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金牌龙虾。
施然到的时候,方天明和孙长天已经吃上,啤酒都喝了两瓶。施然也不在意,坐下,拿起一块生蚝就吃。
施然一边吃一边看着方天明问:“这次你又是跟你老婆怎么了,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方天明笑说:“没怎么,就是我要当爸爸了。以后在你们之中,我是唯一一个能理直气壮自称老子的人。”
施然很想说真巧,我也是。可想着自己这边情况,施然只能将这话压在心里,笑骂道:
“这就是你说的一言难尽?你丫的得了便宜卖乖啊,人长毛现在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
“去你丫的,你说就说,扯我干什么,”孙长天不爽道,“我是不愿意找,我要愿意找,一天换一个,你信不信?”
“你一天换一只手我信。”
孙长天拿起一块生蚝,递给施然,说:“来,你嫂子请你吃生蚝。”
“滚~”
施然一脸嫌弃,又看向方天明,问:“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她的妊娠反应有点奇怪,说看到我就烦,在家动不动挑我的错,我有时候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被她说我姿势不够端正。然后我坐端正了,又嫌我太端正,说我在家里那么严肃干什么。”
方天明一脸郁闷的说道:“总之吧,我现在在她眼里是哪哪都不好,就是放个屁都是错。”
施然笑说:“忍忍吧,怀孕初期因受到激素的影响,孕妇的心情变化是正常的事情,脾气变得暴躁一点算是好的,总比一些人抑郁要好。”
方天明叹气道:“我知道,所以她骂我的时候,我都没说话,她要怎样,我就怎样。不过这天天无缘无故被骂,总是有点烦的,所以就找你们出来喝酒。”
孙长天举起酒杯说:“没事,等以后小孩出生了还有你的烦。上次看个新闻,有个男的就因辅导小孩子作业进医院吸氧了。”
“我谢谢你哦。”
方天明喝了口啤酒,问施然:“你呢?有了吗?”
“不急,打算等过两年再要。”
孙长天说:“刚听你说的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准备要了。”
“现在太早了,再等两年。”
闲聊了一会,孙长天说:“问你件事,你画室那个叫徐舒文的……她现在还是单身吗?”
“怎么,看上她了?”
孙长天嘿嘿笑道:“实不相瞒,你爸爸我看她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
“就你这记性,我觉得你还是放弃吧。”
“怎么,你这话什么意思?”孙长天不解。
“她跟我们是一个学校的,”施然说,“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一块吃过饭。”
“还有这事?”
孙长天看向方天明。方天明回想一下,摇头,他也不记得。
施然说:“大二,我的画提名中国美术奖那次。后来我过生日,还有平时在学校食堂,我们都一块吃过。”
孙长天还是没有印象。
方天明想起来:“对对,我就说看她怎么那么眼熟。我记得有个叫徐什么男的,一直都在追她对吧。”
“徐鹏举,毕业后,徐舒文不是到我画室做事吗,他还特意跟过去,追了徐舒文好几年,结果还是没追上,去年辞职回家结婚了。”
施然看向孙长天说:“我记得你当年已经跟徐舒文表白过了,她拒绝了你。”
“还有这事?”孙长天说,“当年表白的人太多了,不记得了。”
方天明说:“是有这事,我记得是那次施然获得中国美术奖提名,请我们吃饭。吃完你就找施然要徐舒文的联系方式,然后跟她表白,结果直接就被拒绝了。”
孙长天想了想,说:“真不记得了。”
方天明看着施然说:“如果我记错,那个徐舒文当年应该是对你有好感吧,我记得当年她看你眼神和别人都不一样,她绝对是喜欢你。”
“瞎说,没这回事。我和她是难得男女之间的纯友谊。”
方天明嘁了一声,问孙长天:“你信吗?”
“不信,这男女之间怎么可能有纯友谊。”
“你们心里龌龊当然没有,”施然说,“知道什么叫心底无私天地宽吗?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和一些女孩子之间,就是有纯友谊的。”
“得了吧,也就是你现在是有老婆了,你要还一直没老婆,我都得怀疑你的取向了。”
“就是,之前在学校,那么漂亮的校花跟你表白、追你,我听说后来还要白给,你竟然都拒绝,你小子简直不是男人。”孙长天说。
“怎么,像你们这样遇到女的就上,就是男人?”施然说,“你们懂个毛,正因为我洁身自好,为人正派,才会有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喜欢我。”
施然接着说:“像长毛这样,长得猥琐也就罢了,看见漂亮小姑娘就挪不开眼睛,那些小姑娘看到你这么猥琐,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跟你谈恋爱。”
孙长天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欣赏美。”
方天明笑说:“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装出不近女色的模样,就为了让漂亮小姑娘接近你是吧。啧啧,这心机,我甘拜下风。”
孙长天也是恍然大悟道:“好家伙,原来是这样,你小子藏得都深的啊。”
施然笑说:“哎呀,被你们发现了。”
过了一会,方天明的电话响了。方天明看了一眼,嘘了一声,接通电话。
“喂……”
“你死哪去了?买个东西把自己买没了,赶紧给我死回来!”
……
……
大随,卯初时分。
柳山青在玉儿的呼喊下醒来。她困倦的睁开眼睛,看了眼空荡的身边,下意识的问道:“秦王哪去了?”
玉儿说:“回陛下,秦王昨晚用过晚膳就出去了,至今还没回来。”
说起这个玉儿就有些好奇,秦王这是去哪了,竟然一夜都没回来。
柳山青这才想起来施然是回现代了。在玉儿的伺候下换好衣服,柳山青走进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出来,柳山青坐在梳妆台前,由玉儿替她梳头打扮。
刚打扮好,尚食令带着三位宫女,捧着早膳走了过来。
柳山青看着只有她一人量的早膳,心里又有些不习惯,不由在想施然现在是在睡觉,还是已经起来了。要是起来了,施然的早餐该如何解决?应该是去买吧。
不过到了现代,这个时间点施然应该还在睡觉。
柳山青拿起象牙材质的筷子,夹起一块油饼,刚吃了一口,屋外忽然响起宫女拜见秦王的声音。柳山青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紧接着,施然走了进来。
施然穿着现代衣物。一旁的玉儿、尚食令见到施然这种打扮,皆是一愣。还是玉儿最先反应过来,向施然行礼,恭敬的喊了一声秦王。
施然笑着走到柳山青身旁坐下,然后故意板着脸说:“就知道你不听话,我走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柳山青看了玉儿一眼,玉儿会意,招呼着尚食令等人,退了下去。柳山青等玉儿一行人走出房间后,才说:“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想我回来?”
“有要事?”
“没事,就是想着我家小青青肯定很想我,特意回来陪小青青一块吃饭,”施然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小青青不仅不想我,还嫌弃我不该多来。”
“唉,这才一晚上不见,感情就淡成这样了吗?”
柳山青无语道:“朕何时这样说过?”
“你刚才就是这个意思。”
“朕只是见你这身打扮,以为你有急事,”柳山青说,“况且,是你要回去,不是朕要你回去。”
“这些话不用说,我就问你,你想不想我过来?”
柳山青不说话,继续吃早餐。
施然刚要追问,玉儿带着几位宫女,端来一份和柳山青一模一样的早膳。刚放好早膳,玉儿便带着宫女退了下去。
经过玉儿的打岔,施然没再追问柳山青,想不想他过来,换了个话题说:“方天明的老婆也怀孕了。”
“几个月了?”
“这我没问,应该跟你差不多吧,”施然说,“昨天方天明还跟我和长毛诉苦,说苏素怀孕后,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看他特别不顺眼,不管他是站着还是坐着,苏素都会把他骂一顿。”
柳山青看了眼施然,没说话。她感觉施然是在意有所指,她前几个星期也没少冲施然发火。
施然接着说:“还是我家小青青好啊,就算脾气变得暴躁了,也不会像苏素一样。实在忍不住发火了,事后还会跟我道歉。”
哼,你知道就好……柳山青傲娇的想着,又问:“你来真没有其他事情?”
“想我家小青青,想跟我家小青青一块吃饭,算事吗?”
柳山青其实猜到施然是想她才回来,现在见真是这个原因,柳山青不由露出浅笑,说:“可以算。”
“什么叫可以算,这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好嘛。”
施然说:“我本还打算接下来的一日三餐都回来陪你一块吃,你这样的态度,我还是不回来了,自己在家点外卖吧。”
柳山青心里不由有点急,表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清冷模样,说:“外卖何其不卫生,秦王若不愿做饭,可回来吃。庖厨里一日三餐都备了秦王的一份。”
施然盯着柳山青,不说话。
柳山青忍不住问:“秦王为何一直盯着朕?”
“我看我老婆有问题?”
施然顿了一下,说:“小青青,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地方的吗?”
柳山青有些无奈,心道狗东西又要耍流氓了,不过柳山青也是有点好奇自己哪里吸引了施然,故作平静的答道:“不知。”
“就是你这幅心口不一的傲娇劲,”施然说,“你该学学我,你看我多直爽。再说了,你我现在都算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马上都出来了,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啊,没必要藏着掖着。”
柳山青有些不满的说道:“朕何时心口不一?”
“哦,这么说你是真的无所谓,我是否一日三餐回来陪你吃饭咯。”
施然捂着胸口,故作痛苦的说道:“心好痛,小青青你严重伤害了我,让我的心变成了七八块,而你绝对想不到的是,就算是这样,每一块上面都还是你。”
柳山青无奈道:“朕何时说过朕无所谓?”
施然露出笑容:“这么说,小青青很想老公过来陪你了。”
柳山青又不说话。
“唉,这才只过了一夜啊,之前那个每晚睡觉非要我搂着睡觉,稍微松开手就不满意的小青青哪去了?你快把她还给我。”
柳山青瞪了施然一眼,说:“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说拉倒,傲娇鬼,中午不过来了。”
说完,施然低头吃早餐。
柳山青看着施然,欲言又止。
不一会儿,施然吃完早餐,擦了擦嘴,站起来说:“我回去了,你慢慢吃。”
柳山青看着已经往外走的施然,忍不住的问道:“等等,你……中午还过不过来?要是过来,朕让玉儿准备你的饭。”
“你想不想我过来?你要是想我过来,我就过来,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柳山青红唇翕动,说:“朕……命令你过来,你要是敢不过来,朕就……把你吊起来打。”
施然走回到柳山青面前,轻轻地捏了捏柳山青的脸,说:“真是个傲娇怪,让你说个想字就那么难是吧。”
说完,施然抬起小青青滑腻的下巴,吻了上去。
柳山青闭上眼睛,松开筷子,手搭在施然的手臂上。
大概过了十分钟,柳山青面色泛红,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施然。施然笑说:“现在距离中午还有五六个小时,我五六个小时在过来哈。”
柳山青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会接见大臣的时候,你别太劳累,过了一个小时,就要休息十到二十分钟,听到没?”
柳山青点头。
“那我走了,对了,晚上……皇帝要不要臣侍寝呀?要不要臣把皇帝哄睡了再回去?”
“朕又不是稚童,何须你哄?”柳山青话锋一转,“不过秦王是否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身为朕的御前干发使,你的职责是替朕吹头发,还有给朕按摩。”
“按摩不属于御前干发使的职责范围内吧?”
“朕说是就是,秦王敢不愿意?”
“愿意愿意,不过若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为了让臣更加有动力,皇帝现在是不是应该主动亲一下臣?”
柳山青妩媚地白了施然一眼,主动上前,吻住施然。
施然顿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