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风陵渡口一相遇，……足平生！（求订阅）
石头居里，肖诗花看着赵信，脸上满是好奇和疑问。
“你是不是要问你妈妈的事情？”赵信问道。
刚刚跟记者已经聊完了星海集团的起步阶段，接下来便是借力香港强盛集团的腾飞阶段。
知道自己老汉和母亲是在香港认识的肖诗花自然早就就想听了。
“嚯嚯，老汉明天你在家里吧！”肖诗花眨着眼睛问道。
“伱之前不是说想去看大熊猫吗？”
“大熊猫啊。”肖诗花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不过很快就昂着头说道：“我们下下周再去吧，明天你让记者姐姐来上班噻。”
“行，不过你来跟她说吧，最好问一下有没有准备好，毕竟你记者姐姐，每一次来都要准备的。”
“好。”肖诗花点头答应。
她拿过赵信已经拨通的电话，静静地等候着。
车行到半途的秦豫拿出手机一看，赶忙接了起来：“喂，赵老吗？”
“记者姐姐，我是诗花哦。”肖诗花说道。
“哦，诗花啊……”秦豫脸上的紧张和严肃顿时消减下来。
“记者姐姐，明天你能来上班吗？我老汉说，要问下你有没有准备好？”
“嗯。”秦豫点点头，聪明的她已经猜到这是肖诗花想听她妈妈的故事了：“我之前就有些准备，那明天下午两点我给你带个小熊猫好不好？”
“好。”肖诗花点头应下。
“记者姐姐，那我明天让程阿姨给你准备好吃的哦。”
“行。”秦豫笑着答应。
电话挂断，秦豫看着开车的助理道：“梅华，转道去公司，我跟主编打电话，推掉今晚的聚餐。”
“好。”助理在路口改道，往另外一条路上驶去。
秦豫的确做了准备，但因为肖诗花的这通电话她觉得自己的准备还不够好，比如说这场采访可以带上肖诗花，重点写一下赵老的第二个女人肖灵儿。
那么除开香港的强盛集团之外，肖诗花的母亲那位‘空灵’女歌手，也有必要大加笔墨。
秦豫拨通了电话，先是一番道歉。
主编却是有些阴阳怪气，秦豫当即说道：“段主编，你通知一下资料收集的同事，通知他们今天晚上加班，我希望八点钟的时候能在公司见到他们，另外加班费按照平常的三倍发放。”
“你？秦豫大记者，你得知道这是下班时间，我们正准备聚餐。”
“请你通知到位，谢谢。”秦豫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这两年准备写赵老传记，因此整整两年没有一点产出，编辑社反而要发着她较高的工资。
因此在许多同事的嘴里都有着不少的微词，这个段主编便是其中带头者。
编辑社段主编说一不二，但是在秦豫这位文笔俱佳的大记者面前，却像是一个管后勤的。这让段主编和秦豫的关系一度不和，甚至在此前段主编还准备辞退秦豫。
当然这一切在正式开始采访后，就被编辑社的上级压下了。
下了车后，秦豫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她行走之间都带着一股风，停好车的助理小步快跑方才跟了上来。
“秦姐，要不要我开车去催一下，免得段主编……”
秦豫停顿了一下道：“不用，他不敢。”
……
秦豫在做准备，比如她要发动编辑社的同事，再度对肖诗花的母亲肖灵儿的消息进行一波收集，确定消息无误。
否则她明天提出相关的问题，结果自己这边的讯息却是错的，那可就出大差错了。
至于段主编，那人耍一些小性子还行，但在这种事上可不敢乱来，毕竟采访赵老这件事情是编辑社的大事。要知道，这么多年来，也仅有少数几名记者曾经采访过赵信。
而且像这么系统性，这么长时间段的采访却还是首次。
也就是说，只要这本书出来，只要秦豫的文笔维持正常水平，那么这本传记就会是一本最正统的传记。
果然八点钟的时候，资料收集的同事尽数来了。
十点之时，段主编更是亲自过来，他还提着各种样式的夜宵。
段主编满脸含笑，言辞间都是希望秦豫能吃好睡好，然后干好工作。
……
石头居里，肖诗花少有地没打游戏。
而是和赵信挤在一张躺椅上，躺椅宽大，足够一大一小两人躺下。
“老汉，我妈妈为了生下我去世的，我是不是对不起妈妈啊？”
“哪有，你妈妈好爱你的，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啊！”赵信将肖诗花搂在怀里：“诗花，人死之后会变成星星，你妈妈一直都看着你。”
“妈妈变成星星了吗？”
“对，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来蓉城建厂吗？”
“因为找到了我？”肖诗花眨着眼睛笑嘻嘻道。
“我从香港回来后，找过你妈妈没有找到。当时星海集团有一个大的战略规划，准备在内陆城市里选一个作为大本营之一。那天晚上我梦见了你妈妈变成了芙蓉花。”
“我妈妈变成了芙蓉花？”肖诗花眼睛很亮。
“对，我本来不确定那是你妈妈，但是那芙蓉花在唱歌，……”赵信轻轻哼唱起来。
“是妈妈的歌！”肖诗花跟着哼唱，这首歌她学得很用心，教她的蔚芷也说，肖诗花已经将空灵唱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版本。这个版本就是，对妈妈的思念和想象。
“后来呢？”
“后来我就选择了蓉城。”赵信说道。
“嚯嚯，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呢，你都梦到妈妈了，你来找妈妈说不定还能……”
肖诗花哭了起来，趴在赵信的怀里。
“明天我们去给你妈妈扫墓吧！”赵信说道。
“好。”肖诗花擦了擦眼泪说道，她躺在赵信的怀里，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看。
娄晓娥找过来的时候，肖诗花已经睡着了。
“诗花睡着了？”
“嗯，想她妈妈了。”赵信起身将肖诗花小心地抱了起来，抱回屋里休息。
一夜无话，肖诗花起床后，吃过早餐就拿着七种面值的纸币，在黄纸上印印子。
“诗花，我们要加快速度哦。”赵信走了过来，坐在肖诗花的旁边，拿着一张五十元面值的纸币，在一叠黄纸上印。
“老汉，你拿的会不会太多了噻，印出来的人家不要怎么办啊。”
“会要的。”赵信说道：“这印纸币啊，就是这样的一下子一叠，需要记住的是，两个印子之间不能有重叠，不然就不管用了，你看你这个就不对，边角重叠了。”
“嚯嚯，我都没注意，我重新印。”肖诗花在赵信的认真之下，相信了赵信的话。
不多时印好了黄纸后，又带着一长串的鞭炮，以及一些瓜果，都装在了车里。
娄晓娥从院子里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抱着一大一小两束花：“来，拿着这个。”
“娄娘，你哪里来的花啊。”肖诗花眼睛一亮。
“这是花店里买的，大的是你老汉的，小的是你的，都要送给你妈妈。”
“嚯嚯。”肖诗花眼睛都笑了起来。
“娄娘，你真好。”肖诗花在娄晓娥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扫墓娄晓娥没去，她看着赵信和肖诗花载着一车的扫墓用具离去。
肖灵儿的墓在城郊的公墓里，当时她难产而死，身上的一些现金勉强够住了进来。
否则赵信对孔奶奶的那两位儿子可就没这么好放过了。
人死如灯灭，其实是假的。
只要在乎亡者的人还在，那这灯纵然灭了仍有微光存在。
“老汉，你离远些噻，我要和妈妈说悄悄话嘛。”在献上瓜果，点燃纸钱后，肖诗花盯着赵信说道。
赵信只能答应，离了二三十米。
肖诗花坐在坟墓的旁边，开始窃窃私语，似乎真的有什么说不尽的话一样。
十几分钟后，肖诗花才站起身来，将手里的小朵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处，她朝着赵信喊道：“老汉，妈妈让你给她送花呢！”
“好。”赵信也珍而重之地将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和肖诗花的小百合彼此靠着。
“老汉，我们回去吧。”肖诗花拉着赵信的手说道：“下次再来噻。”
“好。”
一块块墓碑耸立，赵信和肖诗花牵着手离去。
卡罗琳跟在旁边，身旁还有两名身穿便装的保镖。
回到石头居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一点钟了。
一点半的时候，秦豫来了石头居里，肖诗花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吃饭，之所以提前来那是因为肖诗花的邀请。
原本吃了一些的秦豫，尝了一些后赞不绝口，心道赵老的第一个产业不愧是蜀香轩。这里的吃食，恐怕不比京城蜀香轩的差吧。
下午的采访之中，肖诗花一改往日安安静静的态势，而是在赵信的引导下，由她也讲了一些赵信和她妈妈之间的故事。
秦豫自然知道这里头少不了一些美化，但她还是从善如流地记了下来。
其中主要一点便是赵信和肖灵儿之间的暧昧，自古以来英雄救美，从来就是情起之时。
……
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采访完后，秦豫并没有乘车回家。
而是来到了附近的白沙河边，她站在边沿，看着远方。嘴里喃喃道：“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
“足平生！”
秦豫眼神飘逸，她像是带入了肖灵儿角色里面。
今天的采访有很多地方失实，或者说满满都是不确定性。
比如赵信和肖灵儿在香港相遇之后的时间段里，肖灵儿对赵信一往情深、但赵信却就未必有那份暧昧了。
一个伟大的企业家，一个顶级的科学家，有一份爱情已经占据很多的心思了，很难有两份爱情。
而作为本书《赵老夫妻传》的执笔者，她对于赵信和娄晓娥之间的爱情是深信不疑的。
秦豫眼角流出了泪水，她身姿却是在跳着自己唯一学过的舞蹈。
不远处的梅华看到秦豫这个样子，心中暗道：“自己这位上司，怪不得会成为大记者，竟然又进入到这种状态了。”
若是梅华在秦豫旁边，她就会看到秦豫纵然流着泪，但脸上却是笑着。
世间之人何其多也，而英雄又何其少乎。
当年霸王别姬之时，那一曲诀别舞，跳的恐怕也是‘足平生’。
天上飘起了雪花，秦豫伸出手接了一片，她似乎看到了那个和肖诗花面貌上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而雪落下的声音，也像是谱写着哪首‘空灵’。
空灵一词太过空泛，但肖灵儿的‘空灵’却是真的‘空灵’。
秦豫离开了，穿着助理递过来的大衣，乘车而去，关于这一段她已经知道应该怎么样写了。
以朦胧、以暧昧，站在肖灵儿的角度写一段‘足平生’的爱恋，好在这并非空泛无果的悲情。
因为这段感情有着成果，其一便是肖灵儿曾救了赵信，这为肖灵儿被世人接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其二便是他们之间有着一个可爱的女儿。
秦豫纠结良久，总算是开解。
但是石头居的赵信却还在哄着肖诗花，天上下雪，也没有星星可看。这孩子钻在自己的屋里，和肖灵儿的大熊在一起，也不让赵信进去。
“诗花，你待一会了出来哦。”
“知道了。”肖诗花大声嚷嚷了一句，她现在嫌老汉烦了。
肖诗花嘟着嘴，将大熊抱起。
“呲…”肖诗花顿时一惊，她赶忙朝着大熊看去，大熊的中间位置竟是被扯开了一道缝隙。
肖诗花嘴一瘪，眼眶的泪水再也压不住了。
“妈妈。”她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将缝隙拉在一起，却是看到里面有着一张纸。
肖诗花擦了擦眼泪，眼中有着一些好奇，她将纸取了出来。
这张纸是对叠了的，肖诗花展开之后就看到了里面的字，这字甚是娟秀可爱。
“是妈妈的字。”肖诗花一下子笑了起来。
“老汉，老汉。”肖诗花拿着纸出了门。
“怎么了。”赵信没走远，听到女儿的话当即问道。
“哦，我、我……”肖诗花扬了下手里的纸，却是说道：“我的大熊破了个洞，你让人修一下噻。”
“好，我明天让人过来修。”
“嗯。”肖诗花已经朝着小红花跑去，她现在迫切想知道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但是她又不想让自己老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