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多好的孩子,怎么就非要找死。
侍卫领着巴图温塔莎去了炯利可汗所在的书房。
巴图温塔莎不知怎的,总感觉莫名有些心慌,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幻觉。
巴图温塔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
屋内
炯利可汗让人赶紧收拾好地上的碎片,他怕到时候巴图温塔莎来了,看到地上的碎片直接跑了。
毕竟这死丫头好不容易主动来一趟,自己要是还能让她跑了,干脆这可汗他也就别当了,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在奴仆收拾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后,地上终于干净了,地上干净的同时,屋里也干净了。
屋里好多摆设玩意都被炯利可汗砸了,那些东西现在都变成了地上的碎片被奴仆收拾起来,不知道扔到哪了。
“可汗,公主在外面。”
“让她进来吧。”
炯利可汗佯装平静道。
这个时候,炯利可汗越想揍她,就越要表面装平静,不然容易把对方吓跑了。
“是,可汗。”
很快,巴图温塔莎就被带了进来。
巴图温塔莎对炯利可汗微微行了一礼,说道:
“父王,儿臣这次找您是有要事相商。”
一时间,屋内所有人纷纷退下。
很快屋内只剩下炯利可汗和巴图温塔莎两人。
“什么事?你说吧。”
炯利可汗摸了摸鼻子,他另一只手藏在桌子底下。
他拳头握得邦邦硬,很明显,他在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他现在就想听听巴图温塔莎会说什么要紧事,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他不介意在打完她后,赏她几板子。
巴图温塔莎习惯性的看了眼四周,发现本该摆放着物件的位置空了一大片。
“父王,我记得这些地方都是摆着花瓶古董的,怎么都没了?”
巴图温塔莎看着这略有些空荡荡的屋子,问道。
不是她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而是这东西少的未免也太多了。
原本这屋里的好多位置都摆放着古董名器,就连墙上也放着些书法字画一类的珍品。
现在墙上的字画全没了,好多摆放着古董名器的位置全空了。
尤其是炯利可汗身后墙角的那两个花瓶,她记得的那两个花瓶是炯利可汗花大价钱买的,说是镇宅用的。
炯利可汗屋内的这些玩意都多少值点钱,最便宜的都值个几十两,最贵的值个五千两。
墙角放着的两个大花瓶,五千两一个,刚刚炯利可汗一气之下,直接拿锤子砸了一个。
“父王,你身后的那两个花瓶怎么少了一个?”
巴图温塔莎指着他身后问道。
那两个大花瓶是炯利可汗七年前买的,一直放在墙角也不动。
巴图温塔莎每次来都能看到那两个大花瓶,如今这两个大花瓶忽然少一个,这很难不引起她的注意。
她记得这两个大花瓶好像很贵,最少值个几千两。
巴图温塔莎也知道那两个大花瓶是用来镇宅的,她看见花瓶少了一个的时候,再想这花瓶少了一个,那这宅还能不能镇的住?
“管这些玩意干什么?”
“就说你有什么事?”
炯利可汗没好气道,心想要不是你,我会生气砸花瓶吗?
炯利可汗拳头握了握,他一想到这花瓶价值五千两,就不觉有些肉疼。
五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他来说这五千两银子虽然只是个毛毛雨,但忽然没了,还是会有些心疼。
巴图温塔莎听着炯利可汗那有些恶劣的语气,知道炯利可汗今天心情恐怕真有些不好。
“父王,我来找您,就是想让您好好劝劝母亲。”
“母亲早上说以后不用我给扶妗补习功课了,她说要花重金从外面请老师给她补习。”
“父王,您看这从外面请老师要花多少钱?”
“扶妗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了,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些老师能教会她吗?”
“父王,我觉得与其从外面请那些不靠谱的老师,还不如让我去教。”
“更何况,我一个人能顶他们几个,让我去教,也总比让他们去教划算。”
炯利可汗听后,嘴角一撇,他脑门青筋直跳,直接翘起二郎腿,双手插在一起。
巴图温塔莎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简直就是往他心窝里捅。
“扶妗跟了我这么长时间,她什么情况我最清楚。”
巴图温塔莎没有注意到炯利可汗那越来越差的脸色继续自顾自道:
“扶妗虽然在佛法上很有造诣,但在这些琴棋书画上,是真一窍不通。”
“就拿古筝来说,我教了她好长一段时间,才教会她弹曲。”
“父王,我觉得如果让别人来教扶妗,别人还真不一定能耐下性子能教好她。”
巴图温塔莎觉得教导扶妗,最重要的不是有多能干,而是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
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心,很容易会被扶妗逼疯。
巴图温塔莎在教扶妗的这段日子里,她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不是师傅教不会徒弟,就是徒弟逼疯师傅。
炯利可汗越听越气,他感觉自己的胸口莫名有些堵的慌。
如果换成是以前,在听到巴图温塔莎这么详细的说扶妗的情况时,他还能津津有味的听下去。
但现在,他恨不得给眼前这死丫头一拳。
这死丫头自始至终都把自己当猴耍,当初她和扶妗交好的时候。
自己为了能让她给自己牵桥搭线,可没少给她好东西。
结果好家伙,她却拿着自己的东西去做人情。
最后扶妗却只记得她的好,对于自己这个可汗,她是压根就没什么好感。
这也就算了,姑且还能说是扶妗一心向佛,看不上这些俗物。
但最后扶妗却和自己的这个好女儿混在了一起,这不纯纯拿他当猴耍吗?
这让他怎么能不气,不怒,不嫉妒?
如果巴图温塔莎不是他的亲女儿,他早就把她撕了。
“那肯定是你教不好,就不信你用心教,她还不会?”
炯利可汗不客气道,他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怒气。
炯利可汗直接拿起一碗茶就往嘴里灌,在巴图温塔莎不易察觉的情况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茶水很凉,一杯茶下去,暂时压制住了他心中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