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维奇比杜克想象的还要在意此次的欢迎回归的仪式。
一接到约瑟夫的消息,他早早地就将仪仗队安排在距离北门外几公里的地方等待着自己领主的回归。
要知道就算是上次在南门用最高的礼仪欢迎矮人的到来也没有让仪仗队跑出城外的道理,足以见弗拉维奇心中是多么激动了。
自从知道莱茵男爵发生诡异的变异之后,弗拉维奇虽然将约瑟夫派遣了出去而且几乎每天都在保持联系,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几天自己到底是如何度过的。
见到完好无缺的杜克之后,他紧紧地握住领主的手死死不愿意放开,有些害怕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是虚假的泡影。
作为看着杜克从小不点长成如今模样的老臣,弗拉维奇对杜克本来既有着更深一层的关心。
再加上现在的杜克就是激发他老年梦想主要对象,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杜克有什么是三长两短的话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估计也会很快在悲伤和自责中离世吧,这几天他常常这样想着。
“没事的弗拉维奇,我很好,等我休息一下明天就开始回归正轨。”
感觉到老大臣的异样之后,杜克笑着拍了拍眼里噙着泪花的老人家说道。
“不不不,您可以休息多几天,我还吃得消,您首先要保证好身体健康才行,我倒没什么所谓。”
弗拉维奇却觉得杜克休息的不够,一直都请求领主多歇息一段时日,不够都被杜克笑着拒绝了。
让老人家来替自己工作然后自己跑去摸鱼这种事情杜克认为以自己的道德底线来说还是做不到的。
“喂,公爵大人。”阿格尼丝也从后边窜了上来,忽然有些神秘兮兮地对杜克说道:“我决定之后住在你的城堡里了,你看着安排一下哈。”
不要!
杜克心里狂呼一声,却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已经预先帮你订好上次那个旅馆的房间了。你放心,绝对是最上等的房间,比我那个破城堡好多了,您再考虑考虑?”
谁知阿格尼丝根本没听进去,她非常豪气地拍了一下杜克的肩膀,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我都没介意你介意什么劲儿是不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别啊,我还想看你写游记呢,我等了很久了,真的!”
为了不让这个倒霉圣女住到自己旁边,杜克最终只能昧着良心说自己很喜欢看她写的烂游记,只求她不要住进来。
“没事没事,我可以写个《乡下穷酸公爵城堡观察日记》给你看,保质保量!”
阿格尼丝留下了最后一句话,然后就一夹马腹绕过众人率先进入了北境要塞,剩杜克自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时莱尼娅从后边走上前来问道:“领主,庆祝和赏赐的事情要怎么安排?”
本来每次大胜仗或者完成某些大工程之后领主都会安排一些赏赐,甚至有过一些士兵不满领主赏赐然后反叛的记录,而且杜克在回程中的最后关头也说过要举办庆祝的事情。
“吩咐下去,第一批队员每人发十个金币,第二批每人五个金币,至于庆祝的事情等所有人休息好之后再办吧。”
认真考虑自己的金库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后,杜克再也不会像第一次抵御兽潮那边一次赏赐就将自己的整个小金库给搬空了。分两批的赏赐他已经考量过多次,莱尼娅这么一问他很快就将自己之前想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我建议将矮人的赏赐换成等值的美酒,那些小矮子就喜欢这个,比给硬邦邦的金币要好得多。”
一旁的约瑟夫却插嘴建议将矮人的金钱上次换成等价的美酒,铁砧听到之后也自动忽略了约瑟夫不礼貌的称呼,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杜克,希望他遵从正确的建议。
“好吧好吧。”杜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盯着自己看的矮人们,有些无奈地对约瑟夫说道:“你这奸商可不许缺斤少两。”
“您放心便是!”
..............
第二天当杜克从柔软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仍旧感到有些不真实。
短短十几天的密林行军生活让他对原本习以为常的日常都变得格外奢侈和亲切起来。
只是无论如何麻烦事都不会少,很快地就有卫兵跑过来敲门,询问领主是否已经醒来,外边有一大票人正等着拜访北境公爵。
事实上以往几十年都不见得有几个人会跑过来拜访北境公爵,在北境杜克家已经基本被完全孤立,逢年过节的自然不会有人过来问候。
而且后边的历代家主本身就不怎么会经营关系,最后连仅剩的几家远方的朋友家族都失去了联系,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如今不是特别的节日和纪念日,只是北境要塞的主人回归城堡自然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人过来拜访。
这些人都是指名道姓要过来参见圣女殿下的,无奈圣女殿下已经死心塌地地表示要住在北境公爵的城堡里不出来了,所以这些人就又都调转马头过来和这位曾经不受待见的公爵大人搞好关系。
“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啊这是。”
透过房间的落地窗,杜克看见外边已经排好了一串长长的队伍,心里对光明圣女的分量忽然就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又各个教区的主教或者代表,还有小教堂的神甫以及大部分贵族都派遣使者跟了过来。”
弗拉维奇在杜克的旁边提供了解答,此时他也颇有些受不了这些人的热情,而且有些恼怒被这些人影响了正常的办公。
“啧啧,这些人组织救援的话要是有今天这样的速度的话早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
看着底下这些所谓的教会的代表和各个权贵的使者们,杜克觉得实在太过讽刺,牧首派遣的救援队估计还慢悠悠在路上晃着没接到消息。
而这些敏感的政治蝇虫早就闻着味儿先一步做好了准备,同一件事前后居然形成了这么大的反差。
“传令下去,我偶感风寒,卧病不起,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