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响响上前一步把他拉住,“走什么走,还没喝完酒。”
钱凌羽扯开他的手,“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啪”得一下,张响响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我他妈的没喝多,我祝福你呢,怎么就走了,看不起人是不是?!”
随即,他抬拳要挥向钱凌羽。
赵逸书眼疾手快,她一个拥抱上去护住钱凌羽。
此时张响响已经来不及收手了,这个拳头狠狠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这么一下,赵逸书直接一个吃痛的表情“嘶”了一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张响响梗着脖子对赵逸书说,“逸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钱凌羽把她护在身后,揪着张响响的衣领把他直逼到墙角,“你他妈发什么酒疯?!”
张响响抡起手边的一个酒瓶往桌子上一敲,作势和钱凌羽拼命,“老子没多喝,听见没?!”
他又说,“滚一边去,我要和逸书喝一杯。”
钱凌羽也摸过一个酒瓶砸碎了抵在张响响的脸上,就差几厘米的距离就要划了他。
他俩也不敢把酒瓶往对方脑袋上砸,受伤是小事,就怕这么一砸下去,情分是一点都不会再有了。
可是他们这会儿也没想到,即便这个酒瓶没砸到彼此的脑袋上,他们的情分没过多久也就没了。
赵逸书见状,生怕钱凌羽惹事。
她从他身后挪出来半步,扯住他的手臂往后拉了拉,低吼道,“钱凌羽,你干嘛啊?!”
她又对张响响说,“来,响哥,我喝。”
钱凌羽觉得张响响就是个疯子,他大吼了一声,“赵逸书,你不许喝!”
张响响奋力地把酒瓶摔在了地上,“你管不着!”
钱凌羽也把酒瓶扔了,“她是我媳妇儿!”
这个称呼听在张响响耳朵里异常刺耳。
他原以为他一点都不在意了。
直到今晚他看到钱凌羽和赵逸书十指紧扣走进来的时候,赵逸书满眼都是爱意看着钱凌羽的时候,听到他们不仅结婚还有孩子的时候……
他还是很在意的,特别在意。
他输了,输得彻底!
张响响和钱凌羽正要厮打在一起时,赵逸书大喊了一声,“钱凌羽!”
他下意识地回了个头,手也松了。
在一旁的陶咏和沈路北立马把他们分开,随后是张响响的一个大力摔门声。
这场闹剧终于结束了。
没多大会儿,包厢里的都散了。
走出包厢后,许翼特意慢走了两步和赵逸书并肩走在一起,“凌羽真的很爱你。”
赵逸书也不知道许翼指的是什么事,难道是刚才那场闹剧吗?
她不觉得那是爱的表现,那太冲动了。
赵逸书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许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了,“我这两天在海市看到了李阿姨,她身边跟着一个姑娘,应该是林氏的林小姐吧,你多注意着点她。”
许翼和李优儿还挺熟的 ,他们这次在海市偶遇到了,就顺便坐下来聊了聊。
李优儿对许翼和钱凌羽还是觉得遗憾,不过现在身边带了个林佩瑜,她觉得起码比赵逸书好了不止一星半点的。
林佩瑜也会来事儿,一口一个‘许翼姐姐’的喊着,有意无意之间就要把话题扯到钱凌羽身上。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下午茶,有40分钟在打探钱凌羽的事儿。
同为女人,许翼当然知道林佩瑜是什么意思,但是钱凌羽都结婚还有孩子了,还死劲儿要往上贴,真是挺不要脸的。
赵逸书其实还没有从包厢里发生的那些事里回过神来,她抿着嘴点了点头算是心领了许翼的好意。
赵逸书和钱凌羽回到酒店,直到两个人躺下床的那刻都没有说话。
他转了个身把她围在怀里,“今天吓着你了吧?”
这个拥抱不是很紧,赵逸书往前蹭了蹭躲了一下,没出声儿。
钱凌羽手指勾着她的睡裙背面,“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嗯?”
见她还没有反应,他问,“生气了?”
赵逸书摇了摇头,她并不生气,只是确实有点后怕,不想靠近任何人,也不想和说话。
“趴着,让我看看伤着哪了。”
钱凌羽挺担心的,她也不好再拧着了,她翻个身趴在了床上。
他把床头壁灯打亮,稍稍一勾她的睡裙,就能看到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他的眉心紧紧地拧着,“疼吗?”
赵逸书头埋在枕头里,“不疼了。”
怎么可能不疼,她这么怕疼的人,一定疼坏了。
钱凌羽把她掰了过来搂在怀里,又不敢太用力,“刚下手的时候疼坏了吧?为什么要替我挡这么一下?”
赵逸书叹了口气,“怕你出事。”
可不就是怕出事吗?
她还记得当年和花儿闹的那一出,他们一起去了派处所。
在那看到的宣传语「打赢了坐牢,打输了住院」
她牢记于心。
钱凌羽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下回别这么干了,太危险了。”
他宁愿自己出事,都舍不得赵逸书受一点伤。
她有些自责,“如果我喝了那个酒就好了。”
今晚的酒她爽快地喝了就不至于让他们俩剑拔弩张的。
钱凌羽可不这么认为,“你觉得他今天不和我闹,下次就不会了吗?他心里就是有气,他得撒出来才痛快。”
是了,自从张响响知道他们在一起后,表面上和钱凌羽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那种疏离感和不经意间的恶意让钱凌羽心里早就不悦。
他俩干一仗是早晚的事。
赵逸书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你妈妈是不是也来海市了?”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显然是听到了这个问题,但是他说,“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她不意外钱凌羽有这个想法。
他前前后后明示暗示了无数次,也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喜欢小孩。
但是这话发生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就让她免不了会揣测。
难道再有个孩子李优儿就不会刁难她了,林佩瑜就不会贴过来了?
抛开她本身身体和心理状况不说,她觉得现在再有个孩子无疑就像个筹码。
而且这个筹码还不一定能有效。
赵逸书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男人和女人真的太不同了。
男人好像关于生活上的想法会过于简单,甚至不计后果。
而女人却会想得更细致,也会把未来那些不确定的风险因素考虑进去。
这往往在男人眼里就会变成一句渣男语录——你想太多了。
赵逸书扯了扯被子,“再说吧,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