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想起身去给他们倒水,被孙敏欣制止了,“就让原清去干,他老板对不起你,你就当他来替钱总赎罪的吧。”
原清赶忙搭话,“对对对,我现在也不愿意在公司待着,钱总现在那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赵逸书任由他去忙活了,也没接他的话,钱凌羽黑脸也是他自己作的。
孙敏欣支开原清是有话要说的,“之前Io货品出问题的事是林小姐做的。”
她饶有兴致地跟她讲了讲原清和钱凌羽去远郊市找证据的事。
赵逸书全程表情淡淡,心中也没有泛起任何涟漪,她觉得这本来就是钱锦应该做的。
钱凌羽亲自调查这件事,估计是不想被钱锦的人知道是林佩瑜干的吧。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老爷子认定的孙媳妇儿了。
思绪飘渺间,她听到孙敏欣说,“你知道初幼现在谁管吗?”
赵逸书一直以为是艾斯在管,“不是艾斯吗?”
“不是,是钱总,他亲自管初幼,”孙敏欣挤了挤脸,“哎哟喂,可吓人了。”
赵逸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钱凌羽手里的谊宁和钱锦都够他忙的,居然还把初幼接了过去。
他不是个舍不得花钱请职业经理人打理的人。
她还在思忖时,又听见孙敏欣说,“不过,钱总从来没有出现在初幼,他都是线上操控我们。”
孙敏欣是个话痨,话匣子开了就关不住,“他真是太严格了,我都怀疑他把婚姻的失败都发泄到了工作上,把我们搓磨得不像话,已经联连续加班了两个礼拜。”
赵逸书不以为然,要说失败,还得是她失败,没了婚姻、没了孩子也没了事业。
孙敏欣继续说,“以现在钱总的那股劲头,我感觉他是要把初幼往上市了干的。”
说完这话,她转头对原清喊了声,“对不对,原清?”
原清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状况,他也好奇钱凌羽为什么会去管初幼这么小的公司,而且这事还不让声张。
若只是想要让林佩瑜或者钱老爷子不对初幼下手,钱凌羽完全可以请人打理。
除了对赵逸书还有感情外,原清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
既然有感情,又为何会答应她离婚。
大佬的世界,他着实是看不懂。
赵逸书象征性地笑了笑,安慰孙敏欣,“跟着钱总这样的人做事挺好的,他身上还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别人还没这个机会呢。”
有这群朋友在身边,她这辈子恐怕是躲不过有关钱凌羽的话题了。
好在她心理素质还不错,时间久了,早晚会对这个人免疫的。
原清和孙敏欣在她家待会儿就准备离开。
门开着,原清回了个头,欲言又止的。
他想说的无非就是钱凌羽对她还有感情,他同意离婚肯定是不得已的。
不过他看赵逸书今天心情不错的样子,就没给她添堵,直接就走了。
原清从生民社区出来以后把孙敏欣送回家直接去了钱锦大厦。
刚走到钱凌羽办公室门口,原清就听到他在骂人,老板这火气是一天比一天大了。
男人和女人一样,还得是有人疼有人爱,情绪才会稳定。
等办公室的高管都散去后,原清才进去,确认门带上了,他才吱声,“已经联系过了赵林的前助理,他把知道的东西都交代了。”
原清继续说,“据他说赵林的公司经了好几手,倒卖给了一家小公司,我查过了,那是一家空壳公司,这几年都没有任何经营迹象。”
“所以,赵林的死,恐怕如我们之前推测,不是自杀,应该是有利益纠纷。”
原清还提到,赵林去世那天是王艳君发现的,她是个没主意的家庭主妇,当场就懵了。
那会儿赵逸书年纪还小,尚在读书,看到赵林的时候,她也懵了。
后来是谢明帮着处理赵林的事,赵林被发现去世的没几天就火化了。
谢明弥留之际把赵逸书叫过去只是说了赵林是被害死的,并未道出害死他的人到底是谁。
这就有些蹊跷了,难免不让人怀疑谢明是否也参与其中。
说话间,钱凌羽翻开手机的原清发来的信息和文件,“这个事你继续查一下,依我看,害死赵林的不止有一个人。”
原清应声离开。
另一边。
小越和沈路北从外面逛完街回到生民社区。
小越拎了一大堆东西放在客厅,有即食燕窝,有海参鲍鱼还有各种名贵的补品。
赵逸书扫了一眼,“小越,你还吃这些呢?”
小越脱口而出,“钱总让我们带过来给你补补的。”
赵逸书蹙了一下眉,“你吃吗?”
小越摇摇头,“我不吃,是给你买的。”
“我也不吃,”赵逸书直接放在门口,“那就扔了吧。”
话落,沈路北上来了,他看着门口那些就像垃圾一样扔掉的山珍海味,“多可惜啊,值老多钱了。”
赵逸书看着门口那堆东西,“你吃吗?”
沈路北可不敢吃,他耸了耸肩,“虚不受补。”
赵逸书“砰”得一下把门一带,东西全留在了门口。
沈路北被这动静吓了一跳,钱凌羽给他打过预防针,赵逸书这种情况也叫‘产后抑郁’,看谁都不太顺眼,特别是钱凌羽。
沈路北搂着小越在沙发上坐下,大家都很熟了,赵逸书就没管他们,她约了陆淑媛晚上过来吃饭,自顾自的在厨房干活。
沈路北看了一眼赵逸书,又看了一眼防盗门,他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真的就这么扔了啊?”
赵逸书背对着他说,“要不你拿回去给他?”
他撑着门框,“凌羽也是关心你,他好几次想上来不敢上来,就怕惹你生气,他只能天天在楼底下守着。他压根儿就不想离婚,要不是——”
他打住了换了个说法,“他其实一直都很爱你,就希望和你好好的,他现在日子过得一点都不好。”
赵逸书实在听不进去别人再为钱凌羽辩解,她打断了他,“路北,别说了。”
两个人都离婚了,她觉得有些事就没必要隐瞒了。
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面对着沈路北说,“你和他是这么好的哥们,你难道不了解他吗?他的过去和现在,你都参与过吧?他和我在一起不过就是像他母亲说的那样图个新鲜罢了,他终究是个风流的人。他在民政局门口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沈路北讪笑了几声,“他那是故意的。”
赵逸书手里还拿着把小水果刀,她说着话就往前伸了伸,“故意?故意往别人心上扎吗?”
她这么一下着实把沈路北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别,别乱来啊。”
他一退,赵逸书才反应过来手里有把刀,她笑了会儿才把刀放回身后的料理台上。
赵逸书叹了口气,“你说他爱我,因为离婚过得不好,他算计我,他误会我和谢宇锋的关系,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他嘴上跟你说着爱我,动作上又去和林佩瑜睡,那还是在我们没有离婚的情况下发生的,你要我怎么相信?”
只要沈路北一提钱凌羽有多好,多爱她,她就极其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