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溪知道这种痛是宫缩,先是一阵一阵的疼,后面痛感越来越强。
在这期间,江叙迅速换好衣服,然后给乔姝打电话,又打给司机。
林见溪是十五分钟疼一次,她疼得直冒汗,连话都不想说了,这种感觉很像是来大姨妈的痛,整个腹部搅在一起,那种闷痛的感觉。
江叙抱她下楼,边走边安慰她,“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乔姝和江途已经等在车库了,乔栀笙手上拎着待产包,他们在等林见溪他们先走,他们在后面跟上。
老太太得知林见溪要生产后,连忙爬起来去祠堂请神,老太太一向迷信,请神来保佑林见溪生产顺利。
二十几分钟后,产房门口。
江家一大家子人都等在产房门口,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尤其是乔姝和乔栀笙,两个人紧张得不行。
与此同时,林家人赶来了,夜越来越深,他们并未通知老爷子,来的人只有林见溪的父母和林谨洲。
乔栀笙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碎碎念,“顺顺利利!”
江叙身着黑色大衣,短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头上,他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产房门口,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
江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沉稳:“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江叙点点头,那张冷峻利落的脸紧绷着,目光始终落在产房门口,林见溪进产房的时候,她都哭了。
她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她被疼哭了,一想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蓄满泪水,他的心就疼的不行。
紧张又心疼的人不止江叙。
还有任眠,她紧张得握紧双手,刚坐下又站起来,女儿在里面闯鬼门关,她这个当妈妈的哪能不紧张。
林牡之握紧任眠的手拍了拍,低声安慰,“没事,一定会顺利的!”
四十几分钟后,产房门终于开了,护士抱着一个粉色包被走出来。
护士看了一眼众人,道:“林见溪家属,恭喜你们!生了一个男宝宝,零点五十六分生的,体重2530克。”
江叙快步走上去,目光扫了眼产房,“我太太呢?她怎么样了?”
“产妇呢?产妇情况如何?”
“我嫂子呢?她怎么样了?”
“我孙媳妇呢?”
“护士,我女儿怎么样了?”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护士,众人都没注意到护士说是个男宝宝。
护士从没见过家属这么整齐询问产妇情况的,“产妇身体一切正常,需要留在产房观察两小时,买错包被了,是个男宝宝哦,爸爸先抱一抱。”
众人闻言都愣住了。
江叙呆呆的看着那个粉色包被,直到乔姝推了推他的手臂,他才反应过来,上前抱住那小小的一团。
众人走上前围观刚生出来的小可爱,新生儿的皮肤红通通的,鼻梁还挺挺的,眼睛没睁开,像是睡着了。
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着护士,疑惑道:“不是说是女孩子吗?”
宝宝“哇”的一声哭起来,小婴儿的哭声奶奶的,哭得好不可怜。
江叙望着怀里小小的一团,一时不懂怎么安慰他,他动作生疏地抱着轻轻摇摇着,“宝宝乖,是爸爸。”
小朋友听到江叙的声音立马停止哭泣,江叙蓦然松了口气,睡前读的故事没白读,小家伙记得他的声音。
护士皱眉,“谁说是女孩的?”
老太太道:“做四维的时候医生说他很漂亮,他也很乖巧,几乎不折腾人,我们都以为是个女宝宝。”
护士恍然大悟,原来是闹了个大乌龙,笑着说:“四维说漂亮不等于是女宝宝,男宝宝也可以漂亮的。”
江途眉眼间染着笑意,“男孩女孩都可以,都是我们家的宝贝。”
“是啊,男孩女孩都可以。”林老爷子笑得都合不拢嘴了,他有重孙了,可以抱出去向那帮老家伙炫耀了。
“好了,我要抱宝宝回去了,待会宝宝会和产妇一起出来,请家属们耐心等待。”护士说着就接过宝宝。
林老爷子自言自语地开口:“是男宝宝,那起的名字岂不是都不能用了?我得回去再好好想一个。”
乔姝让江途送二老回去休息,夜越来越深了,她怕二老吃不消。
老太太说什么也不肯回去,一定要等到林见溪平安出产房才回去。老太太不愿回,老爷子也跟着不回。
两个多小时后。
产房的门打开了,两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有个护士抱着宝宝,她认得江叙是孩子的爸爸,她抱着宝宝朝江叙走去,奈何江叙看都不看一眼。
江叙错过身子直奔林见溪,看到林见溪脸色略显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他喉头一阵发紧,心疼的要命。
林见溪看到江叙的那一刻,她鼻尖泛着酸涩,“江叙,我没事。”
江叙心上一片柔软,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声线沙哑:“老婆辛苦了,我们以后不生了,我爱你。”
林见溪看到江叙满眼心疼泛红的眼睛,心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转入病房后,江叙让他们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几个人对着林见溪问了一遍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众人离开后,江叙让月嫂抱宝宝去隔壁,他坐在床边看林见溪,握着她的手,轻声问:“老婆,疼吗?”
林见溪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打了无痛针不算很疼,最疼的是宫缩的疼,那种疼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江叙视线落在她浅粉的唇瓣上,他低头覆上她的唇,温柔地吻着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唇齿,细细吮吻。
林见溪愣神两秒,双臂主动缠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他。
她刚生完宝宝,江叙没吻多久便松开她,“老婆,以后不生了。”
林见溪唇角微翘,“亲爱的叙宝,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两遍了。”
听到她喊他“叙宝”,江叙的耳朵悄悄爬上一抹红,声线低沉磁性,“我不想让你再受这种苦了。”
江叙的声调低沉又沙哑,“你知道我看着你进产房时哭,我的心有多疼吗?我恨不得代替你去生。”
林见溪鼻尖一酸,眼尾泛着压不下的红,“我是被疼哭的,江叙,宫缩是真的疼,疼得我想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