炯利可汗觉得是时候给奎利夫人和巴图温塔莎她们两个解除禁足了,他原本还想着一直把两人关到退婚为止。
但现在看巴图温英奇对她们两个不怎么关心的样子,他觉得就算把人放了,也不会掀起多大的浪花。
反正巴图温英奇也不站她们那边,他们就算再怎么想作妖也没用。
另一边
巴图温绯月乔装打扮,混入狼族。
她进去后,立马去了自己提前租好的房子里。
巴图温绯月从地下踩着的毯子下面拿出一把钥匙,啪嗒一声,直接开门。
“哎呀,终于回来了。”
巴图温绯月疯了似的直接扑进屋里,她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来过了。
应该有个两三天了吧,可惜当初太不谨慎,没有把人带到家里,不然也不会碰上那档子事。
巴图温绯月打算先在屋里待两天,等确定外面彻底太平后再出去。
巴图温绯月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很想那些美男们,要知道妖族这些美男不知道要甩外面这些男的好几条街。
可以说狼族里的这些帅哥是巴图温绯月见过的质量最高的帅哥,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人家还不挑食。
巴图温绯月在狼族待的这段时间里,有些乐不思蜀,不仅是因为狼族有帅哥,更重要的是狼族的生活条件不知道要比犬戎好多少倍。
可以说犬戎有的这里有,犬戎没有的这里也有。
另一边
暹罗
杨圣季在收到赵海堂寄来的书信后,连忙拆开。
他在将信的内容都看完后,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他气得一把将桌子给掀了,赤红着双眼,暴怒道:
“啊!这个犬戎欺人太甚!”
“朕不发兵打他们,他们是真当暹罗是软柿子吗!”
赵海堂信里的内容他看的仔仔细细,信里不仅将杨谨被禁足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交代了一遍。
不仅如此,还把杨谨被禁足后的遭遇也写了上去。
杨圣季自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犬戎的事,然而犬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他的脸,之前的那些事,他纵使再生气,也没有生出要出兵的想法。
毕竟两国隔着一片海,且又不是邻国,出兵攻打,耗费的成本太大,为了个面子,还不至于下那么大的血本。
现在就不一样了,直接囚禁自己这边的皇子,还肆意虐待被囚禁的皇子,这真是觉得两国离得远,所以就算撕破脸皮也无所谓了。
杨圣季再发泄一通后,脑子终于冷静下来,他又捡起地上的信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了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这封信里,赵海堂对于他出兵的态度是支持的。
杨圣季手里捏着书信,他眉头紧皱,在屋内徘徊了片刻,说道:
“把张百龄叫过来。”
“是,陛下。”
高礼恭敬道。
他本来就有要去找张百龄的想法,如今杨圣季主动吩咐他,倒省了他的麻烦。
两刻钟后
高礼带着张百龄来到门口,叮嘱道:
“张大人,您进去可要悠着点,陛下心情可不怎么好,乱说话是会没命的。”
高礼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好心提醒他几句。
虽然杨圣季不会弄死他,但难保以后不会罢免他。
“知道了,高兄。”
张百龄对他拱了拱手道。
“嘘,慎言。”
高礼听了后,脸色变了变。随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要知道内官和朝臣走的太近不是好事,要是让皇帝知道了,不管是多亲近的人,都会被扒层皮。
高礼曾经也是高门显贵之子,可惜后来家主因为反对周武帝登基,被周武帝下令抄家。
最后,他们这些当时年纪还尚小的罪人之子,则全部被没入后宫,成为不男不女的太监。
高礼从最低等的太监做起,凭着自己的运气和本事,结识了当时的还是皇孙的杨圣季。
之后,他陪着杨圣季度过了无数腥风血雨,终于等到了杨圣季荣登大宝的一天。
在杨圣季荣登大宝后,第一时间就给高家平了反。
也算是不辜负高礼这么长时间陪在他身边的这点主仆之情。
张百龄听后,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
高礼要是不说,他都快忘了,高礼已经不是当初在楚王府的时候,可以随意攀谈的近侍了。
张百龄作为丞相,尤其是在官位上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丞相,他自然知道朝臣跟内侍关系过近,会引起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他跟杨圣季也算是同甘共苦,一路打拼过来的患难兄弟。
但终究君是君,臣是臣,如今的杨圣季就算再在他面前表现的多么随意,也终究不是二十七年前那个和自己在酒桌上把酒言欢的楚王。
高礼将张百龄领进去,张百龄匆忙瞥了一眼杨圣季的脸色,一见杨圣季那阴沉如水的脸色,他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杨圣季一般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生气的事一定不一般。
“微臣参见陛下。”
张百龄向杨圣季深深鞠了一躬。
暹罗没有跪拜礼,除了重大节日和犯死罪求饶外,臣子见皇帝一般都不用行跪拜礼。
“好了,别行那么多虚礼。”
杨圣季不耐烦道,心想都二十几年了,谁还不了解谁呢?
“好好看看吧!”
杨圣季说着,直接把赵海堂送来的信扔到他手上。
张百龄接过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皇上,这昌国竟然会同意我们发兵?”
“这多半有点不对劲。”
“臣建议不如先派使臣去犬戎跟那个炯利商量一下。”
“这件事如果能和平解决的话,那就最好了。”
张百龄觉得虽然炯利可汗做的很过分,但毕竟两国离得确实有些远,隔着一片海,且又不是邻国,就是想发兵打对方也要好好想想自己的钱袋子够不够。
就算是能打,可庆国、黎国、昌国这三个国家谁会让路。
恐怕这三个国家就是脑子被驴踹了,也不一定会同意让利。
毕竟唇亡齿寒,假道伐虢的道理谁不懂?
“还和平个什么?犬戎都骑到朕的头上了!朕还要跟他们好好说话?!”
杨圣季气得将手里的信摔在地上,暴怒道。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给犬戎脸了,之前那么多次动不动就换和亲公主,还想拿杨谨当备胎。
这些事他都忍了,反正只要人没事能回来就行,只要人都回来了,他保证再也不会跟这种恶心的玩意说半句话。
谁知道人不仅没回来,还被囚禁了,不仅被囚禁了,还被虐待了。
这让他怎么能忍?
张百龄默默的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唾沫,他干咳了两声,劝道:
“皇上,暹罗离犬戎有千里之遥,如果发兵的话,国库的银子恐怕支持不住这场战争。”
张百龄说的都是事实,目前的情况不是他不想打,而是国库没那么多钱。
虽然暹罗国库没有那么紧巴巴的,但是要真打起仗来,尤其是跟犬戎这种离得远,又隔海相望的国家打,所消耗的银两绝对是以百万起步。
因为这不仅要有海军,还要有陆军。
光是有军队还不够,还要有船,有粮食,以及足够的药品和医师。
这些哪样不是钱,如果有人在中途没了,官府这边还要给家属一笔补偿金。
光是这些,不出三个月,国库绝对能被快速掏空。
就这些还不包括其中的一些具体的吃喝拉撒,光是想想就心惊。
所以不是张百龄不想打,而是这成本太大,实在没必要打,就算打下来了,也不会守住。
犬戎那地方就是穷乡僻壤,除了有几片草原,放些羊外还能干什么?
那里不仅穷,还是几国交汇处,非常不太平。
就算真的打下来了,想好好发展,也不一定能发展起来。
谁让犬戎一左一右,挨着两个大国。
犬戎在同时和两个大国做邻国的时候,不仅会得到绝对的安全,同时也会丧失绝对发展机会。
因为不管是昌国还是庆国,都不希望犬戎发展的太好。
可以说,犬戎是庆国和昌国的心头肉,但这个心头肉又不能太肥。
所以,就算暹罗真的那个破地方给打下来了,也没什么用,不仅穷乡僻壤,而且连半点发展空间都没有,什么也得不到不说,还赔了一大笔钱。
“银子不够!”
杨圣季听后,烦躁的揉着脑袋。
回回想做个什么事都脱不了一个银子不够,他就想问问银子什么时候有能够的时候。
“国库那么多银子怎么会不够?”
“皇上,其实就算有信息,怎么过去还是个问题。”
张百龄话里的意思是就算有银子,从那个国家借路还是个问题。
“昌国那边支持我们去打犬戎,想来已经借好路了。”
杨圣季想着既然昌国那边已经支持他们去攻打犬戎,想来已经是给他们安排好借路的事了。
杨圣季不知道昌国为什么会支持自己,但猜到肯定是犬戎那边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昌国,所以昌国才会这么支持他。
要知道昌国在一些大事上是从来不会轻易表态的,一旦表了态,就代表这昌国是真的较上真了。
如今赵海堂直接表态支持暹罗攻打犬戎,就代表着他现在跟犬戎过不去,要找人收拾犬戎。
“陛下,昌国那边恐怕没安什么好心,陛下千万不要被昌国给蛊惑了。”
张百龄提醒道。
他才不会相信昌国是真心实意帮助暹罗的,要知道犬戎可是离他们最近的邻国。
他们怎么可能会放任暹罗过去找犬戎算账,恐怕不派人过来敲打一番那都算好的了。
又怎么可能会支持自己这边?
“犬戎和昌国之间可能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昌国不会支持我们的。”
杨圣季沉思道。
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能让昌国就是撕破脸也要整犬戎。
要知道这两个国家平时一向和谐相处,二十多年里双方的边境上都没发生过什么矛盾。
据说昌国皇后还和犬戎王后是亲姐妹,正是因为两国皇后是姐妹关系,所以两国的边境才没有发生摩擦。
当然这也不排除犬戎的特殊地理关系,所以不得不和谐相处的缘故。
但不管怎么样,这二十年里,两国边境一直都没什么摩擦,也没什么矛盾。
“陛下,既然是昌国和犬戎之间的事,那暹罗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张百龄劝道。
他觉得既然是这两个国家闹矛盾,那暹罗一个局外者就没必要主动趟这趟浑水,要知道昌国可是大国,他们惹不起的。
“昌国既然也想收拾犬戎,我们为什么不和昌国联合在一起?”
杨圣季沉思道。
他觉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暹罗和昌国都想收拾犬戎,那完全可以联合到一起,一块收拾犬戎。
到时候昌国出钱,犬戎出人。
昌国作为犬戎的邻国不好出手,但暹罗能出手。
反正暹罗又不是犬戎的邻国,既然能有机会打对方,又何必要对对方客气?
“我………”
张百龄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但看杨圣季这副我意已决的表情,他就知道此时的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了。
其实这场仗也不是不能打,只是成本有些大,且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昌国作为和庆国一样的大国,两国关系并不怎么好。
如果这个时候暹罗直接站队昌国,得罪一个犬戎倒是没什么,就怕庆国以后找麻烦。
虽然庆国的那个狗皇帝不会怎么样,但很难保证他手底下的那些官员不会怎么样。
那个狗皇帝虽然脑子不好使,但祖上留下的基业也是十分殷实的。
别看庆国现在出了一大堆状况,但在外人看来,庆国依然是个实力强悍的大国。
庆国虽然民怨沸腾,百姓纷纷出逃,街上头人贩子,但也没到彻底不行的地步。
庆国现在就是个慢慢腐烂的苹果,看上去鲜红无比,其实里面已经长虫了,只等待时机,将这个苹果啃的只剩下皮。
“陛下,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