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子撞过去之后两秒,靳南转头,又抬眼看去,夜雨里看不清旁边的车墙到底多高,但那种压迫感很强烈。就爱上。。
眉头狠狠一周,推了北云稷一把,焦急的喊道:“下车!”
北云稷挂了倒车档,脚也松开了刹车,却发现车子没动,这是那伙人准备逃走的工具,不可能有问题,因此他又试了一遍。
也就是这样固执的几秒时间里,危险已经骤然逼近。
靳南从另一侧下车后一个利落的前滚翻,又像旁边跃去,回头却发现北云稷竟然没下来!
他低低的骂了句什么,一咬牙又折回去。
因为他和聿峥手底下的人今晚任务就是帮助北云稷撤退,他不可能看着北云稷在自己面前出事。
而同一时间,宫池奕已经奔到大货车前,目光几乎没敢离开北云稷的那个方向,生怕自己晚一步那边出人命。
而他刚到大货车前,货车忽然开了引擎。
他愣了一刹那,抬头看到坐在驾驶位的是个女人,心底沉了沉,却顾不得多想,一拽车门干练的进了车里,嘴里沉着声:“要么冲过去,要么你下去。”
话音还没落下,车子已经往北云稷的方向冲了过去。
即将抵达时车子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夜,车子本就费劲,这么大的动作更是整个车厢摇摇晃晃。
最后还是“轰!”一声侧翻砸进地上的泥水中。
而车子侧翻后的四五秒,旁边的那座废车墙也终究轰然倒塌,重重的砸在侧翻的货车上。
货车与地面组成了一个三角的空间给了北云稷的车子一个缓冲作用,砸下来的重量并没有直接砸在小轿车上。
但那座车墙是废车堆砌而成,这样支撑也久不了,北云稷必须赶紧离开轿车。
返回来的靳南此刻半个肩膀被砸的麻木,忍痛忍得面部扭曲着,但也顾不了那么多。
拖着一个动不了的手臂弯腰半跪的过去,抬手要去拉车门。
北云稷不知道是受伤还是吓坏了,喘着粗气,“别动!”
现在拉开车门,车身一晃动,上方的破车说不定就一股脑砸下来了。
他缓了缓,从破了的车窗爬出去。
离开了几米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回去,盯着那辆大货车,“谁开的车?”
靳南疼得倒吸气又淡淡的一句:“除了三少还能有谁?”
北云稷皱起眉,“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这样一来,万一对方有第二波、第三波支援,咱们岂不是全部被堵截包围?”
靳南没时间跟他说那么多,忍着痛继续往大货车走,只是试探一句:“三少?”
车里没什么声音,靳南原本以为车子侧翻的瞬间,以他的身手应该早就离开了。
然,车里传来微弱的女声:“救人……”
靳南愣了一下,怎么……?
猛地,他就想到了之前展北让他查太太的车有没有入境?
难道是她,所以三少才会打乱计划?
情急下顾不得自己肩膀还疼得要命,转头朝北云稷喊了声:“救人!”
北云稷只是身上几处被震得麻木生疼,并没有大碍,听到声音也走了过来。
货车侧翻,加上被砸扁了,还有固定废车墙的钢筋直直的插进车厢里,看着都让人精心,若是从人身体穿过去,必死无疑!
靳南和北云稷尽量放轻动作,避免引起二次倒塌。
但是货车副驾驶位毁坏度很高,导致要把人直接拉出来都很难。
驾驶位的位置上,女人费力的挪了挪,因为身形纤瘦,直接从被挤扁的缝隙怕了出来。
这也才看出来,她是趴在了宫池奕上方,几乎是承受住了车顶砸扁下来的伤害,她一出来,驾驶位有了空隙,宫池奕也可以挪过来后从车窗破洞处爬出来。
等她出来了,北云稷才狠狠拧了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于馥儿只觉得背上火辣辣的疼,但顾不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我也是家里的一员,难道就不能做点什么?”
又道:“事实也证明,如果不是我插手,你今晚可能已经捡不回这条命,更别说以后管理家族企业。”
与此同时,靳南已经把副驾驶的人弄了出来。
宫池奕刚在短暂的失去了直觉,这会儿才睁开眼,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往周围看了看,“人呢?”
声音很低,还有点模糊。
靳南给他检查了一边,没有明显的外伤,才道:“都在,您放心……我让人送您回去?”
宫池奕转头看了一眼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乍一眼看见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安安,上车之后才察觉不是,心里也松了一下。
但又跟着紧张起来,归根结底,今晚的计划因为她而乱套了,而到现在,他还没知道她到底在哪。
他努力站起来,摆摆手,低声:“把他们送回去。”
“不行!”于馥儿第一个开口,“你和聿峥没那么轻易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我可以帮你!”
北云稷皱着眉,“你别再添乱了!”
然后看了宫池奕,“我没受伤,不用送我回去,我跟你们继续做完整个计划。”
对着兄妹俩争先恐后要跟着战斗的态度,宫池奕似是无力的笑了笑,“我说到做到。”
既然说了关于荣京内乱的罪名于北云家,是能轻则轻,他当然会办到。
目光转过去的时候,又看了一眼于馥儿,“你受伤了?”
于馥儿确实很疼,她不知道自己背上是什么样,刚刚摸了一下,一手的血。
北云稷立刻拧眉查看。
果然,她后背都被钢筋戳破了,甚至磨走了一大片皮肉,雨水和衣料下看着很吓人。
但于馥儿坚持要跟着他去追人,“对他们,或许我比你们清楚。”
而她更清楚的是,她不是个幸运儿,那么,每一次的荣誉和宽恕都必须自己争取,哪怕这其中掺杂了很多小聪明。
有什么办法呢?她没有上天眷顾,那就靠自己。
上一次,拐着弯利用东里,把芯片给了顾吻安,以此立了功。
这一次,她也看得清形势,既然她之前在荣京内乱中无意识的犯了罪,她就站在了一个恶人的角度,所以,她更需要将功补过。
宫池奕很认真的看了她,“如果不是你挡住,钢筋会从我身体穿过去,所以你可以回去了。”
言外之意,她直接救了他,这个功劳也足够了。
于馥儿却很坚定。
最后兄妹俩一个也没离开,尽快的赶上聿峥的队伍。
于馥儿身后的伤口经过了简单的处理,虽然疼,但她一直忍着。
说实话,她从小也算娇生惯养,根本没有忍受过这样的疼痛,所以说话都感觉是疼的。
正好在路口,她低低的一句:“不用追了,不是这条路。”
聿峥微蹙眉,这是目前开通上荣京的唯一通道了。
于馥儿道:“上次火灾视线,他们也想从这儿去荣京,但是没有找到可以搭桥的人物,所以改了方向,去了毗邻的小镇。”
抿唇缓了缓气息,继续道:“但是你们必须动作快,否则,他们要么从小镇进入荣京,或者顺利逃出国。”
宫池奕看了聿峥,“你继续去荣京,从那个方向包抄,堵住他们上荣京的路。”
转而又让展北联系小镇有关方面,封锁处境的路径,他们就从身后撵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个瓮中捉鳖。
“死几个不要紧,这次的领头必须要活的,其余的,连夜让易木荣接手处理。”他语调略微缓慢,但是条理很清晰的安排着。
这个组织就是跨国际的,只能让易木荣以联合署的名义,才能最快、最直接也最有力的处理。
聿峥看了看略微苍白的脸,“你行么?”
没见他哪受伤,但是脸色真的很不正常。
宫池奕只是几不可闻的点了头,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上让人去找她在哪儿了。
雨还在下,从仓城往附近的小镇走,因为车子开得很快,抄近路的路面不是很好,偶尔颠簸。
每一次颠簸,宫池奕几乎都要拧眉,有时候甚至忍得额头青筋暴起。
于馥儿自己背后也不好受,却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你真的没事?”
他薄唇抿着,摇头。
车子一路前进,期间他确实什么都没说过。
有一段路是步行,于馥儿一直跟他走在一起,期间看了时间,道:“再过半小时,小镇南面会有应援查看,如果情况有异立刻有他们的人支援,如果正常,他们的人应该明天早上才到。”
于馥儿看了他,“我想你们都不能确定他们有没有支援,我的这条消息足够保今晚行动顺利?”
抿了抿唇,她接着道:“我之所以现在就告诉你,是确定我的选择没错,而且……你脸色真的不太好。”
宫池奕转向靳南,“聿峥的人,加上展北带过来的,活捉他们不成问题,尽量小动静。”
靳南点了点头,快步往前走去。
而他和于馥儿,当然是去应付探查是否需要应援的人。
她知道对方的安排,也知道该怎么接头,能表明这边情况一切稳定。
“需要多久?”夜色里,男人低低的问。
于馥儿也不清楚,“尽快,如果实在不行,只能把过来探消息的人做掉,让你的人送消息过去。”
又道:“他们看的不是谁送消息,只看送的消息内容需不要需要支援。”
宫池奕点了一下头,“速战速决。”
那就是把那人做了。
在于馥儿印象里,宫池奕的身手自不必说。
但在和探信人交手的时候,于馥儿只是少看了一眼,再看回去,整个人惊得愣了一下。
下一秒才猛然冲了过去:“阿奕!”
她是真的吓到了,因为宫池奕整个人无力的跪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似乎很用力但根本站不起来,甚至呕出一口血。
于馥儿吓得连话都说不顺。
而她只顾着扑过去,忘了旁边的那个人,正好一闷棍狠狠砸了下来,正中她本来就受伤的背部。
“嗯!”于馥儿疼得瞬间就出了眼泪,那种疼,她这辈子没体会过,根本没办法用言语来描述。
心里有害怕、恐慌,还有一些委屈,原本她不用受这么折磨的。
她疼得动不了,干脆就没了动静。
旁边的那个男人以为把宫池奕打晕死过去了,就于馥儿还剩一口气,又见着这个女人侧脸如此迷人。
邪邪的一笑,“你不是跟着黑衣男的那女的么?”
又指了指宫池奕,“看来你立功了,把这么大一个人物引诱过来,要不庆祝一下?”
说着话,那人勾了于馥儿的下巴,手又顺着下巴一路伸进她胸口,肆无忌惮的动作。
于馥儿忍着作呕的冲动,扯了扯嘴角。
“这边情况很好,你也看到了,连宫池奕都被我骗过来,他们今晚成不了事,你可以回去了。”她强自压着语气。
那人只是笑了笑,手甚至往她下身走,“急什么?……你应该伺候过很多人,包括那个黑衣丑男?”
于馥儿笑了笑,“当然。”
这话就相当于默许了有些事,那人瞬间放大了动作幅度,在她胸前的动作更是放肆。
也是他忙着解裤带的时候,于馥儿提了一口气,一下从皮靴里拔了匕首。
冷光“唰”的越过雨水,一旁的男子瞪着眼,好一会儿才觉得脖子疼,急忙把手从她胸口抽回去捂住喉咙。
但血已经喷了过来。
血线从于馥儿眉间洒过,她才回神,手抖了抖,匕首落在了泥水里,咽了咽紧张,声音也在颤抖,“……阿奕?”
她居然做了一个人,那种恐惧根本无法描述。
宫池奕几乎是气若游丝,但他知道自己在哪,该做什么,也知道她做了什么。
在他看来不是杀了人,而是救了他,也完成了任务,其余的就看靳南的动作了。
“等不了了!”于馥儿也不知道怎么,反正就是很想哭,“我一定会把你弄回去的,你放心。”
宫池奕扯了扯嘴角,“我有点难受,一会儿靳南来了,多嘱咐一句,及时把你哥送医院看看。”
谁出事都行,他最好是没出岔子。
那时候于馥儿当然不知道宫池奕这么交代是因为怕顾吻安怪他,她只以为是对北云家的承诺。
同样的时间,荣京也在下雨,而且很大,雨点砸在人身上都有点疼,在家的不想出门,在外的也懒得赶路。
但柯锦严却在一小时前就从仓城到了荣京。
车子在路上被他装得不像样,他这会儿也已经半醉不醒,倒是还知道给吻安打电话。
吻安是匆匆出的门,半路上又一次接了安玖瓷的电话。
接起来,蹙着眉,“我快到了,你别急。”
安玖瓷声音里几乎是哭腔,“真的对不起,这么晚催你过来,可是我……”
“我知道。”吻安把话接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有另一通电话进来。
说了句:“你稍等我就到了。”然后挂了。
顺手接通刚进来的电话。
“这个时间出门?”郁景庭淡淡的语调,又带了些不悦,“我说的话这么难记?”
她今晚出门之前还真是忘了这茬,可能是因为心情太复杂了。
顿了顿,道:“我过去见安玖瓷,顺路接你吧?”
郁景庭却沉默两秒,直接道:“在你前面的路口停车。”
吻安微蹙眉,前后看了看,然后照做了。
不到一分钟,她的车门被拉开,郁景庭收伞坐了进来,湿了半条裤子。
又听他道:“顾城很好,所以你不必过去了,如果非要去,只能我来开车,去哪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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