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几个人都无大碍,这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眼前怎么出去可还真是个事,一开始我怀疑这条地下河就是我们刚来这里经过的那条,将想法跟他们讲了之后,几个人频频摇头。
追问其原因,几个人早就转了个遍,地下河可能是一条没错,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一段根本就没路,这里只是一个大约三百米左右的封闭空间,水从山体里涌出来,沿着下流的一个洞再次流了进去,两侧根本就没有路,唯一的一条路就是我们进来时走的那条。
几个人发现上游是这种情况,就转身奔下游而来,结果情况一样不提,就在转身想往回走的时候,一条巨蟒突然从水中钻了出来,冲锋枪一响,这才吸引了我和木村伊川。
木村伊川的伤口包扎的差不多,剩下的只能问题只能等我们出去再说,在这里是不敢继续逗留了,谁知道还会出什么乱子,拽下巨蟒身上的军刺,几个人返回了人字形路口。这条路是几个人唯一的选择,也是最后的希望。
在隧道里走了十几分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只是这条隧道弯弯转转像是走迷宫一样,甚至一度开始怀疑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忽然觉得像是有风吹过,具体是不是风还真说不清楚,只觉得一股异臭钻入鼻孔,这种臭味很难形容,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看了看几个人也都捂着鼻子,防毒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丢掉了,仅剩下的一个也被廖志成套在了脑袋上。
摇头苦笑了一声,心道要真是有毒,估计我们都死了你也逃不出去。捂着鼻子继续往前走去,而这些臭味时有时无,又继续往前走了七八分钟,隧道总算是到了劲头。
与其说是到了尽头,到不如说是隧道变成了一个大地洞,这个洞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手电光只能照到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即使这样也看不到尽头,光是洞顶看起来就有十几米的高度。而且整个地洞漂浮着一层白烟,浓度不算太大,像是一层薄雾。
“天呐,难道这座山都被掏空了吗?”
“掏空倒不至于,但我看整座山至少空了二分之一。”看了看正在吃惊的惠子,转身将她手中的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根蜡烛,点燃之后火苗烧的很旺,至少这里的空气还是很充足。
“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是人工开凿。”廖志成指着头顶的石壁说道:“如果人工开凿的话,不会做的这么粗糙吧。”
我点了点头,的确,这里不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洞顶上的岩石到有几分鬼斧神工的意思,纵横交错像是石钟乳一样倒挂在洞顶。
“别动。”惠子忽然低声喊道,然后半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轻抚这地面,愣了几秒继续说道:“这里有人来过。”
听她说完几个人大吃一惊,沿着她手的位置看去,地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而且看脚印像是不久前才有的。
难道是姬子羽?这是我的第一个想法,除了他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而且他的突然失踪太可疑了,把他放在这里出现又是那么合情合理。
“承峰兄,你说怎么办?”
“季先生,你说怎么办?”
“峰爷,你说怎么办?”
回头看了看这三个大老爷们儿,这是商量好了还是怎么着,异口同声也不过如此,爷们几个还真把我当无敌小智囊拉。
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他们一脸天真的劲儿,真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闲的我没事吹什么牛,现在倒好,把自己都吹进去了。
假装咳嗽了一声,算是清了清嗓子,指了指地上的脚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有人来过,那就证明这里至少暂时安全。或许前面还有出路,我们这么多人害怕什么,跟着脚印走吧。”
时至此境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我们就好比无头苍蝇一样,跟着脚印好歹心里有个寄托,再者说了,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总不能往后退吧,想起附在墙壁上的那些癞蛤蟆我就头皮发麻。
往前走了不远,地上的脚印戛然而止,再一看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竟然一眼看不到底,光是深坑的直径就无法看到,少说直径也得在七十米以上,或者更快。脚印消失的地方,有一条很窄的过道盘旋而下,看宽度绝对超不过四十厘米。
如果在地面上,四十厘米绝对不算窄,记得我小时候还经常在铁轨上踩着走,慢慢练得平衡力还算不错,几十米的距离也不至于掉下来。可眼前这条路跟大坑比起来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好比大象脚下的一只蚂蚁。
“这,这,这。”
廖志成连着说了三个这也没把后面的话说完,如果他此时摘下防毒面具的话,他的脸色肯定白如纸。
其实不只是他,此时几个人都被吓得不轻,就连我站在这里腿都在微微颤抖,这要是一失足,那可就真成千古恨了。
“他娘的,我是受不了啦,是死是活的来个痛快吧。”老刘头往地上一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扬手指着深坑里的栈道说:“我要是打这儿往下走,不出五十步,铁定得掉下去摔死我呀。”
朝大家摆了摆手,示意都先歇会,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老刘头的大腿:“来吧,拿出来吧,来两口提提神。”
老刘头极不情愿的装了袋烟,点着之后自己先咗了几口,叹了口气之后将烟斗递给了我。还别说,抽口烟真能让人放松不少,累了将近一天,到现在两眼皮直打架。到现在就靠这口气撑着了。
“各位,都说说吧。”吐出口中的烟,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再一看,木村伊川竟然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睡着了。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心宽还是缺心眼,这种情况下还能睡的这么踏实,看来他是太累了。
看他睡的这么香我都有点羡慕,折腾了这么久,的确很累,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睡不着,满身的疲惫却没有丁点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出去。
听着木村伊川的鼾声,竟然都安静了下来,廖志成索性也将防毒面具摘了下来,满脑门子的汗,看来长期戴这玩意也不太好受。
“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吗?”廖志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紧皱着眉头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大坑,叹了口气。
“嘿嘿,有啊,就剩下一条死路了。”刘游戈撮了撮牙花子,苦笑着扫了一眼众人继续说道:“还行,我一辈子无儿无女,能跟你们死在一块,路上也不孤单。”
“闭上你的乌鸦嘴。”瞪了老刘头一眼,老子可不想死在这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才泡上的妞,还等着我开房呢。再者说了,老子也不像福薄命浅之人呐,行空那老和尚给我看过相,虽然当时我只是当个乐子听。
“惠子小姐,你是不是有话想说?”无意中看到惠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说话一直插不上嘴。
听到我问她,惠子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廖志成,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慢慢说道:“如果我们一直沿着地下河走,会不会顺着水流出去?”
“可是那里并没有路啊,我们怎么过去?”廖志成若有所思的嘟囔道:“惠子,你该不会是想潜水过去吧。”
惠子点头,忧郁的说道:“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得嘞,还是死路一条。”老刘头一脸死灰,压低了声音说道:“暂且不提我会不会潜泳,光是水道的长度有多远谁知道,而且刚才我们也都看到了,地下水可是严严实实的贴着石洞,一点空隙都没有,在水里想换口气可都找不着地方。”
廖志成沉思了几秒说道:“这样做虽然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但也并不是全无希望,我们可以先找一个水性好的人去探探虚实。”
他话音刚落下意识的看了看我,虽然只是用眼睛一瞥,这细小的动作看的我浑身发毛,这小日本鬼子该不会是让我去探虚实吧。
想到这里,不等廖志成说话,就被我打断,“我看行,如果廖先生懂水性的话,可以先去探探虚实。反正我是个旱鸭子,见水就头晕。”
一听这话老刘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听峰爷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廖先生,你觉得呢?”
廖志成板着脸干笑了几声,说:“其实会不会水都没关系,知道憋气就可以,而且据我观察,那条河并不是很深,好像刚到承峰兄的膝盖,对吧。”
我点了点,刚要说话,就听廖志成继续说道:“往往地下河流都不会太深,我们可以用绳子绑在承峰兄的腰上,不管河流暗道有多长,三分钟之后我们就会往回拽绳子,这样既可以知道暗道里面的情形,又能保护承峰兄的安全。”
听他说完气,鼻子都快被他气歪了,敢情绕来绕去,到最后还是把我扔了进去。暂且不说我会不会水,光是这被那冰凉的水泡上三分钟,老子当场就得绝气身亡。
这小日本鬼子够狠的呀,真以为有俩破钱什么都能办,老子不是来卖命的,还真把自己当成最高指挥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