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难还正在思考如何利用那个教派来塑造神树,一直在等待车队返回的宴雨,就急忙回来报告一个不好的消息。
“出事了,回来的车队少了一辆车,侍者也没有返回。”
按照约定,爱德应该要坐镇车辆,现在应该回来才对。
眼下要做的,就是先了解情况。
于是辛难和宴雨没有掩盖气味,只是用秘仪加持过的面具,伪装了样子,然后便靠近了车队。
车队前一千多人正汇聚在一起,吵闹着走进神树的范围。
马伦和连长他们也没有去拦,应该是想要借用神树直接去筛查其中是否存在问题。
结果是这一千多人都没有问题,至少没有引起神树的反应。
这时,马伦闻到了辛难和宴雨的味道,连忙警惕起来。
毕竟刚刚才有一辆车失踪,这时候谁也不知道来的是敌是友。
“味道很淡,应该是一个一阶、一个二阶。”
有了这样的判断后,马伦独自向着那个方向行去,一看就两人的木头面具,他就猜到了什么的道:
“你们是之前救我那人的同伴?”
辛难开门见山道:
“了解到你们要去救人,我的同伴为了保护他们在之前跟车一起出发了,现在没有回来,能告诉我们经过吗?”
不可避免的好奇了一下他们到底属于哪个超凡组织,马伦得不出头绪,又打量了两人一阵后道:
“谁也不知道那辆车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们集体都忽视了那辆车的存在,直到返回营地,被其他人发现、提醒才回想起来。”
当下,马伦还把聚集地出现奈亚拉托提普这个怪人的事情也一起说了。
在现在的末世下,绝望中畸变的人,不管孕育怎样的诡异都有可能,如果能够短时间内摄入大量要素,那么即便是刚刚出现的畸变体,都可能膨胀升华。
人类积累情绪沉淀,在理智撕裂中升华的晋级道路,并不能限制它们,毕竟畸变体根本就没有理智,只有兽性的本能。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出事的地方一定是在从难民聚集地到神树之下的那条路上。
会是那位奈亚吗?
辛难不知道,但是对方的确有嫌疑,他向马伦问到:“你们准备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神树,思考片刻后道:“神树可以保护这里不受超凡攻击,我会让普通士兵留在这里保护研究人员和物资,然后亲自去看一眼。”
难民聚集地的人已经在朝这边走了,如果不将那个隐患排除掉,那么接下来还会有更多人出事。
“那一起吧,我们也要解救同伴。”
马伦对此没有异议,因为越多人处理异常事件,那么就越安全,尤其是可以及时发现大家的状态是否会受到影响。
马伦谨慎的派了三辆车,准备分别载着三人一起前进,他对两人道:
“我在前面,这位秘书在中间,你在最后策应如何?”
这个队形可以说是非常厚道了,一旦遇到危险,他首当其冲。
但没想到辛难却摇了摇头道:
“我在前面吧,遇到危险,我会比你更快发现。”
马伦皱起眉头,深深的看了辛难一眼,虽然不知道辛难的自信是哪里来的,但是他没有反驳,而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于是三人便一起沿路返回。
辛难坐在最前一辆车上,负责开车的一个年轻士兵,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他的面具。
也许是开车的路上太无聊了,他竟然主动搭起话来。
“您也是超凡者?”
面具下并无声音传来,似乎在说这是一个何等冷淡的人。
士兵瘪了瘪嘴,没有继续聊天,死寂笼罩了驾驶室。
突然,辛难出声了。
“停下!”
士兵当即停车,后车也随之停下,马伦和宴雨都飞快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
看来他们都看不到。
此刻辛难的视界里,面前的道路上有一个足有汽车一半大小的足印,其上只有异常稀薄的味道残留,似乎拥有某种隐秘的力量。
听完了他的描述,马伦预感到事情严重了,他也终于知道为何辛难有自信要打头阵了,原来他还有这样的特殊灵视。
“能判断对方的位格吗?”
“无法判断,但是体型肯定很大!”
“你能看到的话,先尝试追踪一下吧。”
说完之后,马伦让三辆车继续往难民营地的方向开,让他们一定要小心此处的畸变体,最好不要靠近。
待士兵们离开后,辛难带着他们走入山林,很快又看到了一个脚印。
“它应该不是迈步行走的,这个间隔也太大了。”
三人继续前进,烈日下,枯死的山林中没有一丝的风,更没有一点除了脚步之外的其他声音。
汗水即便出现,也感觉比皮肤的温度更烫,很快蒸发,形成细小的白色盐粒。
当他们到达某个位置上,辛难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难看。
因为在地面上,那个脚印的方向竟然反了过来,朝向了他们!
马伦问道:“怎么了?”
辛难急忙道:“我们两赶快退走,这里不能待了。”
说着,马伦点头,连忙和辛难一起快速后撤。
但是走着走着,辛难突然惊觉不对,他看着马伦,再看着周围的树林,大脑艰难的想到:我们只有两个人吗?
不对啊,我应该一直是一个人才对。
他抬起头来,周围果然没有其他任何人,只有自己。
“呼,一个人来调查还是太冒险了,希望那东西没有发现自己吧。”
这样想着,辛难快速来到了山下,却发现那条本该在这里的大路,竟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
自己难道走反了方向?
不可能啊,自己一直是在沿着脚印反向逃离,这样想着的辛难,看向了那些脚印,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被脚印围在了中央。
踏踏!
踏踏!
虚无之中,有踩踏的声音传来。
这具人类身躯本能中的恐惧,被唤醒了,辛难手脚僵硬的站在脚印形成的圆圈中,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
就像是有人对他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