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小心翼翼地刚走进书房,就瞥见一道黑影落在地上,发出闷响。玉儿一愣,随即认出落在地上的黑影是秦王。
秦王似是摔懵了,睁着眼睛,躺在地上半天没反应。
玉儿下意识的看了眼站在书桌后,面色红润,表情关切、自责的柳山青。
柳山青见到玉儿,立即板着脸,坐了回去。
玉儿大致猜到发生了何事,放下手里的醒酒汤,快步走到秦王身边。
“秦王,你没事吧?”
玉儿尝试搀扶施然。
“没、没事。”
施然显然还很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正当施然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后知后觉的剧痛,痛的施然龇牙咧嘴,忍不住叫了出声。
稳坐于书桌后的柳山青无法再板着脸,下意识地站起来,一脸关切、担心。自责的往施然那里走了几步。刚走出书桌,柳山青体内的傲娇因子作祟,又停了下来,默默看着玉儿关心的询问施然情况。柳山青竖起耳朵偷听。
“没、没事,”施然嘴上这样说着,实际上身体好似散架了一样,后背就没有一处地方不疼。施然强忍着说:“不用……管我,你把醒酒汤给山青端过去。”
“诺,”玉儿观察了施然一下,见施然好像真的没大碍,方才端起醒酒汤,走到柳山青面前,轻声喊了声陛下。
柳山青没理玉儿,紧盯着施然。
施然右手扶腰,龇牙咧嘴,看起来就很不好受。
柳山青红唇翕动说:“去找个医师来。”
“不用了,我没事,”施然直起背,走到柳山青面前,“你快把醒酒汤喝了。”
柳山青见施然这样还关心她,心里愈发愧疚、自责。她想要说些什么,又看了眼玉儿,默默的端起有些烫的醒酒汤。
玉儿说:“刚才安越夫人差人问我,陛下晚上要留下来用膳吗?”
柳山青刚要开口,施然抢先说道:“留下来吧,我们事还没有说完。”
玉儿见柳山青不拒绝,默默喝着醒酒汤,当即微微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同时,玉儿不忘带上房门。
施然随即嘶出了声,又开始龇牙咧嘴。
柳山青红唇微动,说:“真不用叫医师?”
“不用,小青青给我揉揉就好了。”
柳山青喝了两口醒酒汤,问:“揉、揉哪里?”
施然大喜,忙道:“背。”
“去坐着。”
“还是站着吧,屁股也摔疼了。”
施然其实还想问小青青能不能再帮他揉揉屁股,不过想着柳山青应该会羞恼的拒绝,甚至还可能连背都不给他揉,故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柳山青欲言又止的放下醒酒汤,走到施然身后,伸出右手,放在施然的背上,轻轻地揉着:“是这里?”
“嗯,还有旁边。”
“旁边哪里?左边还是右边?”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一整块背都疼。”
柳山青没说话,用上左手,双手一块揉施然的背。
施然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拿起还剩下一大半的醒酒汤,转身面向柳山青。
柳山青问:“你干嘛?”
“这个还没喝完?你接着帮我揉,我喂你喝醒酒汤。”
施然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柳山青嘴边。
柳山青略微犹豫的喝下,走到施然身边,继续给施然揉背。
喝了几口,柳山青说:“朕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许那样,你也答应了朕,你为何还要那样?”
“不说了情难自禁嘛,小青青这么漂亮。”
柳山青白了施然一眼,模样妩媚的让施然心里一荡,脑子里又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柳山青自是不知施然不记疼,又在想一些有的没的,嗔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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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
“错了错了,我向你保证下次不会了。”
施然说:“不过那个……我们能不能商量下?下次……你别丢我啊,真的疼,我感觉身体都要散架了。”
“活该,”柳山青板着脸说,“再有下次,朕、朕就把你吊起来打。”
施然笑嘻嘻的说道:“我说的下次是回到现代,不是指这里。”
柳山青喝了口醒酒汤,有些嘟囔的说道:“在、在现代也不许像刚、刚才那样……朕都说过很多次,我们还没完婚,你也答应过朕,总是说话不算话。”
“那婚后,再出现刚才的情况,你克制一下,别摔我总行了吧。”
柳山青不回答,转移话题道:“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想好了,等我们成亲了,我就好好亲你一顿,最少也要一个小时。”
“……”
柳山青羞恼的瞪了施然一眼:“朕是问如何对付那些人。”
施然思索道:“对付他们,其实不用特意花心思计划,还是刚才那句话,你是皇帝,是有军权的皇帝,朝中的要职都是你的人,你要除掉他们只是一句话的事。
就像有句话说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在你这里可以成为铁定的事实。”
柳山青看着施然的侧脸,这样类似的话,施然以前跟她说过。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作为皇帝哪能真的无理由杀人。
她又不是无道昏君。
柳山青刚要开口,施然又说:“当然,我清楚你是想名正言顺的除掉他们。嗯……还是从失忆着手吧。我目前就装作没失忆,但又有失忆的迹象,让他们先慢慢试探。
待时机成熟,再像你原来的计划那样,有意散出我是冒牌货,你是有意利用我压制他们的消息,减少他们出手的顾虑。”
“具体该如何操作,等以后再说,当下还是以解决匈奴为主。”
柳山青说:“既然要伪装成没失忆,你就得认识该认识的人。这几日你就别上朝了,先在朕身边做一个侍卫。朕上朝时,你就躲在内门处,认人。”
“不过朕的身边只有女侍卫,所以……得委屈你穿几日女装。”
“……”
施然狐疑的打量着柳山青,有点怀疑柳山青是想趁机让他穿女装。
实际上柳山青真没有这样的想法。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在柳山青的认知里,男子穿女衣,对于男子而言是一种羞辱。
柳山青是总在心里骂施然狗东西,总是威胁要把施然吊起来打,但柳山青从未想过要羞辱施然,她是真的认为施然要受委屈了,心里甚是愧疚。
若不是她执意想名正言顺的借机除掉一些人,施然又岂用受这样的委屈。
施然说:“你能准确的形容出那些人的样貌吗?”
“可以,”柳山青反应很快,意识到施然这样问的意思,“对了,朕记得你能根据个人的描述,将他人的模样画出来。”
“所以呀,我没必要扮成你的侍卫,我们可以先回现代,将你认为我需要认识的人全都画出来,然后根据你给我的那份名单,或者根据你的讲述,我先初步的记住他们,不就行了。”
“好,我们现在就回去,”柳山青忽然想起一件事,“秦王来到这里,是出现在何处?”
“宁清殿。”
“……”
“它不会是你的卧室吧。”
“你说呢?”
柳山青无语道:“为何你来到这里会出现在朕的寝宫?”
“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想的。”
柳山青瞪了施然一眼。
狗东西,你不想你现在笑的那么不怀好意(猥琐)。
朕看你就是故意的。
登徒子!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