从冥王星表面升空。
海王星赛场。
从折跃门出来的路决明，立刻被带到了一个特殊的房间。
主办方代表边寒松平静地说道：
“两个事。”
“第一，当时你已经赢了。”
“为何还要杀她？”
坐在椅子上的路决明耸了耸肩，一脸无谓地说道：
“她不投降，我有什么办法？”
“美其名曰自尊，其实就是输不起。”
“那就该死！”
边寒松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敲了敲桌子，似乎已经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
“那么第二。”
“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你的实力。”
“并根据评估结果来决定是否取消你的参赛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