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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抬头看着他,呼吸滞在胸口,努力寻找可以的词句,但是脑子里很空,鼓动的心跳回返充斥着耳膜的感觉很沉闷……

“你把我的信任放在哪?”他再次开口,沉得几乎冰冷的嗓音,仿佛除了微动的薄唇,没有一处是活得。

吻安紧了握在手里的电话,仰着脸,喉咙里一阵阵泛酸,“你,可以先听我解释么?”

“如果不是他提前过来撞见我。”男人低冷的嗓音,犹如从寒冽的枯井传出,“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摇头,眼圈泛红,“我只是想……”

“人不跑,万一心跑了怎么办?”他视她无物,薄唇一张一翕的冷然,“这就是你给我假设的万一!”

吻安摇头,“不是……”

“要跟我拍婚纱照?”他打断她的话,依旧低低的嗓音,终究冷然扯了薄唇,“因为这样的拙劣的合谋,才想起用甜言蜜语捆绑?”

就在昨晚,她挂在他脖子里说的这些,也是昨晚,她签了财产转移,他把一切都给了她,她知道的,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单单是愤怒。

“我想跟你解释的。”她柔唇颤了颤,很努力才敢看他此刻阴冷的眸子,“事后……”

她试图朝他靠近。

可宫池奕冷然而立的颀长身躯就那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跟她的距离。

那一瞬间,吻安抬头看了他无温度的棱角,他对她的凉薄太过清晰,击得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愣愣的看着他。

那一瞬间,没人说话,一片死寂。

“顾吻安,我待你不薄。”男人幽冷的开口,没有半点起伏,没人知道他把怎样的愤懑压在身体里。

她已经不敢再往前,不想让他再一次冷情的避开,只是点头。

“我和他水火不容,为了你,我放了他!你呢?”他嘴角微扯,指着郁景庭,“要我给他捐?”

她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能说什么,看着他这样的质问,胸口刺痛。

“是么?”他就那么看了她,问。

许久,竟然点了头,冷沉:“好。”

只是那个字出口,那双以往可以盛满无数缱绻的眸子只剩枯冷,犹如万年的古井,毫无波澜。

他看向展北,“把医生都叫过来。”

展北拧着眉,“三少,您身体不行……”

只到一半的话被他锋利的目光逼了回去。

一旁随她过来的护卫和秘书也终于缓过神,紧张的皱着眉看了她,“顾小姐,时间来不及了,您得赶紧回去!”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忽然上前握了他的手腕。

可是,下一秒,他硬生生的脱开。

那几乎是她认识他以来最冷最冷的目光。

侧首俯瞰,凉薄的睨着她,“记得我昨晚说了什么么?”

蓦地抬头,吻安看了他,一张脸透着惶恐,她记得,他说背叛过的,永不启用。

永不。

而她只是摇头,“不记得,你什么都没说!”

他竟是冷讽的扯了嘴角,目光淡淡的收了回去,“我们扯平了。”

挺拔的身躯只留一个背影。

扯平了?然后呢?

吻安只觉得腿软得站不稳,更不可能去靠近他,就算他肯听,她也无话可说,她就是替郁景庭诓了他。

站在一旁的两个护卫和秘书交换了眼神,不得已,只能上前一人一手架了她。

“来不及了顾小姐,威廉先生已经亲自催了。”秘书皱着眉,然后颔了颔首。

她并没有抗拒,一路上默不作声。

走廊里已经安静下来,郁景庭接到医生紧急通知,从病房忙完出来时只接到了宫池奕同意即刻捐赠的同意书。

被捐赠对象用了郁景庭母亲的曾用名,宫池奕是不认识的,如果不是碰巧撞到了提前去病房的郁景庭。

*

回内阁的路上,她一直很安静,一双眼也始终都是红的,直到前边红灯停了车,她空洞的声音,低低的:“绕过去。”

多一分钟都不想耽误。

做错了一件事,就要去弥补,守住这个首辅的位子还给他应该算吧。

内阁竞选会议厅此刻一阵焦躁,行政总长几次看了韦廉。

但是韦廉除了拧眉,也没有别的办法,电话也催了,只能说:“马上就到。”

按照计划,八点五十就该一切准备就绪,总长简单开个头说几句,九点整开始就各方面的条件对竞选人做出表决。

结果这都已经八点五十五了。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在会议室里听起来熙攘一旁,越是让韦廉怒火中烧。

终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两个护卫分离两边,秘书跟在她身后。

吻安努力定了定神,往里走,看了即将进行讲话的行政总长,站到众人面前谦逊的鞠了一躬。

启唇:“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路途身体出了点状况,转车去了趟医院,抱歉!”

态度还是十分诚恳的,因为她必须拿下这个位子。

继而看了看抬手的总长,歉意的弯唇,回到了她的位子上。

韦廉坐的远,否则这时候恐怕目光都够戳她几个窟窿。

这样一个对外隐秘的会议,在场都是内阁里说得话的人物,办起事来并不啰嗦。

该做出表决就不废话,一项一项的往下走,过程很顺利,没有决议那样的插曲出现。

时间确实不算长,但她在座位上怎么也不安稳,尤其越是往后,结果几乎成定局的时候。

她不知道宫池奕抽完血之后会有什么事,脑子里空洞洞的。

不断强迫自己定神坚持会议。

结尾的掌声在她听来只剩嘈杂。

“顾小姐,上来说几句?”行政总长对谁都是不偏不倚的态度,祝贺中并没有太明显的热烈,淡淡的笑意看了她。

吻安从座位起身,关于事先准备的稿子,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抬手调整了一下话筒,看了底下在座的人,每个人她都认识,但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估计谁的名字也叫不上来。

索性弃了备好的稿子,她的胜出感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一一谢过几位主要人物,抿了抿唇,抬手扶额。

韦廉皱眉看了她。只听她道:“也感谢所有给予我帮助和支持的伙伴,以后就是真正的同事,感谢各位给予我肯定,往后还请多指教……”

顿了顿,才继续:“今天身体不适,得即刻去一趟医院,接下来的环节恐怕只能缺席了,请见谅!”

她此刻心神不宁,一双眼还略微泛红,时而扶额的状态,的确像是身体极度不适。

她出了会议室,韦廉已经从后门走了出去,在门口才赶上她。

吻安看了看他,“威廉先生。”

“怎么回事?”韦廉周期的眉也透着几分担忧,“你这状态看起来很糟糕。”

她闭了闭目,“还好,只是必须去一趟医院,余下的事多麻烦您了!”

他只能点了点头,摆手,“去吧。”

刚出门,她就给宫池奕打了电话,但接电话的是展北。

“他还在医院么?”吻安快步走下阶梯。

展北沉默片刻,“太太,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三少估计都不会见您。”

“你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行程,还是半小时之内都在医院?”她不听展北别的,直截的问。

声音里带了强硬,语调比平时快很多。

只有展北依旧是平时的不缓不急,安静了会儿,才道:“现在还没出来,半小时之内应该还在,之后会回家一趟,下午出国。”

出国?

倏地,吻安停了步子,“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展北似是叹了口气,“但三少先后为您安置了很多事,只是您没发觉而已。”

“他去哪?”

如果他要出国,却不告诉她,就算她费再大力气也可能找不到他。

然而,展北竟然说:“不清楚。”

头一次,他竟然说不清楚自己主子的行程?

她心里的慌张开始漫无边际,下台阶的步子越是急。

很多次他总是安排好一切,到最后才让她知道过程,又一次这样,她已经体验了很多次,不喜欢这种感觉,却越不安。

挂了电话,她自己开车,说不出哪里不舒服,除了心慌,已然没了其他感觉。

但也只是这一个心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车子掉头时,忘了挂倒车档,差点往绿化林木撞。

总算调好头,手脚配合僵硬,导致车子像抽疯的怪物般猛蹿又猛停。

所以,她只得打车。

*

吻安到医院时,看到的只有郁景庭和床上他的母亲。

“他人呢?”她拧眉。

不等郁景庭说话,她已经转身直接去找了医生。

医生见到她,脸色比她还难看,“我们也在找他,红骨髓分离完,还没回输血液人就走了……这多危险?……你是他什么人?”

她懵了懵神,脑子处于混沌状态,医生说的话大多没往脑子里放。

转瞬,又忽然看了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不回血他……”

“不是这个。”吻安眉心打结,摇头,一把将医生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术语,加上一些量的标识,她就算看了一遍也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抬头,几乎压着字句:“谁骨癌了?”

医生看了看她的状态,也能理解,只把东西拿了回去,看了她,“如果你能见到他,那就劝他尽快就医。”

她一下子跌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脑子里还是医生的话:“抽血前做的检查,事后助理才无意中发现的,尚处于早期,但骨癌不可忽视,就这种情况,他还接受了红骨髓分离,本来影响不大,但血液还没会输,再强壮也不一定能撑得住。”

这就是他最近情绪不对劲的缘故?时而莫名其妙的缠绵却欲言又止。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忽然把那么多财产都放到她名下,甚至大半年前开始就把首辅位置让出来?

什么要把薛音安顿好,为了避开政府征用那块地,都只是他计划里刚刚好被穿插进来的事,这才是目的,对不对?

她半天都动不了。

为什么每一次他的计划,她都后知后觉?为什么他总是这样?

所以他要出国去哪?

强撑着从椅子起身,走出医院,打车离开。

他新买的宅子,吻安已经好多天没过去了,让司机直接把车开了进去,急忙往里走。

可屋子里空空荡荡,他不在这儿,也没回来收拾东西。

匆忙下楼往大院的阁楼打电话。

因为宫池奕最近不回大院住,保姆不用准备午餐,所以从后院隐约听到客厅电话响,回去接也费了不少时间。

话筒刚拿起来,保姆就听到了她的问话:“宫池奕在不在家?”

保姆皱了皱眉,“太太,三少这久几乎都不回来住的……”

“今晚会回来么?”吻安紧接着问。

这个保姆当然不知道,也只能这么回答,才问:“怎么了么?”

吻安抬手按着眉头,“如果他回来,您给我打个电话,一定别忘了!”

保姆莫名,但也赶忙点着头,“好、好,您放心!”

挂掉电话,她一直在客厅待着,也许他会回来,如果要出国,总要收拾衣物的,或者回大院去。

吻安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什么都不做。

她现在很乱,只觉得一瞬间发生的事让她回不过神来,连自我检讨都做不出来的空茫,就只是想先见到他。

大概是晚上七点,外边已经磨砂黑,她饿过劲了,捏在手里发烫的手机终于响起。

“太太?”大院的保姆略微捂着话筒,看了看楼上,“三少刚回来,阁楼外还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的,怪瘆人……”

顿了顿,才道:“我看三少脸色不太好,您跟他吵架了还是……喂?”

保姆说着话,听到里边传来一阵猛烈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摔了,还是关门太仓促,重重的一声响。

继而,才听到太太极快的语调:“我马上过去。”

电话就挂断了。

这个时间段要从他新买的地方打车很难,这儿太安静。

吻安踩着高跟鞋走了很长一段,看了一眼时间,干脆把鞋脱了下来。

计程车司机被拦下时看了一眼她拎在手里的鞋子,她已经快速上车,报了地址,道:“开快点。”

原本,她的身份不该就这么去宫池家大院,万一被有心人跟拍,但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她要是不说话,司机还以为是精神失常的。

师傅这才点了点头,“好。”

偏郊区的地方,穿过城市往宫池家大院,最少也要四十来分钟,这个时间点还有点堵。

她到的时候,一个小时都过去了。

下了车便快步往里走,怕他已经离开。

手里依旧拎着皮鞋,看了一眼候在阁楼外的几个男子。

他们并没拦着她,吻安便直接走上前砸门。

保姆还在客厅,透过窗户看了看外边立着的侍卫,猛地被敲门声震了震,赶紧过去开门,“太太?”

低眉,看着她光着的脚和手里的鞋子,一双眼睛还红着,摸不清状况。

吻安连个招呼也来不及打,甚至多一个表情都觉得浪费时间,进了门,扔掉鞋子,“他人呢?”

保姆看了看她,指了楼上,“……回来之后就没下来。”

话音刚落,吻安已经转身踩着楼梯往上走。

保姆还在门口,看了看扔得凌乱的高跟鞋,又看了她,无论穿戴、面容都透着几分狼狈和焦灼。

二楼主卧。

大门被忽然推开,刚从浴室从来的男人动作几不可闻的顿住,目光淡淡的扫过她,扫过她走过不少路的赤足,薄唇抿得紧了紧。

片刻,目光淡然收了回去,继续整理衣袍。

他对她视而不见,可她已经快步到他面前,一把抓了他的手,不让他做别的,只能看着她。

“你要去哪?”她仰着脸,只是问了一句,一双眼再度泛红,鼻翼微翕,“你早就知道吗?”

前后问得毫无章法。

而他也只是低眉淡淡的看了她,薄唇抿成一条线,透出的只有冷漠。

吻安翻过他的手腕,看着中午被抽血的针孔,眼泪砸了下来。

抬头看了他,看着他跟她截然相反的冷淡,越像一根根针刺在她心上。

“对不起……”她吸了吸鼻子,又不敢太过用力的抓着他,每一分贝的声音似乎都是不安,“我不知道你身体这样……”

“我不想让郁景庭找你麻烦,他要我答应一个要求……我真的不知道你……”她看着他始终不做反应,心里一下下被剜着疼,“我没想一直瞒着你,事后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所以她昨晚说事后任他处置。

她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样。

“说完了么?”他终于开腔,一片沉冷。

吻安愣了愣,仰脸看着他。

曾经,为了激起她的反应,他也会这样故作冷漠,可是她很清楚,这样的凛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刺骨。

紧握着他的手不敢松开,也无暇顾及盘亘滑落的眼泪,只是盯着他,“你是不是在骗我,其实没什么骨癌对不对?就像你以前跟我说只剩一年半就要截止,你只是吓唬我的对么?”

男人低眉,薄唇抿着,不发一言。

这样的反应让她越来越害怕,一度摇头,“你总是这样骗人,总喜欢用这种事演苦肉计,但是没关系,你告诉我是假的就好了,好不好?”

他依旧不言。

吻安自顾笑了笑,自欺欺人,“不要像”狼来了“一样,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然下次我就不信了,更不会陪你演了,所以你告诉我这次也是假的,好么?”

她握着他的手被拿掉。

头顶传来男人极度冷静而低沉的嗓音:“最后一次,狼真的来了,不是么?”

他就那样扔掉了她紧紧握着的手,转身移步,长身立在衣柜边,拿了一套衣服,套好西裤后褪去衣袍,随手拿了衬衫。

也是那一瞬,她忽然冲了过去,一把夺过他的衬衫,“除非告诉我你去哪,否则我不会让你走!”

宫池奕的视线落在被她夺走的衬衫上,眸底毫无波澜,“拖着我在这儿等死?”

吻安生生愣在那儿,启唇,“我不喜欢那个字。”

但是她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事前一个字都没给她透漏,包括他安顿的那些事,是怕他回不来么?

“不会的。”她自顾低喃,又一瞬不移的看着他。

男人略微倾身,拿走衬衫,他对她始终没表现出愤怒,只有冷漠,冷漠到自始至终都未曾正视她逐渐红肿的眼,也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

在他刚把衬衫套上,抬手即将系扣子时,身体忽然被她掰了过去。

吻安目光定定的放在他胸膛的位置,好像哪里被挖走了一块,慢慢抬头看了他,“纹身呢?”

“你胸口的纹身呢?”她不让他把衬衫扣上,不断搜寻。

“贴上去的东西,你倒是稀罕?”手被他躲开,语调冷漠得可怕。

吻安死死握着手心,盯着他,“我十八岁开始玩这些东西,是不是贴上去,难道还要你来哄么?”

他那么喜欢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轻易弄掉了。

是他在狠,还是她太在意了?

宫池奕闭了闭目,依旧那样冷淡的看着她,“我说过,扯平了。”

她摇头,“没有。”

“你利用了我,我惹了你,可感情呢?”她仰着脸,极度计较,抬手挥掉眼泪,语调坚定,“当初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肉计哄骗我,到现在,你必须对我负责。”

他垂眸,毫无温度的冷淡。

终于薄唇轻轻扯动,“利用你得来的位子给了你,半壁江山在你名下,不够?”

吻安想笑,但是笑不出来。他果然是一早就在安排。

当初对她阴晴不定,是至少还有着不舍,结果她和郁景庭这一件事就彻底让他放弃了她么?

她看着他,深呼吸忍下哽咽,无比认真,“我不需要这个地位,也不要你的物质。”

指着他的胸口,“我做错的,我道歉,你把纹身给我刺回去。”

好一会儿,谁都没说话,他似乎已经不想跟她纠缠,转手拿了一件外套就要走。

吻安一把将他扯住,她从来没有这样纠缠过谁,也终于能体会到当初晚晚为什么可以放下所谓的尊严、身架去纠缠一个男人。

面对他射来的低冷目光,她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只是狠狠忍着眼泪盯着他,“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过做错一件事,我只是担心你应付不来,我没有背叛、没有跟郁景庭暗度陈仓你凭什么?”

“松手。”男人薄唇冰冷,冷峻的下颚没有移过半分角度。

她非但不松,还必须让他看着自己,“宫池奕,你说话不算数。”

宫池奕居无定所的目光终究是带着冷漠落在她眼泪纵横的脸上,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这样祈求的顾吻安。

可他那张冷峻的面孔除了凉薄,别无其他。

只听她压着哽咽悉数控诉,“当初是谁说希望我不断拿奖杯,第一个奖杯告白,第二个求婚,第三个生儿育女?是谁温情脉脉的告诉我会认认真真的追求?”

“够了。”他薄唇微动,嗓音低冷。

她坚定而沁冷的掩饰着情绪,“是谁跟我说,就算我犯错了,也可以例外,他什么都可以给我?”

“够了顾吻安!”他终于低喝,深眸睨着她,“怎么你当初也是这样跟柯锦严纠缠的么?……那就应该知道男人都不吃这一套!”

吻安被吼得肩头都颤了颤,仰脸呆呆的看着他,怎么会这么说她?

抓着他的手也被狠狠甩开,她整个人都被推出去几步,晃了晃,抬头见他已经一甩外套大步往门口掠去。

直到他已经没了影,她才恍然回神,下意识的追出卧室。

等吻安到门口,他已经在几个人护卫下准备上车。

她刚要上前就被人拦住了。

“放开我!”她使尽力气,目光盯着他即将上车的身影。

可架着她的力量纹丝不动,对她的挣扎视而不见,只有毫无起伏的腔调,“顾小姐,请您配合,我们也不想对您使用暴力。”

话是这么说,可她又怎么能配合?

眼看着宫池奕已经钻进车里,看都没看她一眼,她几乎是拼了命的挣脱。

就算她惹恼了他,就算他要丢弃这份感情,可他身体状况这样,至少她要负责,要知道他到底去哪。

显然,宫池奕没有给她说留半点余地,她挣脱了一次,直接冲到车前,“嘭嘭”的拍着车窗,让他下来。

被护卫拉走之后,意识里便只剩一片黑暗。

最后一点点的视觉只捕捉到载着他的车旋着风离开。

保姆开门出来时看到太太被打晕,软软的被护卫往家里带,吓得惊叫一声,对几个黑衣人满是防备,“你们到底什么人,把太太怎么了?”

那人只是把吻安带到客厅,一句话也没留转身往外走,没两分钟,剩下的那辆车开离大院。

保姆急的手忙脚乱,又不敢贸然过去主楼找老爷子,万一吓到老人家,只得急急忙忙的叫救护车。

*

九点半,休闲周六的夜晚狂欢刚入**,城市街头都是霓虹绚烂,吻安的病房里一片寂静。

她睁开眼的手早没了跟宫池奕说话的激动,透过窗户看了黑乎乎的夜空,她知道,这会儿他要是想走,早就没踪影了。

可能是这一整天脑袋都绷着一根弦,一下午跟他争执,只觉得脑袋震痛,后颈酸痛。

微微扭过脸,她不知道郁景庭是从哪知道她进医院的,正好走进来站在床边。

她又把脸转了回来,一片沁冷,“你满意了?”

郁景庭把温好的夜宵放在桌上,对她的埋怨没有多大反应,也许是怕引起她更剧烈的情绪。

“别说时间太短找不到其他匹配者了,或者就那么巧,你妈今天早上情况紧急把你提前交过来了。”吻安扯了扯嘴角。

“从一开始,你接近宫池鸢要了宫池奕的样本,从你约我去走鹅卵石路,到你说周一手术忽然改为周六,都是算好的吧?笃定了必须要他捐赠,摸准了我走过那段路心烦意乱只能先答应你,再把时间安排这么紧迫,挑我竞选的时候,我就算想做什么解释都无能为力。”

吻安从床上坐起来,冷然看了他,“你们都是谋算家,我算什么?”

宫池奕能把几年、几十年的大局谋算得步步清晰,而他郁景庭淡漠儒雅,和字打交道,把小到没人在乎的细节、情绪都把控得精精确确。

她呢,左左右右,都在人家棋盘上。

“你最好别碰我,也别跟我说话。”吻安从床上下来,在郁景庭伸手之前冷声道。

然后拿了一旁的外套。

保姆刚要进来,正好见她出来,紧张的皱起眉,“太太,您这……”

“我没事。”她抬手捏了捏酸痛的后颈,可见那人下手多狠,才道:“麻烦您去办手续,我先走了。”

“欸~”保姆想说什么也没说上,只能看着她走了。

应该是送她来时仓促,她的包、手机都不在身边,所以打车去了大院的阁楼。

她的包还孤零零的躺在楼上的卧室,手机摔到了衣柜底下,应该是被他狠狠甩开时掉的。

走过去弯腰捡了手机,幸好没摔坏。

坐在客厅,她一直低眉,终于想起可以打电话的人,展北。

“太太。”展北的声音没有多大变化,不温不热的。

吻安抿唇,“他去哪了?”

展北还是那句话,“我真的不清楚,三少出国的事我还是偶然得知的,他这次身边没带人。”

她皱着眉,脑子里一遍遍的全是他对着她的冷漠、低吼。

从来没有这样过,他这次真的不是跟她演戏。

胸口疼得紧了紧眉心,“你跟了他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是展北没有说谎。

第二天一早,吻安连竞选之后的事宜都顾不上,就去找了展北,他真的还在伦敦,可是宫池奕不在了。

他身边是真的没带走之前的亲信和保镖。

“靳南呢?”她问。

然后想起来,靳南估计在负责南岛那边的事。

她几乎马不停蹄,都不找许冠,直接给沐老先生打了个电话,“我妈那儿,这两天有人过去么?”

沐老还以为是她那边有什么大事处理不了,听到这个问题,微蹙眉,“我早上刚去过一趟,岛上就她和薛老先生。”

所以,宫池奕没去那儿。

挂掉电话,她看了展北,“没人能找到他去了哪,是么?”

展北微蹙眉,“如果三少不想,那就没人找得到。”

很显然,他连展北都不带,不就是为了不让她找到么?他一直说她心狠,可他狠起来,比谁都冷情。

正安静着,她的电话响了。

吻安低眉看了会儿,接起,语调虚软,“喂?”

听了会儿,她皱起眉看了一眼展北,等挂掉电话,她才仰脸,问:“他新买的别墅,为什么回执需要我签名?”

展北站在那儿,眉目平稳,“业主登记的是您的名字,您不知道么?”

半晌,她才忽然笑起来。

他买个新别墅,落在她名下,公司资产转到她名下,首辅也给她了,什么都给了,像永别是么?

展北开车载她去了新别墅区,已经有几人等在那儿。

“您就是顾小姐?”有人上前来,态度恭敬,给她递了几样东西,“手续已经全部妥当了,您签个字就好,物业管理方面有什么问题,直接打在册电话。”

她看了手里的东西,没有立刻签,依旧微红的眼抬起,“谁让你们过来的?有人联系过你们么?”

但宫池奕公事繁忙,临走大概也不可能安顿这种事吧?

果然,他们只说:“程序是慢了些,您见谅,早前就该下来了的,一直到现在才办妥。”

她知道问了也白问,低眉签了字,东西都让展北收了放到屋子里,她没进去。

开车在街头走着,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找他么?

一定找不到。

但她想,他总会回来的,他的一切都在这里,那块地政府虎视眈眈,南岛问题迫在眉睫,他真的不管了?

所以他一定不会有事,不是躲开她去某个角落等死,而是哪天会健健康康的回来。

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一整天的心神不宁,又哪那么容易安定下来?

意外的是,周一,晚晚竟然从荣京飞了过来。

那时候,内阁既定安排播报首辅的暂代人选,处处都是这个新闻,从第一次决议开始,到今天,至少在政圈,她顾吻安名噪一时。

她去机场接晚晚,听着新闻,应该是很振奋人心,令人喜悦的,但她只笑了笑,反而觉得凄凉、讽刺。

*

在机场口等了二十来分钟,北云晚从里边走出来,没带什么行李,显然行程有些赶。

走近了给吻安一个温和的拥抱,看了看她还红着的眼。

坐在车里,北云晚侧过脸,语调比以往认真,“我听说了。”

吻安开着车,精神不济,勉强笑了笑,“听谁说什么了?”

北云晚干脆微侧身坐着,看着她差强人意的脸色,“你竞选上位的事我当然没兴趣打听,我是说你和宫池奕的事。”

末了,她挑了挑眉,“我倒是意外,居然是郁景庭给我打的电话,拜托我过来跟你待几天,听得出来,他很担心你。”

呵!她扯了唇角,故事都按照他的剧本发展了,还担心什么?

在车上,北云晚也不敢多说,车子停在一处咖啡馆外,两人找了个位置,她才略微叹口气。

“吻安,不是我说,你事先没敢跟我通气,说那是郁景庭的事,却竟然敢让我诓宫池奕去做?”别的不说,郁景庭是他宫池奕的死情敌。

这种事,说重了简直是辱没一个男人的尊严。

让北云晚觉得意外的是,宫池奕居然也捐了。

吻安搅着咖啡,不说那些他安顿的事,也不说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意谋划了很久,只低低的道:“医生说他骨癌,以前他也没少利用那双腿跟我做章,都是假的,只有这次……”

只有这次,他没跟她开玩笑,也第一次这样消失。

北云晚愣了。

好一会儿,才道:“所以,他那样得分愤怒,怒到不给你半点踪迹太正常了。”

吻安笑了笑,“所以我现在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北云晚看了她,蹙眉,“至少坐好你现在的职位,我爸不是跟你一起的么?”

她安静了会儿。

对啊,她至少必须坐稳这个职位,等哪一天他回来,挺胸抬头、完完整整的还回去,是否算弥补不说,至少她要做。

北云晚见她神色好了不少,道:“再说了,你把这个职位坐稳了,要真打探他去了哪,也方便很多吧?”

吻安听完一会儿没说话,看着晚晚笑起来,“以前你什么都不爱思考,难得有比我清醒的时候呢!”

北云晚白了她一眼,“别拐着弯骂我笨!”

吻安笑了笑,心里少了几分混沌,但依旧沉甸甸的。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好一会儿不说话就那么坐着也很舒心,从对面坐,改为并排坐。

咖啡都凉了,又换了一杯。

吻安才低低的道:“于馥儿最近和我同行有点牵扯,你最好还是别回家了,可以去看看稷哥哥,然后住我这儿,该回了就回荣京,我不想给你招麻烦。”

北云晚眉头微挑,“她就算惹出什么事,我爸妈目前也舔不下脸找我帮忙的。”

她微扯嘴角,“于馥儿当初跟她父母闹得再僵,毕竟是亲生的受宠,她父母那种人,有舔不下的脸么?”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吻安接着道:“稷哥哥应该快回国接管企业了,听说,你妈有意和东里家联姻,所以总能找到办法的,你就别掺和了。”

北云晚点头,“听你的!……我好好养养身子,然后直接在荣京工作。”

“调上去了?”吻安微诧异,果然身份换了,待遇就是不一样呢。

两个人继续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好久,吻安才感觉少了些那种空洞洞的感觉。

晚上她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韦廉的电话,和晚晚去了酒吧。

这是最后一晚,明天开始,她必须打起精神、全身心投入工作,只要可以,找机会打听他的消息。

“你这纯粹是来折磨我的。”北云晚看了她面前的酒,又看了自己面前的果汁,很是不平衡。

吻安笑了笑,和她碰了一下杯子,“身体要紧!”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计划什么时候去医院了么?”吻安看着舞池,问晚晚。

北云晚皱了皱眉,“看我哥安排他,不点头,我哪都去不了。”

这让吻安笑着转过头,“所以,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聿峥找你了,有沐寒声挡着呢。”

不过她话音落下,晚晚蹙着的眉紧了紧。

吻安诧异,“聿峥已经找过你了?”

北云晚微叹息,“不知道人在哪,说最近回来。”说罢看了吻安,“不然,你用北云馥的事拖着他吧,我现在不想见他。”

末了又摆了摆手,“还是算了,你自己的事已经够乱的了,反正他也不能吃了我。”

吻安没接话,抿了酒。

两人不凑热闹,安安静静的吧台待到十点左右便回去休息。

堡楼里一应俱全,上班前交代管家照顾晚晚才出门。

她现在的办公室就在行政总长对面,地位不必说,但权力并非那么回事,至少她自己清楚,韦廉还会继续把她当工具使。

位高权轻,她自然有体会。

倒是给她配的秘书对她毕恭毕敬,几乎仔细到她在办公室落座都要帮拉椅子,也是从新秘书口中,她才了解,内阁里的人也知道宫池奕消失。

吻安微蹙眉,“什么意思?”

秘书看了看门口,“您不知道么?政府要那块地,现在宫池奕消失了,当然更轻易了,必然加大力度加快步伐,听说宫池奕走了,但他身边的人没带走,一个个下手突破,肯定比突破他本人简单吧?”

突破?

吻安一下子就想到了还在监狱里的余歌,戴罪之神,从她那儿下手,直接给宫池奕扣帽子,政府发话收回地皮简直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诶!您去哪?”秘书抬头见她疾步离开。

吻安出了内阁直接往余歌那儿走,亮明身份,直接找人,“我是顾吻安,要见余小姐,即刻。”

那人把证件返回来,倒也恭敬的笑着,“您还不知道吧?余歌被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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