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在营地里,纵使靳绾绾再如何纠缠,单北川始终都不正眼看她一眼,这突如其来的关切,顿时令她那一片灰暗的心燃烧起了希望的火点。
“何必呢?”单北川语调淡淡的问,“这里根本不是你能呆的地方,回国去吧。”
“不,我不要回国,我要在这里陪着你!”
“不需要。”
冷冷的说完,单北川便不再多言,冷漠的转身离去。
靳绾绾赶紧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男人的手,目光透着殷切。
“北川,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吧?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有半点感情,那你刚才……”
单北川淡淡的拂开了她的手,目光平静的就像是一面未起波澜的湖泊。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什么了。靳绾绾,你听清楚,我们已经离婚了,再无复合的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他这番冷硬又无情的话,顿时令靳绾绾心头一颤,一股深深的委屈涌了上来,令她渐渐红了眼眶。
“北川……”
“所以说,你与其在这里受虐,还不如收拾一下回家去,小皓还需要人照顾,你也没必要为了我忍受这种生活。”
说完这番决绝的话,单北川大踏步走开。
他绝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可转身的刹那,见到靳绾绾『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与其让她脑海中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待,不如就用绝情到凛冽如刀的字眼刺痛她的心,让她心如死灰,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毕竟,不爱就是不爱。他不爱靳绾绾,他深爱的人是沈佳人。
望着男人那绝情的背影渐渐远去,靳绾绾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她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一步,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她不信!她不信单北川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如果男人心中真的没有她,又怎会在乎她的死活,刚才又怎会关心的为她递上一条『毛』巾?
转念一想,全都是沈佳人!是那个狐狸精『迷』『惑』了北川的心智,若是那女人从这世上消失了,北川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在不甘与愤怒这些黑暗又负面情绪的支配下,靳绾绾心中升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要让沈佳人消失!
……
休斯顿训练营的魔鬼训练周终于结束了,而单北川也难得闲暇,安心陪了沈佳人几天。
在一起并不容易,所以她格外珍惜每一次和单北川在一起的时光,尽可能让每一分每一秒,都留下甜蜜的记忆。
趁着这个难得的时间,单北川带她外出走了走。他们曾在瓦卡蒂普湖上泛舟,也曾到达了南阿尔卑斯山的山脚下,赞叹着造物主的伟大。
入夜。
沈佳人如同一只依人的小鸟,在男人那宽广又温暖的怀抱中熟睡,清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她的脸上,为她那恬静的睡颜增添了几分皎洁。
单北川没有睡着,而是静静地望着怀中那女人的脸庞,忍不住用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眉眼渐渐柔和。
良久,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轻轻的推开了沈佳人,又替她盖好了被子后,轻手轻脚下了床。
今晚零点之前,便是他要回到营地的时刻。
即便有些不舍,但他也不得不走。那么,就让他在这小女人的睡梦中离开,免得她醒了,又要难过上一阵子。
临走前,单北川忍不住回到床边,倾身在沈佳人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深情的一吻。
他还没走两步,身后就飘来了沈佳人那带着几分『迷』『迷』糊糊的声音。
“北川……你要去哪儿?”
男人的脚步便是一顿,回头看向了沈佳人,她缓缓的撑着坐起,『揉』了『揉』『迷』茫的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慵懒之态。
“抱歉,我吵醒你了。”
见到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沈佳人不禁问,“你要回营地了吗?”
“嗯,假期结束了,我必须要回去。”
闻言,想到这几天和这个男人度过的温存时光,沈佳人心中便是不舍,望着将要离去的心上人,鼻子渐渐有些发酸。
“都这么晚了,休息一夜吧,明天早上再走不迟啊。”她出言挽留,语气温婉。
见到她这一副不舍的样子,单北川的一颗心也渐渐软化了一些。
天知道他多想留下,拥抱这女人,让她有个安然熟睡的夜晚。然而,午夜零点之前归队,这是一道死命令。
似乎是见到了男人眼中的为难,沈佳人回过神来,苦涩的笑笑。
“看我,又在任『性』了。北川,路上一定小心。”
二人短暂的轻吻了一下,在沈佳人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单北川终究还是走了。
沈佳人站在门前,一手扶在门框上,直到男人的身影再也见不到了,她才回到了床上,就那样呆呆的坐着,心里有些伤感。
这美好却又短暂的几天就这样过去了,下次再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但没关系,她可以等。自从来到这新西兰,等单北川来找她,似乎就已经成了沈佳人生活的全部。
如果说思念是毒『药』,那么她已经中了单北川的毒,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带着几分小小的失落,沈佳人盖上了被子,不再多想,只求早点入睡。
然而,『迷』『迷』糊糊中,她却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此刻,她已经有了睡意,还以为是老鼠之类的,也没有太过在意,可过了一会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在空气中,她嗅到了煤气的味道。
奇怪,难道晚上做了饭,煤气忘了关吗?
带着心头的疑『惑』,沈佳人爬下了床去了厨房,灯光亮起的一霎那,不由吓得惊叫了一声。
“啊!”
只见在厨房里,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正在拧开煤气的阀门,浓烈又刺鼻的味道正“嘶嘶”的向外喷涌。
沈佳人被吓得不轻,声音发着颤,“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那黑衣人显然也没有料到沈佳人会突然出现,明显也是惊了一下,回过神来之际,那眼中的一抹惊慌飞快散去,转而变的恶狠狠的。
他一把将沈佳人推了出去,撒腿就往客厅逃去。
沈佳人心里纵使害怕,但一想到这黑衣人居然想要趁她在睡梦中用泄漏的煤气加害于她时,除了害怕之外,一股愤怒也涌了上来。
她今天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可恶!
眼看着那黑衣人逃入了客厅,沈佳人目光中闪过一丝坚毅,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居然就追了出去。
“你站住!”
沈佳人一把揪住了那人,不可置信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那黑衣人用力的挣扎着,而沈佳人则死死地抓住他,两个人争执不下,接着便动起了手。
在混『乱』间,沈佳人挨了那黑衣人一巴掌,只打得她头晕目眩。
但她也不肯服输,一把向那人头上抓去,本想揪他的头发,结果却连同那人头上的黑丝巾也一并揪了下来。
在那一瞬间,眼前散开了一片长长的黑『色』秀发。
沈佳人顿时愣了一下,这人半夜潜进她家里的黑衣人,居然是个女人!
就在她失神的功夫,那女人用力朝着沈佳人推搡而去,在把她推的跌坐在地后,又迅速跑去了阳台,顺着那根绳子滑了下去。
沈佳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起身便追到了阳台上。然而,除了那根『荡』在空中摇晃的绳子外,哪里还有人影。
她回到了客厅里,想想刚才那惊险的景象,一股恶寒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