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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砺炼和漂泊,几人终于回到了那地乾国。

地乾皇帝夜剑见到众人平安回来,十分开心,亲自去到城门处迎接他们。

“参见皇上!”众人躬身行礼。其中,轩辕少凌搀扶住夜无情微微地欠了下身子。

夜剑看在眼底,也没有说什么,再瞅向那沈星辰,只见他面色平和也未有什么异常,自是心底已有数了。

“快起来吧!你们一路辛苦了,朕已备薄宴,大家一起去殿内歇息吧!”夜剑说罢,朝着夜无情走了过去,亲自将她搀了起来,“孩子,你受苦了。”

之前夜无情在雷星国以及风易国所受的罪,根据细作探子的消息,他也是略知一二,特别是那风易皇竟然未经他允否就下过来聘礼颇让他不悦。不过,能看到他们都平安回来,这颗心也放下了。

“父皇,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夜无情说着,眼莫名地红了一圈。

“快别说了,都过去了!谁要敢再为难你,朕第一个不同意!”夜剑坚决地站在了女儿身边,一番爱女心切的慈颜上尽是暖色。

“父皇!”夜无情勉强地笑了,一颗心也被窝暖了,情不自禁地扑在夜剑的怀里,一行泪也洒了下来。

“傻孩子,没事了都没事了!”夜剑被触动了下,微微扶起怀间的夜无情,望着她真情毕露的颜,他也感慨万端。什么时候她都没有这样过,她都是坚强和傲气的。而现在,却让他看到了她柔弱的一面,此时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吧。

“恭喜皇上父女团圆,万岁万万岁!”沈星辰看着他们俩,心间也微微有些感触。

“星辰……”夜剑看向旁边这漂亮的年轻人,随即又睨向那另一边的白发男人,“少凌,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朕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们。”

“臣不敢当,臣只是尽力而为。”轩辕少凌揖拳低下了头颅。

夜剑看着轩辕少凌,再次见他也颇有些惊异了啊,尤其是他全然飘白的发丝,这里承载了多少情爱的苦楚呢?

“少凌,你也受苦了。”夜剑言道。

“多谢皇上关心。”轩辕少凌答道。

夜剑从他的脸庞上扫了过去,看向旁边的两人,飞琼和灵蝶依。显然还是有些面生的。

“飞琼参见皇上!”飞琼快语地言道,躬了一礼。

“灵蝶依参见皇上!”灵蝶依也说道。

沈星辰看向夜剑,很快地插入介绍道,“飞琼是火岚国的二公主,灵蝶依是情华门的副门主。”

“好,好啊!呵呵!今晚朕设宴,都一起过来吧!”夜剑笑道。

“多谢皇上!”众人齐声。

众人去到宾殿休息,而夜无情也在宫人的簇拥下回到了公主殿里。只不过走时,目光朝着轩辕少凌看了过去,那一眼充满了无尽复杂的情愫,随即侧过脸来很快进了公主殿。

轩辕少凌也备感有些心酸,但是现在他能说什么呢?一片沉默都将心给填满了。

“你还爱她吗?”忽而一道声音掠耳过来,沈星辰朝着他走了过来,很容易便看出他那份脸庞上的重重心思。

轩辕少凌望着沈星辰,不答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沈星辰没有立即回答他,擦着他的肩膀而过时,一道低沉的话语也缓缓地飘浮了过来,“今晚宴席,希望你能勇敢地把握住!”说罢,已然朝着那远处的宫殿而去。

“……”轩辕少凌一阵沉默,他岂能不懂对方的意蕴所指。但是,现在提出来真的妥当吗?轩辕少凌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爱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轩辕大哥!”飞琼言道,看着轩辕少凌,娇美的容颜上满是那片光亮的华色。

“谢谢,我知道。”轩辕少凌淡淡地笑了笑,看着那朝着远处而去的蓝影,“你也一样,既然遇上了星辰就不要错过了,飞琼。”

飞琼见被他一眼看破心思,脸庞上微微地红了一圈,不过声音倒是十分紧定,“我会的。”随即朝着那远处的人影高喊了句,“沈公子,等等我!”脚步利索地跟了上去。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相比起自己的形单影支,那抹沉重仍然是将心给压得沉沉的,只到一人的手臂落在了肩膀上,轩辕少凌才侧过脸来,“灵蝶依,你还在这里?”

“当然,无论何种情况,我和情华门的兄弟们都会留在她身边的。”灵蝶依笑答着,表面上还是放得比较轻松,可心底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份心的负累到底有多沉重。

“嗯。”轩辕少凌点了点头,勉强地一笑,“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好啊!”灵蝶依说着,和轩辕少凌一道朝着宾殿走去。

入夜华光笼罩在地乾宫殿里。所有的人都欢聚一堂。大伙重新换了一身行头,华服隆装,一洗那风尘赴赴的味道,尤其最后走上殿的夜无情更是惊艳住了众人的脸孔。

重新换上了一身雪衣衬托出她的高贵冰洁,远远地看去就像一朵纯净的白莲飘然而至,一切都显得这般唯美倾城,简直让人无法移开了那眼神。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朝着龙座上的夜剑行礼。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宴吧!”夜剑笑着看着众人,尤其见到那倾国出色的倾夜无情,更是龙颜大悦。

“谢皇上!”众人均落坐在两边的位置上,可唯独夜无情仍然站在那殿中央,犹如一座雕塑贮立不动。

轩辕少凌看着仍站在殿中的她,心也微微沉吟了下,不过,身体仿佛受到她的感染似的,动弹不能。

“情儿,你快就座啊!”夜剑看向殿下的夜无情,温颜悦色地说道。

蓦然。夜无情朝着夜剑跪拜了下去,眼神笔直地望着夜剑,“父皇,儿臣有事禀报,还望父皇成全。”

夜剑看着夜无情,眼神颇有些费解,“情儿……”

忽而一道声音插入了进来,“皇上,无情公主一定是累了,让宫人们送她回去休息吧!”沈星辰很快地言道,看着夜无情已然敏感地察觉到什么,可是,这样地说出来于她的名誉是大不利的啊。

“星辰,你不用阻止我,我已经想了很久了,父皇,请父皇成全无情的心愿!”夜无情看着夜剑,眼神又凛冽了几分。

“究竟何事?旦说无妨,朕会应允的。”夜剑论慈言地说道,目光里也满是怜惜。

夜无情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看着夜剑,那紫晶色的瞳仁里异常地光亮。

“父皇……无情有愧于父皇的养育之恩,在风易国时不甚着了歼人的道,中了媚毒,情急之下只得委身于当时同在场的风易国镇南王缉天涯,也就是现在的风易皇帝,以至于……怀有身孕。”夜无情说到这里,整个眼神里也黯淡了一片。

众人听罢心底均是一沉,虽然回来途中,她一直未言未语什么,但是轩辕少凌和沈星辰是早就猜到了什么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也躲不过,他们还是将这个问题带回来解决,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勇敢地在大殿之上说出这段毫不光彩的隐私。这勇气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啊!

索幸这次的大殿上所在的人也只有去的几人,并未有太多的闲杂人等。可是到底于皇室的声誉是大有影响的。

轩辕少凌听着,那双酒红色的眼瞳里已然润染了一片重重的郁色。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就不等到他的决定呢?还是说她根本就已经决定好了什么了?

轩辕少凌眉宇间沉了一截,那份复杂的心思染得神经都有些疼痛了。

沈星辰、灵蝶依还有飞琼已然看到皇帝夜剑的脸孔已经严重变色,一份危险的冷肃之芒透在了那帝王的眼瞳里。

夜无情眼眸子颇为光亮,继续地说道,“风易皇帝知道后,坚决不肯罢休地要娶儿臣,还一度陷害轩辕少凌来逼迫儿臣嫁他,情非得已下,儿臣才与风易皇帝举行了婚礼大典成了他的皇后,但是,这都实非我所愿!”

说到此,夜无情的双眼里也透出坚定,看向夜剑,一字一句地说着下面的话,“事到如今,已无法挽回什么,若是父皇再将儿臣送回风易国,儿臣宁愿一死铭志!现在儿臣也别无所求,只求父皇恩准儿臣剃度出家,从此不再理会这些俗事纷扰。”

长长的话落音,那份最后的决定让所有人听得一怔。轩辕少凌的眼眸子瞬间被扯痛了……

沈星辰的眼也沉了下来,但是,这样的决定根本就是在逃避问题。

“夜姐姐……”灵蝶依的声音极轻,一份赤色染了瞳仁。

飞琼也蹙了蹙眉宇,看着那夜无情,她真的好佩服她的勇气,换作是自己恐怕她都傻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或许就那样嫁了不爱的人就那么不快乐地过了一辈子吧。

“你…….”夜剑眼深深地被这殿上跪拜的人儿刺痛了,话语哽住了,好一会都说不出来什么,忽而那眼光朝着四周座的几位狠狠地看了过去,痛声地喝斥道,“你们……你们是怎么保护公主的?还朕的好臣子呢!可恶!可恶之极!”

“请皇上恕罪!”沈星辰立即起位,跪拜在大殿上。

灵蝶依也起位,跪了下来,座着的只剩下了飞琼和轩辕少凌。轩辕少凌一直没有说话,那份眼却是沉郁了一片片。

蓦然。殿外的一名宫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看到夜剑,立即跪拜于地,“皇上,风易国来的贴子,请皇上亲启。”

“拿过来!”夜剑的脸孔冷凌得厉害。

宫人即刻呈上了那封风易国的贴子,夜剑摊开一看,字字行行语气强势无比,气得夜剑啪地双手合拢了那贴子,重重地哒在了那桌案上。

看着夜剑那骇人的表情,众人心底都自是有数,除了要武力夺回夜无情外,那缉天涯还会说些什么。

“情儿,你起来!”夜剑看向那一直跪拜着的夜无情,面色也颇有些冷沉,“风易皇来贴,要你回去,以你现在的情况,父皇确实是不易再留下你了。”

“父皇!”夜无情抬起头来,看着对方,眼神也颇为冷冽。难道就因为那件事情,她就必须要付出一生吗?

“我不会回去的!父皇,我说过,若要逼我回风易,我宁愿一死!”夜无情也硬声答道。

“你死,你死容易!可是,这场战也必会打下去!”夜剑言道。

忽而,沈星辰朗声言道,“皇上,无情公主到底是您的心头肉,他风易国不过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对我国发动攻击,即使没有公主这事,他们也一定会找机会发兵的,所以战火是免不了的。”

“星辰你的意思是主张打?”夜剑看向那蓝袍的俊毅男子,曾经是多么想他作自己女婿,却没想到让那缉天涯给占尽了便宜,尤其是夜无情竟然还怀了那缉天涯的孩子,这场战又如何让他打?

“是!必须打!”沈星辰请战道,目光里灼然凌凌,看向夜剑,那颗必战的心也十分坚决。

夜剑没有答话,眉头皱了起来,似乎在忖度着什么利害关系。

过了好久,夜剑的目光忽而瞟向那一直坐在旁边席位的男子,“少凌,你说呢?你也主张打吗?”

轩辕少凌看向夜剑,视线上没有任何的闪躲,语气平静且森沉,“无情公主受此极大的委屈,若是就此息事宁人,或是将公主送回去,实不是我国的作法,给以痛击,晓以颜色,才能掌握住主动权。臣愿领兵前往征战,请陛下恩准!”

夜剑听此一言,那一直徘徊的想法也沉了下来,“好!朕就派你领军抗敌!一定要狠狠地给那风易皇点颜色!让他知道我国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臣领旨!定不负皇上圣命!”轩辕少凌站起身体跪拜领旨。

夜剑说罢,看向那夜无情,“至于情儿所说的出家之事就此做罢,逃避也不是办法,你的孩子你自己拿主意,要留要走,父皇全凭你自己的心意。”

夜无情沉默了下,眼神里映着坚决,缓缓地答道,“儿臣……不要这孩子!”

“你当真考虑清楚了?”夜剑藐着对方,眼神里带着丝厉色。其实两国就此和亲也不是件坏事情,但,到底是非她所愿啊!他也不能逼了她,那样也只会适得其反。更况且沈星辰,轩辕少凌都要求战,他也不好说言和。

夜剑看到夜无情那满脸的郁色,抢言道,“这样吧,你考虑几日再做决定,毕竟是一条命!更是一国的皇嗣命脉,万不可草率从事,情儿,你要考虑清楚。”随即看向众人,“那就这样吧!来人扶公主回去休息,其余人都跪安了!”

“恭送皇上!”众人齐声跪拜。

……

入夜,已是华光明灭时分。天空中仅一轮明月高悬在魅夜里。

一抹气息朝着公主殿靠拢了过来,很快已经到了殿门处。

“参见轩辕太师。”宫人答道,接着还没待对方说话,即刻说道,“我家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轩辕太师随奴婢过来。”

“嗯。”轩辕少凌应了声,接着很快随着这宫人去了公主后殿的庭院里,很快便看到那坐在桂树下的玉影人儿夜无情,只见她手拂晓那天籁魔琴,一曲曲优美的乐律便划过了这片悠黑的空气层,拉开那幻妙如纱的意境,让人神魂颠倒。

轩辕少凌站在远处的走廊上安静地看着她拂琴,不知过了多久,当那乐律越拔越急,犹如那万马奔腾之势地响在空气中时,忽而羌地一声响,琴弦竟然在高嘲时断了,都还未有等候到那结束的时候即已没有下音,不免让人有些遗憾。

“你来了……”夜无情看着轩辕少凌,嘴角上逸着一抹清笑,可是在轩辕少凌的眼底却显得如此地苍白。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呢?”轩辕少凌朝着她走了过去,看着她,看入神。

“你不也一样,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我若睡了,你又要回去岂不遗憾?”夜无情勉强地一笑,站起身来时,轩辕少凌已然抢先一步扶住她的手臂。

“小心点。”一句关心的话也怦然带来些许不自然。

夜无情却再次笑了,“是不是每个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的,会让周围人胆战心惊的?”

轩辕少凌沉了沉眼眸子,“不要多想了。”

“不多想,怎能不多想?少凌,怎样才能不去多想呢?”夜无情看着他,那份平静的颜一点也没有,是的,自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后,便没有任何的言语,不大恼也不大悲更不存在什么大喜,好像他就不存在什么喜怒哀乐了似的。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没有表情的,难道他已经不爱了吗?

当夜无情浮想在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时,轩辕少凌那平静的话语也再次逸荡了过来,“一切都是劫数,想明白了其实就能看得开了,好好地活下去,人也会快乐些。”

“好一个看开,好一个快乐。”夜无情忽而讽刺地笑了,瞅着对方,“那我问你,你还愿意娶我吗?”

“……”轩辕少凌抬起头来,望着对方,那么明亮的眼底里润的全是华光,这份情感饶是历经了无数的坎坷了,可到如今仍像是场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说不出来是么?呵呵!我真的傻啊!你现在怎么还会想要娶我呢?我嫁过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更有了孩子,在你的眼底,我就已经是一个不堪的女人了,你会娶我,你的脑子才坏掉了!”夜无情自言自语地笑着,表情有些渐渐地有些疯癫感,一份苦悲划开在嘴角边,那么清晰和讽刺。

那份自嘲也深深地映在了轩辕少凌的心间,看着如此自贱的她,酒红色的眼底里也带起了点点的涟漪,淡淡地言道,“说这些话做什么,无情元帅,这一点都不像傲气的你了!”

“我哪有什么傲气,我没有傲气了,我没有那份洒脱了……”夜无情叹言道,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太多太多。

听得轩辕少凌皱起了眉头,想了想还是言道,“只要心还在,心未变,那其它的有那么重要吗?”

夜无情听着他的话,心底里什么物质缓缓地浮了上来。

“其实……我是想说,就算你出家了,不问俗事凡尘,你也仍然逃不掉这命运的羁绊。”轩辕少凌说道,话语很静,带起不什么温度,却又神奇地将最温暖的东西传递给了对方。

“什么意思?”夜无情望着他,眼神里微眯着,透尽那份情丝的苦痛。

轩辕少凌看着她,过了会才反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好笑!我知道什么?一直以来,你什么都不说,我哪里会知道?”夜无情直直地看着对方,言尽那股内心的埋怨。在船上,她是真的想要告诉他自己的痛苦,可是他呢情绪淡漠,根本就不愿意听她诉说什么,到了现在,却又问她知不知道?不是太讽刺了么?

轩辕少凌思绪挣扎下,心微微一沉言道,“我的意思是,你的决定不仅是你自己的,也会连累到一个人,那就是我。若你出家,那我也只好陪你出家了,反正这头白发也太难看了,剃了索性痛快!”

夜无情眼一酸,一把拉上了他的手,微恼着,“谁说你这白发难看了,我觉得挺好挺美!我不准你剃掉!”

轩辕少凌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终于想通了?”

“想通什么?”夜无情脸有些莫名的噪红,收回了自己的手。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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