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谁允许你们擅自闯进来,不想活了吗?”
单北川目光平静,冷峻的脸庞之上,没有一丝情感。
“送你们一份礼物。”
说完,他扣住了靳绾绾的手,用力一带,竟将她扔到了几个黑人怀中!
“啊!”靳绾绾大急,“北川,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冷笑一声,对那几个人说,“还愣着做什么,这礼物,难道不喜欢?”
几个人面面相觑,旋即,个个目光灼灼。
这些无法无天的人,不由分说把靳绾绾拉到了墙角,使劲儿扔在了一堆垃圾袋上。
“救命!”
靳绾绾吓得花容失『色』,还没容得她挣扎起身,四肢和双脚都被那伙人擒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肮脏的混蛋……放开!”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挣扎着,单北川却只是冷眼旁观,点了一支烟,静静地吸。
“北川,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女人绝望惊恐的嘶嚎声嘶力竭,单北川冷声说,“你应该知道原因。”
“不,我不知道!”
单北川眸光瞬间敛沉,低沉的语气夹杂着隐而未发的愠怒。
“沈佳人之所以会离开我,是因为你找过她。”
“我……我没有!”
“还想狡辩么?”
单北川眼眸微微眯起了几分,语气透着寒意,“你了解我,那就应该知道,没有确凿证据,我不会这么干。”
说话间,那伙人已经手忙脚『乱』地撕扯起靳绾绾的衣服,那女人哪里经受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情绪崩溃。
“不,不要……求你了,北川!”
“那,是或不是?”
“是!”靳绾绾放声大哭,“我承认,我承认我找过她,是我让她离开你的!救救我啊北川!”
“还有一件事。”单北川又问,“之前她被困于地下会所,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北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衣料撕碎的声音在空气中激『荡』,那几个人看的目光灼灼。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留在这里吧。”
冰冷地说完,单北川脚下的皮鞋转了个圈儿,似乎下一秒,就会离开。
对于沈佳人被琛哥抓到地下会所一事上,他本没有对靳绾绾这女人有所怀疑,直到,他看了沈佳人的笔记。
那些娟秀的字体记录着靳绾绾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字里行间,都充斥着那不告而别的女人对他的不舍和痛苦与纠结。
纸张之上,有许多处圆形的褶皱痕迹,那是泪水的痕迹。
所以,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上靳绾绾。
果然,见到他无情的离开,靳绾绾撑不下去了,撕心裂肺地呼唤那道绝情的背影。
“北川!你别走!是我,是我帮了琛哥的忙!”
男人的脚步顿住了,他面『色』如冰,唯有袖子里的拳头愈发捏紧。
这个女人,简直可恶!
那些黑人还在对她上下其手,她拼死护住胸前,眼泪纵横,就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单北川,我们好歹是夫妻一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已经燃烧至末端的香烟被男人掐灭了。
单北川转过身,快步向那几个人走去,抬手将领口扯开了几分,皱着眉头,气势凌人。
大手一把揪住一个黑人的脏辫,又一拳令他瘫倒在地。
“混蛋!”
“干掉他!”
剩下几个人勃然大怒。
酒瓶子,砖头,生锈的铁链,捡到什么拿什么,纷纷朝着单北川冲过来,喊打喊杀,气势汹汹。
眼前已是一片混『乱』,靳绾绾吓得缩在了墙角,抱头痛哭。
单北川冷眼瞥向倒在脚下的几个人,目光一转,望向她。
“我救你,是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但靳绾绾你也记住,你背地里使的那些肮脏手段,令人作呕。”
语气森冷地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去,甚至再也没有多施舍她一眼。
他现在很愤怒,即便在这几个倒霉蛋身上发泄了一番,仍旧愤怒。
但,他也不会冷血到真的让靳绾绾被这几个黑人凌辱。
只是这女人,不见棺材不落泪!只有这样,她才知道怕,知道收敛!
男人冷酷的背影渐行渐远,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影子。
靳绾绾泪眼朦胧地望着那道剪影,凄厉地嘶喊着。
“单北川……你混蛋!!”
话音一落,地上的一个人动了一下,似乎从昏『迷』中苏醒。
“啊!”
她吓得魂儿都飞了,挣扎着艰难地爬起,跌跌撞撞逃出去。
这黑暗小巷里发生的小『插』曲,随着黑夜一并过去了,太阳冉冉升起,冰雪消融。
“真好,今天是个大晴天。”
桥洞下,沈佳人迎着晨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所以,今天你也要努力,为了你的机票。”身后,汤姆一边说着,一边为他昨晚损坏的尤克里里更换尼龙弦。
“嗯,为了机票!”
“今天咱们去我的幸运地,多年流浪乞讨艺术家的经验告诉我,我们今天会赚翻。”
沈佳人将她的乐器擦拭了一番,装进了背包。
没一会儿,她似乎察觉到丢了东西,在背包里翻找着。
“奇怪,哪儿去了……”
听到她的嘀咕,汤姆问,“怎么了?”
“我的日记丢了。”
“就是你一直做记录的那个小本子?”
“是啊,昨晚没顾得上写,怎么不见了呢?”
见到她有些着急,甚至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呼啦”一声倒了出来,汤姆笑笑。
“不就是一个日记本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回头我再给你买一本新的。”
“你根本不懂!那是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我的记忆,说不准哪天我又会忘光的!所以它对我很重要!”
见到她那一脸严肃的模样,汤姆愣了一下,收敛起了笑。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
男人的道歉,令沈佳人感受到了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真是不应该。
她伤神地『揉』了『揉』头发,良久,语气携着歉然。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汤姆无所谓地笑笑,“没事儿,咱们该出发了。”
汤姆口中的“幸运地”,是一个中央公园,正好是周末,人来人往,相当热闹。
沈佳人用葫芦丝吹奏起了最拿手的,还试着换了新曲子。来自大洋彼岸云南少数民族的乐器,倒是令许多游人感到新鲜,驻足静听。
他说的不错,一上午,铁盒子里就装的满满当当。
中午休息的时候,沈佳人抱着铁盒,又开始细细地数。
“哇,汤姆你看,这才半天就这么多呢!”
“……是吗。”身后传来的语气有些虚弱,但沈佳人却没察觉。
“你好厉害啊,看来,这儿果然是咱们两个的幸运呢!”
汤姆靠在墙上,望着身前那小财『迷』般数硬币的女人,一片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这几天一直在吃汉堡和午餐肉,今天就奢侈一下,咱们买块披萨分着吃好不好?”
沈佳人心情不错,然而她的建议,却没有得到回复。
她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到汤姆额头上沁着细汗,看上去有些难受。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她紧张的问。
话音一落,汤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身子无力地斜倒了下去。
“汤姆!”
沈佳人吓坏了,赶紧上前努力地扶起他,“汤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显然陷入了昏『迷』,无论怎么叫喊,都没能睁开眼睛。
沈佳人一时有些手无足措,慌『乱』了几秒,这才想起叫救护车。
“号码,号码什么来着……对了,911!”
她慌慌张地拨打了急救电话,被告知在原地等待,她收起手机,继续试着呼唤汤姆。
“汤姆,你振作一点,救护车就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