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壁高大的阴影遮住了阳光,寂静的环境使人感到不安。
这时,树长青走向甲板,瞳孔便是一缩,道:“张白首在哪?”
看出航线不太对和善水大船不等人的颜无遥连声道:“他在落尸江。”
“看来我们遇到麻烦了。”
“什么意思?”见树长青往下面赶去,颜无遥也是跟了上去。
“这段水域叫逆上河,是极为危险的天险,而现在更为重要的是善水大船有叛徒。”树长青三言两语,也没多加解释。
他们很快来到阵法所在的地方,刚想推门而进,一股血腥味传出外面。
树长青来不及多想,赶忙推门进入,但这一见,他为之一愣,然后露出哀伤的表情:“齐先生死了,他死了。”
随话音而去,颜无遥看见了被血色长柱钉在墙上的齐易全,她不由失神,原来修行之人的死不是那么轰轰烈烈,而是死的这么安静。
颜无遥对齐易全感到悲伤,也对现实有着悲伤,神色黯然道:“控制阵法的人呢?”
看他尸体不在,那必然与齐易全的死有关系,齐易全压抑心中怒气,冷冷道:“那个执事!”
他又很快想起下舱更底下的东西,道:“颜姑娘,你跟我走,还是?”
“一起走。”颜无遥想尽一下绵薄之力。
等他们走出这里,刚来的何苦脸色难看,没好气道:“你们怎么搞的,想上逆上河连阵法都不开,活够了?
不对,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也闻到了血腥味,越过两人朝里面一瞧,惊讶道:“怎么死了一个,难道……”
何苦看两人表情不对,话锋一转:“还好我在阵法上留了后手,我来启动阵法,让船停一会,你们赶紧解决这事。”
树长青一听,不知讲他阵法留后手的事,还是庆幸留后手的事,但是,现在情况不妙,没时间多聊,便赶往更下方而去了。
与此同时,张道心这边。
一道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不建议你捅破心脏,因为那就轮不到我出手了。”
“那你挺有自信。”张道心转过身来,看向灰衣,蒙面的男子,正色道。
张道心问道:“你是谁?”
“一个收了黑钱的人,专杀掉来到这里的人。”灰衣男子冷漠地回应。
张道心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后悔收下这钱。”
话都到这步,灰衣男子将一块八卦境向上一抛,灰蒙的光芒笼罩这里,妄图定住张道心。
可惜,当他出手,张道心随之挥出剑芒,瞬间无视弱小的防御,斩断八卦境,而看着八卦境的掉落,灰衣男子一惊,心道:“那毛天生竟然敢骗我,不行,回去得加钱!”
还不知危险的灰衣男子紧接看到青芒到来,不以为然地甩出一张黄布,它越变越大,直收入青芒。
他轻视的态度很快得到了后果,只见青芒转瞬间来到了灰衣男子面前,而惊恐的他所幸在生死一线拿出桃木剑,改了一下青芒的斩向。
大量的鲜血从灰衣男子断臂喷涌而出,他脸上闪过怨恨,本能捏碎此地的阵法。
轰隆一声!
心脏彻底炸开,鲜血很快占据了整个水下。
提前察觉的张道心看着染血的江面还有扑来扑去的阴尸,也是挺意外,他没想到灰衣男子如此不堪,仅是一两击就迫不及待使别的手段了。
“总于能出来了。”
煞尸从江下一跃而出,此时的它手拿灰衣男子人头,脸上还露出笑容,比之前毫无神智的模样胜了无数倍。
张道心正色道:“你是谁?”
“我叫周山,是大名鼎鼎的南燕王之子。”这位南燕王之子介绍起来,一脸自傲。
闻言,张道心微笑道:“你是怎么留在这里这么久的?”
过了这么久,这南燕王之子应该去到阴间了,如今怎么会变成煞尸?
要是水鬼和阴魂,他还能信上一信。
阴尸形成原因,生前怨气重,此外还需找聚阴地,静等数十年。
雪花落在周山手心,却没有任何温度,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个你就得问问我的父亲,南燕王了。
或许这老东西还没死。”
张道心对南燕王只停留在片面,也联想不出什么,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去一趟阴间。”
善水大船的不见,阴尸本身是个邪物,多喜欢吸血的种种原因让他没时间在这耗下去。
周山冷哼道:“我别的不多,就是胆子特别大,想吓唬我,你差的远了。”
人头落水,波澜便起。
周山以势不可挡的姿态直冲张道心,而张道心不是吃素的,青玉剑一凛,剑芒随之而去。
眼瞧两者相撞,群尸突然雄起,为周山挡下剑芒,一个不多就两个,直到剑芒消失。
这是什么法术,或神通?
见剑芒斩成两半的阴尸落入江下,又很快恢复过来,张道心暗感不解,可周山的袭来,让他只能边想,边战。
善水大船。
下舱深处,曾经摆有大量黄金的甲板,如今被贼人扫荡而空。
这一幕气得树长青狠狠地砸在墙上,怒道:“到底是谁做的!”
才加入三皇子势力刚不久,领入门的齐易全死了,连他吩咐的保护黄金也丢了,这在树长青的人生中无疑是最大的耻辱。
不知详情,但认真的颜无遥走到一个留着纸张的地方,道:“你过来看,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叫做毛天生。
等等,毛天生,我和张道长曾在甲板上见过他。”
毛天生。
略有耳闻的树长青惊讶道:“你确定那写的是毛天生?”
他很快反应过来,道:“毛天生是绿州和一些州还算出名的邪道,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这毛天生对邪道这么熟悉,原来本身就是邪道中人。”
颜无遥默念一句,继续道:“树大哥,他们肯定还在船上,走不了多远的。”
“我明白了。”树长青若有所思。
既然在逆上河,毛天生肯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下水,赶去附近的岸边,独自越高山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