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说伦伦发烧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生病比较正常,赵逸书对此没有特别紧张,但是钱凌羽比她紧张多了,回去的路上赵逸书不停安抚他的情绪。
回到家,他们俩立马去看了眼孩子,已经用了退烧贴,也不是太严重。
钱凌羽非要带去医院,赵逸书说他就是去挤兑医疗资源的,她主张先观察。
两个人争论了一番,钱凌羽拗不过她,索性放弃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赵逸书确认了孩子的情况,还有点反复,但不是太严重,她准备先去了公司处理工作再早点回来陪伦伦。
公司的事还没完全处理完,赵逸书下午三四点就回家了,推门一看,客厅里的架势有点奇怪。
孩子在李优儿怀里抱着,林佩瑜在喂着他吃什么东西,林姐在一旁想阻止又不能阻止的尴尬样子。
赵逸书放下东西慌忙疾步向前,一愣,林佩瑜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儿正往孩子嘴里送。
林佩瑜还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伦伦发烧了,给他吃点冰的东西退烧。”
赵逸书拧着眉,让声音和语气都尽量保持冷静,“他还那么小不能吃冰的东西。”
说着话她就把孩子从李优儿手里抱了过来。
林佩瑜觉得她小题大做,“我们在m国的时候,发烧了都用这个方法退烧的。”
一听,赵逸书觉得这话真是荒谬,“林小姐,你去m国的时候也像伦伦那么小吗?”
不给林佩瑜说话的机会,她边哄孩子边说,“再者,他从来没用过这个办法退烧,你突然这样做,你确定他可以适应吗?如果伦伦出了什么问题,你可以承担责任吗?”
赵逸书也听说过这个退烧办法,但是再有效,也得是他们做父母的来试,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做,出了任何问题,一个外人的责任就不好界定了,特别是这个外人还是李优儿这么喜欢的林佩瑜。
林佩瑜的嘴一张一合还是想说点什么,就是发不出声来。
李优儿第一次见赵逸书说这么重话,这话不仅对着林佩瑜说,但也是在打她李优儿作为长辈的脸。
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不屑的语气,“这多点事儿啊?小孩发烧感冒都是正常的,这个办法不行就不用了,人家佩瑜也是好心,怎么到你嘴里变成这样了呢?”
赵逸书紧蹙眉头看着李优儿,眼中透着尽是不可思议,敢情她平时疼爱的孙子还真是不及上赶子做小·三儿的林佩瑜。
赵逸书抿了抿唇,松了一下紧绷的神经,“好,我知道了,伦伦我自己来管吧,你们歇着。”
说完,她就起身抱着有点隐隐哭声的孩子往儿童房走,林姐也跟了过去。
李优儿见她这副不识好歹的样子,火气就上来了,她站起身冲着赵逸书的背影说,“我看你这个当妈的也没太把孩子放在心上,孩子都生病了,你还能去上班。”
林佩瑜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抚道,“阿姨,您别生气,该气坏身体了。”
赵逸书捂着孩子耳朵,叹了口气,没有回头也没有接话直接进了房间。
林姐推开门走上前跟她道歉,“逸书,对不起,是我没做好。我之前也劝过他们了,他们就是不听。”
赵逸书说,“没事,毕竟她是伦伦的奶奶,她要是坚持,你也没办法。”
伦伦状况看起来好了些,但是直到天黑,赵逸书都不敢离开孩子半步。
钱凌羽回来后,她快速洗漱了一番说今晚陪孩子睡,见她这么担心,他就答应了。
深夜小孩发烧更严重了,直逼39度多,不仅如此,还伴有咳嗽的症状。
赵逸书着急忙慌地把钱凌羽喊了起来。
两个人动静不小,把李优儿吵醒了,她站在房间门口,“大半夜不睡觉弄那么大动静干嘛?”
钱凌羽说,“孩子病了,我们要去医院。”
李优儿一脸困意,她抱着手臂,“你干嘛跟着去,明天不工作了吗?不是有孩子妈,医院还有护士和护工吗?”
听言,赵逸书觉得可笑,平时这么疼爱的孙子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是不及她儿子让她心疼。
钱凌羽觉得李优儿真是不可理喻,瞪了她一眼,直接出门了。
不到一岁的孩子容易生病,家长就是医院急诊部的常客。
他们熟门熟路地办好手续做完检查,孩子发烧还伴随有轻度肺炎。
小家伙手脚都不太好找血管,护士只能在小脑袋上找地方扎针。
伦伦在赵逸书怀里又哭又闹,她一手平静地安抚他,另外一只手的手指不停地互相捏着。
钱凌羽不太一样了,他的眉心拧得紧紧的,眼眶发红,就好像这针扎在他心上似的,“要不别打了吧?”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
“不打,孩子更难受,得难受好一阵呢,”护士对这种场面都习惯了,“心疼的话就赶紧出去吧,没见过谁家爸爸这么害怕的。”
话落,针扎了进去。
弄完这些,钱凌羽捏了捏眉心总算喘了口气。
他这才想起来问发生了什么,孩子会弄成这样。
赵逸书凝着他看了半晌。
发生了什么?
难道跟他说李优儿和林佩瑜喂冰么?他也会觉得小题大做了吧,因为他也是在m国长大的。
而且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拿出来讲没什么意义。
她的千言万语化成简单的一句,“发烧没好透就这样了。”
钱凌羽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赵逸书现在不高兴,再追问下去可能就要吵架了,他索性转身走到门口抽烟。
不多时,在医院值班的钱凌婉匆忙赶来赵逸书这边,“怎么回事,伦伦怎么还肺炎了?”
赵逸书无奈地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她说,“但是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引起的,我之前也听说过有这样的退烧方法。”
听完,钱凌婉骂了声,“这俩人真是有大病。”
她又问,“钱凌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