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将沈佳人推搡倒地,面色阴沉至极,“你这家伙,总是这么命大,真是棘手。”
单北川冷哼,“这也是我想说的话。”
自从那日祁寒从山崖下纵身跳下,几千人足足找了三天,却只见到山崖下的一滩血迹,唯独不见人。
几日后,他得到消息带兵突击一处工厂时倒是又与他短兵相接,只可惜还是被他先一步遁走,还折了他一个副官!
念及此处,单北川怒意更甚!
祁寒摩拳擦掌,微微转动着脖子,活动活动筋骨,笑容透着几分残忍。
“看来,老天注定让我们成为对手,今天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二人如同野兽,凶狠地缠在了一起,用尽全力攻击对方,每一招都试图置对方于死地,打的激烈至极!
单北川是军人,可祁寒也不是吃素的,几番下来,两个人都挂了彩。
沈佳人看的心惊肉跳,刚想偷偷溜出去喊人,身后却传来单北川的厉声大喝。
“过来!”
沈佳人蓦地回首,却见到转瞬之间战局发生了转变。
祁寒被单北川死死压在身下,他挣脱不开,单北川也不敢撒手。
“北川……”
“还愣着做什么!”单北川咬牙说,“把刀子捡起来,杀了他!”
沈佳人吓坏了,“我……”
“没听到我说话吗!快!”
沈佳人又惊又怕,可单北川的话她不敢不听,更重要的是,她得救他。
伸手拿起了刀,她艰难地走接近过去,只是手却颤抖的厉害。
“动手!”单北川命令。
沈佳人望着眼前被压在地上的男人,她很想照做,可浑身都僵住了,根本没法下手。
她哪里敢做这种事?
祁寒挣扎了一下,却一动也动不了,目光一转,仰望着那个犹豫不决的女人。
他笑了,“沈佳人,我那么爱你,你忍心杀了我吗?”
“我……”
“住口!”单北川死死压制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祁寒,你坏事做尽,今天老天爷要收你!动手,佳人!”
“别听他的!”祁寒怜惜地看着她,沾着血的唇角勾起笑。
“傻瓜,单北川这是在害你!你这双纯洁无瑕的手,若是沾了我的血,你这辈子都走不出这阴影,你会愧疚一辈子,你的梦里都将是我!”
“我……我……”沈佳人抖如筛糠,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崩溃大哭。
“我做不到,北川……你别逼我了,我做不到啊!”
她不肯下手,单北川被气得嘴角直抽抽,更要命的是,他的脑子已经渐渐不清醒了。
他喝的太多,此刻头疼欲裂,怕是撑不住了!
眼见着单北川痛苦蹙眉,祁寒心头一喜,趁着单北川坚持不住力道松懈之际,奋力挣扎起来。
他沉寂推开单北川,翻身而起。
“哈哈!单北川,你撑不住了吧?你看到了吗,老天是在帮我啊!”
就在这时,陈旧的酒楼木质台阶被压的“吱呀”作响,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快,分头找,一定要找到首长!”
“是!”
是兵,单北川的兵来了!
沈佳人认得那声音,失声叫,“小孙,在这里!!”
“该死!”
祁寒低骂了一声。
仓惶中,他目光一转,一头撞开那扇木窗子,翻个身就不见了,传来屋顶瓦片被踩碎的响声。
单北川撑着快要炸裂的脑子,身子无力地晃了晃,急忙撑住桌角,这才没有倒下去。
“北川!”
沈佳人匆匆上前搀扶着他,让他缓缓坐到凳子上。
孙警卫带着两个士兵冲了进来,见到这一片凌乱的屋子和那个昏死在地上的人,一脸的懵。
“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佳人指着破碎的窗外,“那个叫祁寒的逃走了,你们快追!”
“什么!祁寒在这里?!”
孙警卫吓了一跳,匆匆来到窗前,却只见到碎裂的瓦片,夜幕中,哪里还有祁寒的踪迹。
他返身对那士兵说,“快,立刻联系营地,派兵围剿祁寒!”
“够了!”单北川强撑着起身,冷眼说,“你们抓不到他的,白费功夫。”
孙警卫搔搔头,“那,我们该怎么办,首长?”
“把这条祁寒的狗带回去,务必严加审问,让他交代出知道的一切!”
“是!那首长您……”
“不用管我,立刻去办。”
“是!”
说完这话,这个男人终于撑不住,倒在了沈佳人的怀里。
深夜,公寓。
沈佳人望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既然喝多了,那就让自己的士兵把他带到军营里去嘛,干嘛说睡就睡?大晚上的,又总不能把他丢在大街上不管不顾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沈佳人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
恰巧这两天是公寓电梯的维护期,禁用,鬼知道她是怎么把这个醉到神志不清的男人给从一楼弄到六楼家里的,那持续了三十多分钟的过程,只能用四个字来表达。
馨竹难书!
胖婶走过来,关切地问,“沈小姐,情况还好吗?”
“还好。对了,帮我把药箱拿来。”
“好。”
胖婶拿来了药箱,见到沈佳人那小脸上的汗,怜惜地说,“沈小姐,你应该叫我帮忙的,先生这体格……还真是难为你了。”
沈佳人一边打开药箱,苦笑着说,“都这么晚了,念你都睡下了,不好意思吵你。”
“这有什么的。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不用,胖婶你去睡吧,这里我来就好。”
“好,沈小姐也早点休息。”胖婶离开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沈佳人坐在了床边,手上的棉签沾染了红药水,轻轻擦拭在男人的眉间,唇角,还有一片青紫的脸。
他和那祁寒打的太狠了,回想起当时的景象,都让人害怕。
那哪里还是打架呀,那简直像两条猛兽在争斗,一方不死,誓不罢休,太可怕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
听祁寒的那些话,可以断定她与祁寒一早都认识了。可她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祁寒是有名的大毒枭,大恶人……她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的?
还有,祁寒说因为她才发生了一场导致她失忆的车祸,这么可怕的事,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心里想着这些,一时走神没注意,手上的动作也失了力道。
“……嘶!”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佳人怔了一下,这才回过神,紧张地望向男人的脸。
他那两道修长的眉头蹙了蹙,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清明。
“北川!”她紧张地问,“你醒了?”
单北川打量了这屋子一眼,“你把我带回来的?”
“……嗯。”
男人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发出一声细不可查的叹。
“沈佳人,连上药这种事你都做不好。”
醒来就埋怨她,这让她有点儿小小的不乐意,嘴巴也微微嘟了起来。
“既然你嫌我做不好,干嘛不让你的士兵带你回营?”
闻言,单北川眉头皱的更深,“有意见?”
“当然有了,你知不知道啊,公寓电梯不能用了,我费了多大功夫才把你弄上来的?你那么重,我又背不动你……”
单北川沉默不言,只是用清冷的眸光盯着她。
这女人就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得,诉起苦来就滔滔不绝,小嘴巴噘的都能挂油瓶了。
单北川冷哼一声,收回目光,投向别处。
“既是如此,你何苦带我回来。况且,你可是姓陆那小子的未婚妻,避嫌这点儿道理你都不懂?”
“我……”沈佳人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