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黑衣人,处于半晕状态,她躺在肖淑萍的怀里,嘴角和胸前,全是一片血污。
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疼痛难耐,身体被岩石盾击的伤害还在持续中。
袁雅蔓轻轻蹲身而下,缓缓掀开黑衣人的蒙面黑纱。
“小刚,我的儿子,你怎么这么胡闹啊!”
袁雅蔓一把将儿子搂在怀中,眼泪已经不由控制的滴落到了地上。
而这边,抱着小玉儿的肖淑萍,已经脸色铁青。
两个黑衣人,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小刚,一个是自己的女儿小玉儿!
“小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孩子啊,你们糊涂啊!”
爱子心切,袁雅蔓抱着小刚,眼神在小玉儿娇弱的身体上停留着。
“唉,祸福相生。好歹,他们姐弟都回来了,这一次,我肖淑萍发誓,一定不让他们走,我们是幸福的一家子!”
肖淑萍破涕为笑,赶紧将女儿抱在虎床之上,准备把脉。
“咳!”
果然是小玉儿!
小玉儿吐了一口污血,娇弱的身体却几个腾挪,脱离了肖淑萍的怀抱。
斗篷掉落,小玉儿乌黑柔顺的长发,再次浮现在已经满眼滚烫的霖沫轩面前。
“我不希望再重复一次,我不是你的女儿!咳咳……”
小玉儿又吐了两口血,固执的纠正着肖淑萍的爱称。
“小玉儿……”
袁雅蔓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女儿,你这是……”肖淑萍神情大惊。
“别再叫我女儿!”
小玉儿用长剑支撑抵住地面,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可凶狠的目光和敌对的语气,让霖沫轩也倍感诧异。
他从来没有见过老板娘如此震怒!
“我要带他走,还有那三十五万两白银。”
小玉儿指了指霖沫轩,一双俏丽却愤怒的眼睛,却直逼精神有些受挫的肖淑萍。
“我的女儿,这……截取的官银爹爹可以给你,只是霖公子……爹爹……不能给你……”
肖淑萍颇感无奈,虽思及女儿的身体,却依然不敢答应放走霖沫轩。
“伙计,你,过来!”
白若曦一愣,霖沫轩却一乐,眼眶湿润,快步走了过去。
已经将近四个月不见了,没想到小玉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霖沫轩没有想到的是,小玉儿居然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主肖淑萍的宝贝女儿!
一边走,霖沫轩多重情绪叠加在一起。伴随在他身后的,是随时准备对抗肖淑萍攻击行为的白若曦。
“扶着我,带我离开这里!”
这不是小玉儿是谁?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哈哈,果然是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霖沫轩有些喜极而泣,也不管人家爹爹和娘亲在场,猫腰过去,双手揽腰而动,就要给小玉儿一个公主抱。
“你真是本性不改呢……”
小玉儿咬住有些发乌的嘴唇,勉强一笑。
“老板娘,你的肺腑和经络受损,别说话、别动,我抱着你。”
霖沫轩说完,小玉儿眉心一愣,也不管他的公主抱了。就这样,霖沫轩的公主抱,第一次成功完成。
“带我离开这里!”
“好!”
“霖公子,你不能离开这里!”
肖淑萍已经没有心思规劝女儿啦,身影晃动,挡住了霖沫轩的去路。
“小玉儿,咱们家人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好吗?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娘可以改啊……”
袁雅蔓哭成了个泪人,的确,谁能忍心自己的孩子离开身边呢?
“哼!咳咳……”
小玉儿失血过多,再加上那一击影响了肺腑和经络,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
“耳朵贴过来。”
霖沫轩很听话,将耳朵紧贴在气息幽兰的小玉儿唇边。
“小玉儿说了,她没有你们这样的爹娘,不是你们的女儿,她只要和我离开这里。肖帮主、肖夫人,请给个方便,如果小玉儿再不医治,恐有生命危险……”
“噗!”
一张八尺巨弓,满弦而开!
寒光森森的箭矢,像死神的召唤!
“霖公子,你不能离开,你要是走了,我啸帮必然要面临灭顶之灾。你毕竟是个外人,放下我的女儿,自己回来,否则,你们谁都别想走!”
“小萍!你在说什么啊!”袁雅蔓急了,她知道,这样的语气是逼不得已,可自己女儿什么脾性,她也是了解的啊。
“夫人,对不起,事到如今,我必然要保啸帮大局!霖公子,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下我的女儿,自己回来。
这一箭,不要说你们几个人,就连我自己也难以控制。
霖公子,不要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牵动成百上千兄弟的性命。所谓颜值越高、责任越大,这个道理,圣贤书中都有过舍身取义的道理吧?”
“小玉儿现在需要治疗,肖帮主,不要逼我!”
让白若曦有些惊诧的是,自己哥哥的身体四周似乎有一层火焰一般的艳红之色,那赤焰的火苗,就如同那天在黄阁老的射箭场上一模一样。
“霖公子,你还不觉悟是吧?”
“嘎吱嘎吱!”肖淑萍手中的八尺巨弓,弓弦已满。
“嗖!”
袁雅蔓手中的黑衣人忽然挣脱了她的怀抱。
“放姐姐走,放姐夫走!”
黑衣人脱去风帽,好一个阳光的翩翩少年!
“小刚,别……别乱说,他叫霖沫轩,不是……”
“嘘!叫你别说话了,乖,听话。”霖沫轩心情愉悦,用手指封住了小玉儿的嘴唇。
被公主抱的小玉儿动弹不得,小嘴一噘,无可奈何。
“小刚,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肖淑萍是真的怒了,他愤怒的斥责声回荡在偌大的黄土洞中,刺激着大家的耳膜和神经。
“姐夫,看你也像个男人,以后要是对姐姐不好,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天府行省的三十五万两白银,我已经安排车队往凤凰洲驿站送去,你找到失散的队伍后,一起送进京师吧。”
“你在说什么,逆子!”
肖淑萍儒雅的书生气消失不见,他气愤的源头,是儿子的“不听话”,和青春期的自作主张。
“放姐姐和姐夫走,不然,我今天就挂这儿了。”肖小刚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子,刀刃尖端已经刺进了皮肤。
“小刚,你……”
“呵呵,颜值越高、责任越大嘛,我可没觉得自己比姐夫你丑多少。”
肖小刚扭动机关,黄土洞正中间的巨大石门缓缓开启。
“走吧,我会留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