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铁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吻安心里空了空,怔怔看了他许久。

她猜到了。

又努力扯出一丝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你这样了,不嫌弃你……”

低了低眉,用很轻的声音掩饰心里的起伏,她自以为一向是个尖利的人,却忽然变得柔软了。

她继续道:“上次排毒那么疼,治疗一定受罪,治不了算了。”清淡笑了笑,“我的腿分你用啊。”

从宫池奕的角度看她,精致的脸蛋染着一种叫善良的情绪,大概是她不习惯这么表达自己,只能仰着头浅笑看他。

有人说,女人想哭的时候还强装着笑是最美,他忽而深为赞同。

甚至有些于心不忍,虽然还板着脸,也薄唇动了动。

吻安抬手不让他说话,“……你上次说想拍婚纱照。”说到这里,她仰起脸,眼圈有可疑的红,浅笑,“那我先不拍戏了,明天就去?”

从他幽暗的眸底,她都能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倒是忘了她跟古瑛纠缠了许久。

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除了跟他说话,想不到别的,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但她始终没敢碰他的腿。

“你说我们的婚纱照选什么主题好?”她把放在他唇边的手收回,却被他握住,捂在手心。

宫池奕并未开口,指腹微微来回,听着她把话说下去。

“我曾经想等你好了去海边,或者亚热带雨林……不过你不能抱我了。”她尽量笑着,显得轻描淡写,声音却低了下去。

忽然的,又抬头看他,“那你以后还能保护自己么?”

古瑛说要找他算账,万一展北疏忽了……

宫池奕终于悠悠沉沉的开口:“你今天话很多。”

而且成功把他的所有问题糊弄过去了。

吻安醒悟的一笑,“那你说,我听。”

男人眼尾微微眯起,从轮椅靠背处抽出一本杂志,详细历数她这段时间的桃色新闻,他直接从班机上顺来了。

她愣了愣,目光刚看了某航班的戳印,他便冷着脸:“说重点。”

抬头想浅笑,奈何他目光寒冽,薄唇一碰,不徐不急:“屡屡出差,屡屡绯闻,屡教不改,这是婚后半年,我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半辈子都这样,顾小姐,你说,我该不该考虑点别的事?”

吻安听着他的前半部分,柔唇抿了抿,虽然绯闻为虚,但作为男人,这帽子太绿。

听完她却看了他,眼窝湾着笑意,“你吃醋了?”

宫池奕不轻不重的把杂志扔到地上,睨着她,“你们娱乐圈,生气和吃醋是一回事?”

吻安抿唇,想着每次关于郁景庭时他才会生气,但今天一个字没提,只问了晚上见古瑛的事……

“你知道古瑛喜欢圈养干女儿?”她反应过来也就问出口。

宫池奕冷脸,目光几乎穿透她的衣领。

她这才笑了,“你放心,我跟古瑛虽然独处数小时,但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他要敢碰我,就要遭天打雷劈了。”

他淡淡一眼,“雷神是你家的?”

这调侃,吻安就当他不生气了,“我推你上去吧,洗完澡早点睡,明天去拍照!”

宫池奕没说话,由着她一路推上二楼。

“我洗完再帮你洗?”她一边拿了浴袍,转头看他。

他沉默,吻安就当是默认了,可她刚把外套脱下,身后传来他冷幽幽的嗓音,“你过来。”

她动作顿了顿,转头看到他一脸严肃,要是平时,她没这么听话,但看了看他的腿,她还是走了过去,态度尤其好。

刚走到他面前半蹲,发现他的目光怪异,低眉往自己身上看,下一秒想快速把衣服穿回去。

但他已经抬手把衣服往下剥,盯着她颈间、手臂几处的淤青,实属刺眼。

目光暗了暗,直直的看进她眼里,“别告诉我,你这是自己挠的。”

她原本也纳闷了会儿,然后反应过来,“应该,是跟古瑛纠缠时弄的……”

话说到一半,自己觉得哪里不对劲,抬头看了他越是阴郁的脸,忙解释:“不是那个纠缠!……我跟他起了点冲突。”

宫池奕一双薄唇已然成了一条直线,目光没有温度,“不让靳南打搅,就是为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古瑛上了年纪,有些事你说没有我信,倘若下次郁景庭与他交换,他劫走你爷爷,你说我信还是不信你跟郁景庭什么都没有?”

语调几乎没有起伏,不疾不徐的说完,也让人心里一紧。

她不肯说跟郁景庭有什么渊源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总不能真等这事再发生一次,干脆今晚一次性都解决了省心。

吻安皱起眉,去握他的手。

宫池奕正好避开拿了手机,贴到耳际,对着电话那头的展北冷声:“备车。”

她愣了一下,抓着轮椅边,“你去哪?”

宫池奕收了手机,拿掉她的手,“你休息。”

可是她没松手,反而坚定的看着他,“我不让你去。”

古瑛就等着他送上门,旧派的人也在仓城,他现在出去就是两面夹击,何况腿不方便,不是去送死是什么?

待他要说话时吻安先开了口,微仰脸,难得柔和,“你出去这么久,电话里我们都能好好交流,为什么见面反而不行了?”

“总之今晚你想怎么着都行,就不准出去。”她定定的看着他。

展北可能是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人,把电话打了过去,他刚要接,她一把抢了过去,接通,“他今晚不出门,你走吧。”

然后挂断,甚至放到距离很远的梳妆台。

她站在那儿,转头看了他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也在看她,两个人就那么安静的瞪了好久。

也许是屋子里灯光的缘故,看着他棱角沉暗,她最终败下阵来。

走过去再一次半蹲与他一般高,摇了摇他的手臂,“……别生气了。”

宫池奕低眉,见一双柔亮的眸子仰望着他。

从那个时候起,他发现了新大陆,聪明绝艳的顾小姐,原来分不清生气和吃醋,还不懂什么叫沉思,但凡他板起脸,就觉得他一定生气了,必然乖乖巧巧的摇他手臂。

他薄唇微抿,得寸进尺,很淡的移开视线。

果然,她继续道:“我跟郁景庭,是有点渊源,但没其他纠葛,真的。”

宫池奕还不说话,她已然蹙起眉。

片刻,他以为她是没了耐性要起身走人,她却是凑上柔唇。

只亲了一下,期盼他的情绪能烟消云散,却见他垂眸深深凝着她,喉结微微滚动。

吻安心底一笑,知道这个管用,索性探手勾住他的脖子。

唇齿馨香,舌尖显得很笨拙怎么也诱不来他的回应。

相反,他忽而抬手握着她的腰要把她推开,“……吻安。”

她的力气当然不敌他,被推开后皱眉盯着他没表情的脸。

彼此对视片刻,她也不知哪来的脾气,比先前还放肆的凑上前吻他。

“顾吻安!”低低的嗓音已经有些咬牙隐忍的意味,又不能真对她下重手,但真这么下去,他就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她半跪,柔唇退开几分,仰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樱唇微抿,喘息轻拂,“就只像上次一样也没关系的,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上、上次?宫池奕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大概是着实没想到她会忽然这么……

她再一次递上柔唇。

男人的自制力坚持数秒后崩塌,扣了她脑袋,反转主动深吻,嗓音低低哑哑,“上次放过你,这次哭也没用了!”

吻安迷糊的见了他反手褪去上衣,随手扔下床便吻下来,她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她被猝不及防而惊呼,反射性的狠狠推了他,“疼!”

疼到先前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了,她甚至疼得蜷了身,睁开眼清情况时,懵了一瞬。

又气又恨的瞪着他,“骗子!”

他倒吸气,隐忍得几乎曝起青筋,吻住她骂人的唇,抚了她瞪着的眼睑,“别哭……”

…。

吻安根本就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那种疼,逐渐麻木、被覆盖,最后飘飘忽忽。

…。

事后,宫池奕看了她一脸的防备,心头软了软。

他知道第一次很难受,不会真的折腾她两次,也不顾她的眼神,把她裹进怀里,半晌,嘴角莫名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又吻了吻她额际。

许久,埋在他胸口的人闭着眼也疲惫的一句:“明天我就搬出去。”

拥着她的男人只是嘴角微微弯着,不疾不徐,“搬哪儿去?顾家宅子都被你卖了。”

“找东里要个总统房一点也不难,不然干脆去医院住,还能天天见郁景庭……啊!”正说到一半,腰上被掐了一下。

男人睨着她,嗓音幽哑,“体谅你第一次受罪,还肆无忌惮了?要不干脆在我头上开垦种草?”

女人的第一次一定不享受,但男人也绝对不尽兴,怕伤到她,所以她还肆无忌惮,保不齐他就强来了。

吻安抿唇,开始时,她是想讨个好,但心里还抱着庆幸,毕竟他不行,哪知道……

舒了一口气,疲惫而慵懒的阖着眼,“我要洗澡,湿黏黏的难受。”

宫池奕“嗯”了一声,“再休息会儿。”他需要把没法尽兴的*散下去,也很煎熬。

等她都快睡着了,他才抱起她进了浴室,不能多与她接触,草草洗了一遍把她放进浴池后自己出了浴室。

在门口狠狠深呼吸闭了闭目,去收拾痕迹明显的大床。

盯着那朵处子之花又莫名其妙的弯了弯嘴角,想着她时常表现出来的妖娆成熟,笑意更浓。

那晚,外头一番风起云涌,宫池奕却心情极好,干脆一个关机把琐事都拦在院墙外。

…。

一身清爽,把她抱回焕然一新的床上,他却了无睡意,坐在床上看了看她睡得安然,只好起身走到窗户边,点了一根烟。

修长有力的身躯倚着,夹着烟的半个手臂搭到窗外,只有目光一直遥遥落在她睡颜上。

一根事后烟,其实也没抽几口,但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餍足。

半晌吸上一口,星眸浅笑,喉间才低低喃喃的一句:“吃硬不吃软的女人!”

…。

聿峥大半夜给他打的电话竟然通了。

“回去了?”聿峥依旧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冷冷的调子。

宫池奕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声音不大,目光还看着她,见她皱了皱鼻子,声音更小了:“有事?”

听着他声音不正常的黯哑,聿峥几不可闻的挑了一下眉,“顾吻安也挺能折腾。”

硬是把宫池奕至少两个月后返回的行程提前到了今晚,估计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他编好的进程也白费了吧?

宫池奕明白他在说什么,倒也不在意,“无所谓,旧派那帮老骨头既然败了,正好我也懒得再装。”

聿峥冷幽幽的一句:“我看你是忍不下去了。”

宫池奕挑眉,不否认,“所以呢?”

聿峥道:“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放我这里,被查了数次,再下去也许就成了反党,你池公子去正常谈恋爱了,我呢。”

难得聿峥说了这么一长串,宫池奕略微沉吟,道:“你又不知情为何物,解散保镖公司,回去当金融家?”

片刻笑了笑,“还是说,打算把馥儿或者北云晚收了?”

聿峥捏了捏眉间,冷冷的调子,“你今晚没吃药?”

这话让宫池奕意欲吸烟的动作顿了顿,餍足散漫收起,脑子开始正常运转。

然后反应过来了,扯起嘴角笑,“行了,说吧,要什么?”

说解散公司根本只是个幌子,只要他顺着答应一个要求就能打发,以往这种套路,宫池奕听了上句就知道下句,今晚的确卡顿了一下。

“沐家,你熟么?”聿峥恢复金字银句的性子。

“一般。”

才停聿峥道:“她想找亲生父母,兴许和沐家有关,女人脑子都不够,怕她冲撞了沐家,借你人用用?”

宫池奕终于挑眉,这事他知道,小时候老头还被沐家找过,怀疑他是沐家丢失的孩子。

原本想问点什么,张了张嘴,又打消了,没心思多管闲事,这事也算应了。

最后才道:“旧派那边可能还会有点小动作,交给你了。”

…。

宫池奕挂掉电话,烟刚递到嘴边,转头发现床上的女人正眨眨眼看着他,辨不清是惊愕还是惊喜。

他先是蹙了一下眉,有一种被捉奸的错觉。

而后干脆放松了,该来的总要来的,正好他找不到切口讲明白。

便依旧倚着,“怎么了?”

吻安确定她是醒着的,盯着他长身倚靠的模样,甚至单腿支地,透着说不出的迷人。

“你的腿。”她的视线从腿上到他脸上,“没事?”

她也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如狼似虎的样子,怎么会是腿废了的人?那他回来时那副凝重是干什么?

男人看着她朦朦胧胧的眼,似笑非笑,随手捻灭烟头,缓步朝她走过去,在床头停住。

峻脸俯低,微敞的睡袍散发着淡淡的男性气息朝她铺开去。

嗓音低哑邪肆,“一共三条腿,你问哪一条?”

话语间,指尖不安分的探进她被褥里,嘴角淡淡勾起,“不是刚体验过了,忘了?还是没够?或者,再来一次就知道它有没有问题了?”

吻安在被子里打掉他的手,盯着他,身体缓了不少,脑子也已经清醒多了,初睁眼时的惊喜也逐渐平息。

没错的话,她刚刚就是听到他说了什么懒得再装。

“风流邪肆,你但凡用这种伪装说话,必定有事。”她盯着他。

看了她几秒,被看穿的感觉不太好,但他不讨厌她这么聪明。

他刚想在她旁边坐下,吻安干脆往那儿一坐,抬头凉凉的看他,“腿这么好,不多站会儿么?”

那个场景,她凌然坐在床头,他只能站在床畔,大有在挨训的错觉。

听她盯着他的腿问:“不是一回来就悲戚哀鸣的对着我说有坏消息?”

她以为不是瘸了就是截肢。

现在呢?

男人这才略微弯了嘴角,看她,趁着坐在了床边,在她意欲远离时,伸手撑了床头,没让她躲。

“瞧你这么生气,果然成了坏消息。”他另一手勾了她的下巴,“困不困?”

吻安觉得累,本是欣喜居多,但他现在的反应让她有些躁。

在她意欲扭身下床时,整个人被掳过去,几乎嵌进床褥里。

随之而来就是他的吻,缱绻撩情,像要把她的情绪沉沦殆尽,“……乖,有事明天再说,你今天太累了。”

万一要跟他发火都没力气只能闷着,憋坏了怎么办?

然而,她瞠着清离的眸子,一言不发的表达着倔强。

男人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又吻了吻她的唇角,认真道:“所谓坏消息,就是我今晚,要拿你开荤。”

想到他那时候的凝重表情,再听听他现在说出来的话,吻安只觉得胸口的讽刺要炸裂。

不是腿瘸了,也不是截肢,仅仅是他要开荤?!

“宫池奕你有病!”她气得一个枕头砸过去。

他舒了口气,幸好她没跳起来拿刀子,作势心疼的揉了揉她砸枕头的手,微勾嘴角,“睡么?”

不见她回应,只是盯着他,但没有暴怒,也没有发疯。

许久,忽然清淡下来,“你还瞒了我什么?”

宫池奕微蹙眉,还意欲蒙混几许,抚了抚她的脸,

但吻安干脆翻身坐起来,这一次轮到她板着脸,“我真的不傻。”

宫池奕坐在床边,眉峰微微蹙起,“一定要现在听?”

她很坚决的看着他。

片刻,宫池奕起身出了卧室,然后从书房回来,手里多了一份文件,封皮烫了黑金,S与月牙缠绕的三维徽章透着几分庄严。

不过宫池奕递给她的时候很随意,不像对待高级机密,“看完你就知道了。”

吻安迟疑了一小会儿,接过来。

翻开封皮,就能看到内阁的戳印,特意说明必须严格保密。

卧室里安静了,宫池奕就坐在边上,她低眉看了会儿,一点点紧了眉心,还不等看完,她索性扔了文件,抬头,“装的?”

宫池奕点了点头,“你先看完……”

“不想看。”她打断,目光温凉,看了他很久。

淡淡的开口:“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当初以为他真的风流浪荡,嫁过去也顾不上看她,结果他上一次跟她亲密连门都找不到。

以为他半身残废,左右也是好摆布,用完了能走得轻易,结果,数年来他的轮椅只是伪装!

除了宫池奕三个字,他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郁景庭和古瑛联合起来把她耍了那么久,一旦关于宫池奕,她还小心翼翼,没想到转过身,他居然也在骗她。

“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了?”她并没有歇斯底里,连声音都很淡,只是握紧手心。

宫池奕薄唇微抿,把她捏到发白的手心撑开,又被她甩掉。

这才看了她,低沉的音调,“后悔了?以为我截肢很同情,发现不是,后悔把自己交给我了?”

“起初是真的有伤,不重,正好顺水推舟坐了轮椅。”又一次把她的手握过来,这次没让她挣脱掉,“想让我怎么做?”

吻安心里是很气,但到底在气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就是憋了一口气。

许久,才闭目深呼吸,“好,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苦心孤诣的骗局放于馥儿那里你早美人在怀了,骗我干什么?”

宫池奕微蹙浓眉,“别人我不屑于骗。”

呵,她笑,“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这还真不知道从哪说起,毕竟,还没见她就开始装,都忘了开头在哪。

“旧派一直不安宁,总不能每天与他们斗,这样一来,避免了浪费时间斗来斗去,也好掩人耳目,遮了光芒让旧派掉以轻心。”

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旧派找事的时候不多,新总统上位也才会这么顺利。

哦,吻安笑了笑,真是好主意,这理由也再好不过了。

“所以,后来说强行吃药想站起来是在干什么?我亲眼见到的癌化通知书又是什么?”说到这个,她的情绪明显强烈了。

宫池奕略微蹙眉,“吃药是真,癌化是假。”

她也不是傻子,虽然有些事是潜移默化的在变,但身为女人,回头去看总能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开始动情的。

知道他强行吃药,她心疼过,生气过。看到那一纸癌化通知单,她甚至为他落泪。

现在呢,告诉她竟全是假的。

她抽回手,眉心很紧,一下子站起来,又被他握住手腕扯回去,“你听我说完。”

“意图那么明显,还有什么好听的?”她已经一脸明了。

宫池奕当初吃药是真,但药的功效不是让他强行站起来,只是加剧他的疼痛,反而站不稳。

这样的苦肉计一度遭余歌反对,他搬出扰乱内阁视听才肯给他用的。

也的确,是为了博同情,换来她的在意,所以,宫池奕没法否认,只看了她,“照你意思,那是不是我真废了你就高兴?”

她皱眉。

宫池奕勾了勾嘴角,“所以,还用计较这些?”

不用么?

她忽然冷笑,“你把所有好占尽了,我像个傻子一样投怀送抱,满足了你的成就感就完了?”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叹息,这谎言太大,他知道她一定会生气,也需要时间缓过来,但……

“怎么就不想,我当初为什么一定要娶你,要骗你?”若不是真的想要她,哪用得着这么费劲的让她动心?

吻安讽刺的看着他,理由都好顺,的确是他的性子,于公于私怎么解释都是天衣无缝。

她觉得可笑,“连癌化一年半都算得那么清楚?还三个月截肢?”

原本,这所有时间设定,都是为了支持沐寒声把新总统扶上位,只要这事结束,他就可以扔掉轮椅。

一年半变成三个月,就是因为他把事情提前了,想着三个月后把旧派的一切处理完,顺理成章的回来说治好了。

可他失策了,她一个动静,就让他急着回来了,甚至主动投怀送抱,一切都捅破了。

卧室一片寂静,他抽烟时开的窗户,夜风钻进来都能听到。

良久,宫池奕低眉,“还有什么要问的?”

她就那么坐在床边,似乎想了很多事,“婚纱照取消,以后你说的话我也不会信。”

听起来很平淡,但情绪满满,转头看了他,“我很讨厌别人骗我。”

当初想跟他骗婚,她都挣扎了很久,甚至到中途就说明了意图,谁知道他才是那个骗子?她的行为只剩滑稽了。

宫池奕浓眉皱起,“……安安。”

“还有。”她皱起眉,“我说过不准你这么叫我。”

“你去哪?”她刚想起身,他没让,握了她的肩,“复杂的事都过去了,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真生气,就说几个要求,我都满足你,当我道歉?”

拿不开他的手,她只能仰脸看着他,“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骗我?那都是内阁的事,就算一开始骗了,后来你有千百次机会告诉我,你呢?你是变本加厉!”

她像个白痴一样被博了多少次心疼?

假装吃药强行站立,又明知故犯吃感冒药,再让她看到什么癌化通知单,甚至告诉她只有一年半?

多连贯的慌,这么弥天,也就他能编。

他皱着眉,“除了吃药的效用余歌知道,其余,连她、老四都不知情。你也被旧派盯着,我不能告诉你。”

所以,整件事,他身边所有人都被骗过去了,骗得跟真的一样。

“癌化通知单可是余歌给你的。”她反驳,所以余歌不可能不知道。

宫池奕抿了抿薄唇,“余扬是她哥哥,要从她的东西里动手脚很简单。”数据在到达余歌手里之前,就被余扬改了。

“这也是为了让内阁以为你的期限不多?”吻安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佩服他的深谋远虑、城府严谨,但越是生气,她顾吻安还从来没这么栽过!

…。

看她安静了许久,他才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不生气了。”

她躲了过去,“我没什么好生气的。”

说憋屈也许更贴切。

结婚这么久了,经历那么多都是假的,回想,她就能感觉到他多怕她察觉这件事,否则不会每一次动情都拼命忍着,只有今晚没忍。

她还傻傻的以为他真的不行。

“好了。”他握了握她的手,“你若是不平衡,我就当不知道你喜欢我好了……”

“谁喜欢你了?”她倏然抬头盯着他,打掉他的手,一脸清冷。

这像极了他刚开始认识的顾吻安,高傲,温凉。

所以,宫池奕几不可闻的蹙眉,早知如此,今晚不该赶回来,不贪一时美色。

那一晚,她倒也没闹,毕竟闹死闹活不是她的性子,只是不让他靠近,只占了床的一小角。

她只是气,她嫁了个假的池公子。

…。

第二天一早,宫池奕醒来时,床角纤瘦的身影已经没了。

简单洗漱下楼,也只有白嫂一个人。

“她呢?”他问。

白嫂看了他,恭敬之余,表情略为丰富,“太太一早出去了……三少?”

男人略微按了按了眉心,凌晨五点多才睡,她起这么早能挨住一整天么?

转而看了白嫂,“有话就说。”

白嫂抿了抿唇,“太太也很久没回来住,看起来每天都很忙,我偶尔去剧组送饭,她不是饿着,就是淋着,也不让送,这好容易回来一天……你们吵架了?”

其实白嫂是想问三少是不是还动手了。

宫池奕拿起餐具的动作顿了顿。

白嫂道:“太太脸色很差,若不是底子好,看上去简直是狼狈,我上次听说拍戏还出了状况,就太太那精神气儿,别再出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宫池奕原本就没胃口,这下更是把餐具放下了,干脆起身又上楼去换了衣服。

他下来时,一身笔挺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一手正在系袖口,一眼看去,像个从杂志封面走出来的男模。

扣完袖扣,手腕转了转,简单的动作,越发显得整个人气宇矜贵。

白嫂这才终于惊怔的发现他是走下来的!

并非平时看轮椅惯了,是他真的很高,比展北高了估计一大截,又不显得单薄,身材匀称分明,很是好看。

白嫂终于知道孙女天天念叨的‘老少通杀’是个什么东西了!

出门之际,宫池奕略微侧首,“白嫂,以后门口的斜梯可以撤了,楼上的轮椅也记得扔掉,免得太太见了生气。”

白嫂不大明白为什么太太会生气,但还是赶忙点头,“诶,好好!”

作为下人,她不会追着问怎么忽然腿就好了,只是在身后笑道:“晚上白嫂做一桌丰盛的,三少记得把太太接回来。”

宫池奕朝后摆摆手。

展北等在别墅门口,见着他走出来,愣神也不过小片刻,没多少惊讶,替他开了门。

…。

路上,展北依旧如往常一样说话,其实要汇报的事已经从昨晚忍到现在,奈何他手机不通。

“旧派活动很隐秘,但既然顾老被盯上了,下一个必然是太太,上一次在公司附楼门口他们没看清太太容貌,昨晚估计是见过了。”

宫池奕阖眸靠着,眉头皱起。

安静了许久,才悠悠睁眼,沉声:“古瑛和旧派脱不了干系,让靳南尽快查出来。”

展北皱了皱眉。

说的是旧派盯着太太,怎么反而让查古瑛呢?

“昨晚她和古瑛独处那么久一点事没有,古瑛不简单,但至少不伤害她。”宫池奕循着思绪道。

直觉,只要查清楚古瑛,很多事会迎刃而解。

展北点了点头,“那,‘无际之城’怎么办?”

现在看起来拿东西是用不着了,但如果没猜错,旧派肯定想拿回去,等苏曜过了检验期,这东西会被当做旧派的诚心送上。

沉默许久,他也就淡淡一句:“再说。”

到了公司门口,临下车时,他才又道:“让人跟着她,有事及时告诉我。”

…。

宫池奕好端端的迈着双腿步入公司大堂,又进出会议室,这在SUK像一枚炸弹一样轰动,比当初新总统苏曜登位还令人兴奋。

秘书不止一次进出他的办公室,每一次都要小心翼翼的偷瞄那双修长有力的腿。

直到第N次,秘书抱着文件走进来,宫池奕干脆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了她,“部门视察这种行程也敢往里加?”

啊?秘书愣了愣,恭敬紧张,又强压镇定,“几位董事长说您这几年很少走基层,公司制改了不少,所以……”

宫池奕略微挑眉。

莫名多了几个会议,让他多跑几趟会议室就算了,还真让他到楼下视察部门运转。

他倒也不生气,点了点头应下了,“你先去忙。”

秘书心里其实明明白白,一把年纪的董事们那也是为了多看一眼总裁走路,什么招都出来了。

回到秘书室,以往严肃、寂静的地方,压都压不住的兴奋,言语没断过。

“看清楚了,总裁多高?有没有一米九?”

“那长腿一迈,手往兜里一抄,简直要命!”

“身材似乎也很有料,西装型号都比模特穿得帅!”

…。

宫池奕站在窗口,给忙着拍戏的人发了两条短训都没人回。

眉峰略微蹙起,一干人等见他弃了轮椅都是激动艳羡,她要这样多好?

怪他失策。

中午快一点的时间,宫池奕算是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楼层,还有不少经理、董事跟着。

他回身,“还有事?”

众人这才摇头,“没有,没有。”

“去忙吧。”他略微颔首,转而闲庭迈步,往自己办公室走。

秘书正好给他备了午餐,“刚热过,您慢用。”

男人点了一下头,倒是没动,而是拿了手机,不发短讯,直接打电话过去。

电话没通。

之后她也没联系他,到了晚上才说这两天不在市里,不回去住。

宫池奕核实过,确实没骗他,也就没跟她纠缠,正好让她缓一缓。

四天过去。

展北的人说她就在市里。

宫池奕忍了一上午,才给她打电话。

电话是通了,桑赫接的。

“三少?”因为她就存了一个‘宫’字,所以桑赫略微迟疑。

宫池奕淡淡“嗯”了声,在沙发沿倚着,“她吃饭了么?”

桑赫看了看不远处的顾吻安,“顾导可能身体不太舒服,连续几天都脸色很差,拍了一上午,好像也没吃几口饭,场务买了粥,她也没喝,是跟您约了午餐?”

宫池奕一向都知道她其实脾气不小,一大早都不跟他照面就可见一斑,但午餐怎么能不吃?

临挂断,他低低的一句:“我过去一趟,不用跟她说。”

免得她临时换地方躲他。

…。

片场其实是个比较乱的地方,什么人都有。

宫池奕用双腿走路的事,如果在SUK只是内部激动一番的话,等他到了片场,这彻底成了未来大半月人们的谈资。

片场的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并没什么反应,只有人感叹这人生得真让人兽性大发。

“新演员?”有人纳闷,“没听说顾导开后门啊!”

“不会顾导新宠吧?”有人一语而出,又立马惊恐的捂上嘴,尤艳羡,“天,顾导这人生简直美得要命!”

宫池奕走过男演员旁边,优越更是明显,但他没停,径直往另一头走。

修长伟岸的身影从一头穿到另一头,就已经足够显眼,更别说那张生来冷魅的峻容。

等他过去了,才有人纳闷,“不觉得这张脸很熟吗?”

“池公子……的弟弟?”

另一边,他已经走到顾吻安身后,见她正在趁休息时间看回放。

也没说话,手从兜里抽出来关了画面,“去吃饭。”

低沉清澈的嗓音。

吻安愣了一下,转回头习惯的平视,然后才随着他的身高仰脸,过了两秒,又皱了皱眉,语调淡淡,“我在工作。”

她刚要继续开回放,男人长臂伸过去,干脆把她托起来,“工作挣钱就是为了吃饭,吃完才有劲生气。”

他长得高,但吻安站起来看他也不吃力,仰脸,笑了笑,“万一是为了多睡几个男明星呢?”

男人眉峰有收拢的趋势,又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那也得有力气去睡不是?”

“好了,先吃饭,我也饿了。”他本就醇厚的嗓音温和下来十分好听,一手揽了她就往外走。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安没怎么抗拒,何况,他既然迈着双腿招摇过市,估计他们所谓的隐婚也久不了。

出了片场,她才慢了一步跟他错开距离,“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想好到这时候就公开婚讯?”

宫池奕看了她,严格说来,他就没打算隐婚。

吻安温淡的笑了笑,“当初你大肆宣扬追求我的时候,那么多人断言我们俩瞎子配残废,都在看笑话,现在你总算翻身了,感觉不错吧?”

他微微蹙眉,知道她这是小情绪。

返回一步牵了手,“当初依着你,不公布,也是为了让你少受些流言。”

毕竟,跟一个瘸子有关系,除了他的财产,看不上别的了,她会招来不少鄙夷。

吻安没说什么,到了他的车子边上却没打算上去,“你去吧,我不饿,跟你出来是不想让你难堪。”

他立在原地,低眉看着她,峻脸有了几分肃穆,“快一周不找你,还没清静够?明天是不是要干脆绝食?”

听到这话,她抬头看去,微蹙眉,好一会儿才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就为那么点事,她现在这样挺不识趣?

她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往回走。

宫池奕忍不过三秒,迈步追过去,扣了手腕轻易把她拉到怀里,“好了,别闹了,我也不烦你,就陪我吃顿饭,吃完我就走。”

一说吃她就皱眉,略微挣扎。

男人低眉,“想让我在这儿吻你?”

这招一直好用。

她果然没了动静,只是瞪了他一会儿。

…。

餐厅不远,这会儿人也不多。

宫池奕照例点了几个她喜欢的菜,她却迟迟不动筷子。

“要亲自喂你?”他抬头,薄唇微动,当真起身坐了过去。

吻安只能硬着头皮吃了两口。

正当他稍显满意,她忽然扔了餐具,匆匆往卫生间疾走。

宫池奕愣了那么一会儿,旋即起身大步跟过去。

卫生间里传来女人继续尖叫时他已经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了?”

吻安吐得脸都白了,因为最近每天一次这样的经历,她现在喉咙像掉了一块皮一样痛,但是什么也没吐出来。

宫池奕高大,显得卫生间越是狭窄,见她缓了一会儿,泪眼模糊的埋头捏着指尖,什么也不问了,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路途,她又因为不想去医院跟他犟了会儿。

宫池奕黑着脸扫了她一眼,“趁我没生气,你最好乖乖闭嘴。”

吻安全身都没什么力气了,也就安静的靠着,去就去吧,知道了也好。

…。

医生看到她的时候皱了一下眉,直接就问了一句:“还没好?”

吻安点头,“您再给我开点药吧。”

医生去了又来,把药给了她,全程宫池奕都没缓过神,不悦的看向医生,“你都不检查,直接给她开药?”

吻安拿了药放好,不说话。

医生看了看她,又看宫池奕,好像明白什么了,“你是她的男友吧?”

男人不说话,薄唇抿着。

只听医生道:“要是没结婚,或者不想要小孩,下次发生性行为记得做措施,你女朋友这是避孕药过敏,而且很严重,这都快一周了,你不知道?”

医生摇了摇头才走掉。

两个人就在那儿站着。

吻安知道他在盯着她,但也抬头看去,果然一双眸子阴郁满布,薄唇抿得只剩一条线。

“我以为,你应该不会想要小孩。”她淡淡的一句。

“你以为?”男人低冷的嗓音。

许久才再次启唇,“还是你不想?”

她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最后吻安是被他死死扣着手腕带上车的。

宫池奕一个字都没再吐过,车里显得很压抑。

开出去好远,她才反应过来,“你带我去哪?”这不是去片场的。

驾驶位的男人这才毫无起伏的沉声:“身体好转之前不用想着拍戏,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踏出香堤岸。”

她皱了眉,但这个气氛下,明智的没有跟他倔。

…。

后来两三天,吻安就只能在家里活动,除了刚回来那一顿是白嫂做饭之外,其他饮食全是宫池奕亲自负责,白嫂放假。

两个人都很平静,但彼此交流极少。

她的过敏反应整整一周才消停,也是看她缓过来了,宫池奕才看了她,“以后有什么当面告诉我,别背着我吃药。”

几天没正常交流,这话说得有点突然,吻安看了看他,放下书本,“我听说男的也能吃药。”

宫池奕就说了个‘好’,然后起身,“我出去一趟。”

这几天他一直陪她,确实没出过门,估计是有急事。

结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忘了,居然一直到七点多都没回来。

吻安清静了一下午,看书换了几个地方,最后在客厅沙发上眯了会儿,这一眯天都黑了。

宫池奕进门开灯看到她还愣了一下,随即眉峰蹙起,大衣随手挂在门口,转眼到了她跟前,“晚饭没吃?”

“不太饿。”她略微惺忪,“还以为,吃个避孕药,惹得你打算把我饿死。”

男人自责按了眉头,“我忘了白嫂放假。”

她只是笑了笑,宫池奕已经起身去厨房了。

…。

十几分钟,他端着热腾腾的面条进客厅,放在茶几上。

刚转身就听她问:“谁一直在找我?”

宫池奕干脆在沙发前俯身蹲下,看了他刚刚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知道她大概是看到展北传来的短讯了,也不责怪,只抬眼看了她,“今天吐了么?”

她摇头,“药吃够疗程了,大概是好了。”

然后又问:“是郁景庭么?”

爷爷被劫走那晚,他说会回来,有话要跟她说。他想说什么她并不是很有兴趣,但爷爷还在他手里。

宫池奕没回答,端着面条要给她喂。

“我自己来。”她接了过去。

安静的吃下去半碗,后放下筷子,“现在能说了么?”

他抽了纸巾给她擦拭嘴角,嗓音低低沉沉,“一顿饭都在记挂别的男人,我会吃醋。”

蹲在沙发边抬眼看她,一本正经的脸,看起来很认真。

吻安倒是笑了笑。

“不生气了?”他略微仰着视线。

她皱了皱眉,语调淡淡,“我什么时候生气了?从医院回来就一直黑脸的不是我。”

她也不是多纠结的人,栽了就栽了,还能怎么样?

男人略微眯起眼,“被女人嫌弃,不想留种子,我难道应该高歌庆祝?”

吻安沉默了会儿。

他抬手拨了拨她的发,“骗了你一回,你惹了我一回,平了,嗯?”

“你骗我的事,我本就没生气。”她皱着眉,这人怎么说不通,她是憋屈。

宫池奕勾了勾嘴角,“这么说来,生气你吃药,是我欠了你一次么?”

片刻,幽幽一句:“那就再欠一次?”

“什么?”吻安不解的瞥了他一眼,刚吃完,惬意到犯懒,顺手拿了旁边的抱枕。

他几乎把她看了个遍,这才压着低沉,道:“今天刚见了你心心念念的郁景庭,他那手机屏幕照不错。”

她依旧蹙眉,“什么屏幕照?”

宫池奕略微眯起眼,一字一句道:“顾小姐睡颜照。”

吻安眉心更紧,怎么可能……

哦不对,她最近经常住医院,郁景庭陪过几天,见过她睡觉也不奇怪。

那么寡淡的人竟然兴起到偷拍她了?

果然脑子不正常。

“默认了?”他薄唇一碰,无形的就散发着一股子危险。

素净修长的指节朝她脸颊伸来,在她想往后退的时候,他已然握了她的脸,指腹轻抚。

在吻安想着,他这是动气了的时候,他已从沙发边吻上来。

原本蹲在地上,吻着她起身,顺势抽走她的抱枕,把她压进沙发内侧,薄唇若即若离,“你真的很不听话。”

她皱了眉,被压在沙发里只能仰脸看着他,双手撑在他胸口。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恨不得先抽自己一巴掌,她那俨然又是主动默许可以发生那种事了。

她讷讷的问:“你吃药了么?”

避孕药。

宫池奕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冷魅的诱起唇角,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侧,“我打算对你做什么了么?”

吻安闭了闭目,强自淡然,“没,……那你下去。”

男人眸底铺满意味,“我下去,你在上?”

起初她没听懂,所以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

几天来难得和气,宫池奕受不了她那样的眼神,心头低咒,俯首落吻,比先前的缠绵热烈。

没一会儿,她勉强眯着眼,只剩一片迷离,又略微防备。

吻没停过,落进床褥时,她身上的遮蔽所剩无几了,他欺身俯首,指尖扣了她的腕压在脑袋一侧,“以后多传绯闻,我的‘腿’多活动活动,证明它没问题,免得你又说我是骗子,嗯?”

…。

卧室里的愉悦悄然氤氲,意料之外的,没有上一次的受罪。

“喜欢?”男人低哑淳厚的嗓音在唇齿间暧昧开来。

…。

“谁当初幸灾乐祸,说我鞭长莫及?”男人长臂微拢,整个拥了她,温热的气息吞吐间轻咬她的耳垂,“现在呢?”

吻安乏力的闭着眼不搭理他。

宫池奕略微弯了嘴角,眼尾笑意点点,“以后乖一点,我就少这么‘伺候’你。”

顿了会儿,又捏着音调:“还是你喜欢……?”

“嘶……”话没说完,他下边已经被杵了一下。

转眼,她被他一把抱起,几步进去放入浴缸。

宫池奕不知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如此,总之,他看不得她洗浴,但又不舍得出去。

于是验证了不知从哪听来的说法。

无论男女,第一次只是开山凿石,第二次便是欲仙欲瘾。

他想控制,但是不行。

洗浴出来,她又被扔上床,刚睡意来袭,被他吻得皱起眉,“你要再乱来,我跟你翻脸。”

男人薄唇微勾,“舍得?”

她刚抬手,已经被他吻住,挣扎全被他纠缠着吞入腹。

不但没翻脸,到最后溃不成军。

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想起,又或者一直惦记着,浪潮刚过,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传开,“你到底把刺青藏哪儿了,嗯?”

这么几次了,他始终没见。

吻安听完忽然睁眼,有一点点的防备,又不自禁的并拢膝盖。

男人黑眸如夜,似笑非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笨安。”

“你别!”他之间刚流连而下,她就紧张的按住他手腕。

可惜今晚注定是逃不过的。

他的吻本就摄魂,这一次两次的对她更是了如指掌。

夜本就漫长,她这一迷离,又过了许久,逐渐低了喘息时,被他护进怀里。

宫池奕本就生得伟岸,腿好之后,她在他面前越显得娇小,这画面看起来越显珍视。

“我喜欢。”他在她耳边低低的道:“虽然刺青显得你顽劣,但好歹是我初遇你的见证。”

吻安累得不想说话,呼吸都快不想了,但也喃喃一句:“本小姐从来都很乖,名媛圈典范。”

宫池奕眼尾弯弯,矜贵的薄唇暧昧一扯:“十八岁在私处纹身也叫乖?”

她懒得辩。

但是耳边的男人极度餍足后,舌头一点也闲不住。

“为什么选莲花?”他低哑性感的低声,薄唇一张一翕就在她皮肤上拂过。

她无奈的扔了两个字“喜欢。”

他却不罢休,“谁喜欢?”

很巧,宫池奕喜欢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不过……他低眉凝着怀里的人,她很妖,尤其求饶时会要人命。

“谁还知道?”他又不消停的问。

吻安已经不应声了,长睫毛安安静静的搭下来,脸颊还有着潮红未褪,直到他凑近了一吻,低声呢喃:“以后无论去哪都待在我右侧,让它靠我近一些。”

她才皱了皱眉,绅士流氓起来真的不给人活路。

…。

翌日醒来,宫池奕已经把早餐都准备好了。

吻安在床上赖了会儿,翻身想起来,一下皱了眉,腿好像被卸过似的酸。

“醒了?”他从外头推门进来。

两人间一扫前几天的雾霾,他走到床边俯首吻了她唇角,晨间的嗓音醇澈悦耳,“洗脸,吃饭!”

她没动,怨凉的盯着他,“我觉得真该搬出去。”

狼凶肉嫩,她会死掉。

宫池奕嘴角微微勾起,“是我没控制好,以后注意。”

但话语间可没半点诚意,果然一句:“不过,每次都主动撩拨,转头又想逃,是不是不太人道?”

她瞥了他一眼,挪到床边,“我要去国外拍戏。”

他听完眉峰微蹙,而后淡然,“机票倒也不贵。”

吻安闭了闭目,“以前不是随意去哪儿拍戏,现在怎么还要跟了?”

看着她动作吃力,他将她抱起来往洗漱室走,低低的嗓音不无认真,“以前一条腿都没有,现在都健全,闲着未免憋屈。”

拿了牙刷,她仰脸冷着眸子,“再跟我提什么三条腿,我把它剁了喂狗。”

男人拥着她笑,倒好像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不再说了。

…。

早餐一开始白嫂还在边上,看三少恨不得把太太抱怀里喂饭就只好退下去了。

果然,他一把轻易将她托起直接放到怀里,还丢了两个字“方便。”

方便喂饭?

吻安也不跟他纠缠,只是看了他,“我昨晚的问题,你一直没回答。”

男人手里的动作略微停顿,深邃的棱角显出一点笑意,“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提别人是不是不太好,嗯?”

她抿了抿唇,是不太好,只好等吃完再问。

也就转了话题,“跟你说要去外地拍戏不是玩笑话。”

这回他干脆皱了眉,“连个蜜月期都不给?”

吻安有些好笑,“领证都多久了?要什么蜜月。”

结果宫池奕大言不惭,沉声淡淡:“一周前刚结。”

一周前?

她看了他,见着他嘴角含笑就知道是说那晚,便温凉睨着他,“这大半年就白让你睡了么?”

男人挑眉,“一周之前,没睡过。”

流氓,吻安差点把勺子扔他脸上,“不吃了!”

宫池奕只是好脾气的弯了弯嘴角,“陪我吃完。”

反正她是被抱下来的,现在也被抱着,没鞋走不了。

但他之吃了两口就开始看她,半晌问了句:“去多久?”

拍戏么?她看了他。

“看情况,个把月。”她道。

宫池奕伸手拿了直接擦了嘴角,没说什么。

正好她也伸手要纸巾。

手腕半道被他截住,拥着她的手绕过来在她嘴角弄了弄,不知怎么的,索性又俯首吻了她。

吻安先是皱了一下眉,又笑了笑,这人真是什么机会都不放过。

可是本该浅尝辄止的吻,越来越缠绵,他只在中途停顿片刻,低眉凝着她,什么也不说,复又继续吻。

“宫池奕……”她模糊的推了推,待他艰难的退开薄唇,才皱着眉道:“我现在小腹还酸着呢。”

男人听完先是愣,而后化开笑意,“又想哪儿去了?”

她淡淡凉凉的扫了他一眼,“那你别动不动就占我便宜。”

他言辞有理:“听闻夫妻都这样,比蜜月可差远了,你没见沐寒声和七嫂肉麻过。”

扯话倒是信手拈来,她略微颔首,“你帮我把鞋拿来。”

宫池奕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一言不发把她抱起来就走。

吻安仰脸,“你这是拿一双腿跟我炫耀么。”

他挑眉,还真就应了她的话,但凡有机会就抱她走来走去,好像不抱着她走动就枉费一双腿似的。

结果,一整天他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一个字也不让提郁景庭。

…。

宫池鸢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宫池奕看了看窝在榻榻米看书的女人,过了会儿才接通,“有事?”

宫池鸢挑眉,“三姐难得给你打个电话,你也稍微掩饰一下不耐可好?”

“忙着呢。”男人漫不经心,“有事就说。”

宫池鸢笑,“果然没良心,听说回仓城了,展北说你腿好了?”

只听说他此前吃了不少药,也几次进进出出的治病,现在仓城好像都是他腿疾好了的新闻。

“既然腿好了,心情该很好才是,我找你问件事。”她笑着道。

他等着后文。

“你是不是知道郁景庭在哪?怎么联系不上?”宫池鸢问。

不等他说话,她又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不知道,你不知道就得问上帝了。”

宫池奕这才微挑眉,“找他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我的案子放在他手里呢,这两天正好有事跟他谈谈。”

说着话,他转头看到榻榻米上的人也朝他看来。

草草说了两句就挂掉,也没给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我做什么?”

吻安淡淡看了他,“东里周末从家里出来,我就动身补拍他的戏份了。”

他只是点了一下头,从身后抱着她,没别的表示了。

她只好转头皱起眉,“我这一出去就好久,我爷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你真不打算告诉我郁景庭在哪么?”

对此,他只低低的道:“你爷爷很好。”

所以他也在好奇,她在古瑛那儿来去自如,顾老在郁景庭那儿安然无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没参透?

就郁景庭现在的模样,他断不会让她找过去。

低头在她脖颈蹭了蹭,不小心又刹车失灵上瘾了,只是她不让亲,撑着手往里靠了靠。

被他微微用力又掳回怀里,“就喜欢抱着你,香香软软的,舒服。”

以前基本只能看大他上半身,现在他整个人坐在她身侧越显伟岸,逗弄她就跟逗猫一样。

“会画画么?”他低头,随着低低的嗓音,温热的气息在她颈间流窜。

吻安稍微觉得有点热,但又挣脱不了,脑袋在他怀里摇了摇,仰脸看去,“你抱着我憋得慌。”

宫池奕凝眉深目瞧了她一会儿,似笑非笑,淳淳引诱:“哪儿慌?”

指尖像长了眼似的探进去,“这儿?”

她精神略微紧绷,打掉他的手,又强自镇定着。

温温淡淡的看他,“池公子,你把腿找回来了,连流氓天性也打算野养?”

男人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又一本正经,“求顾小姐睡服兽性。”

吻安瞪了他一眼。

他微微上收紧手臂,喉结微微滚动,沉声:“给我描一朵白莲?”

嗯?

吻安靠着他仰脸看回去,不解,“做什么?”

跟她昨晚回答一样,挑眉两个字:“喜欢。”

放在她胸口的手一点点游弋往下,沉声低哑,“描一朵跟你一模一样的……”

她一下子按住他的手,美眸微瞠,“你,……你看到了?”

昨晚后来发生什么她几乎浑浑噩噩的了。

宫池奕微微勾起嘴角,“你纹在左边,我纹右边?”

她惊得瞪了他一眼,“不是觉得顽劣不正经么?你身份那么特殊,也敢纹?”

他一脸无奈,“妇唱夫随。”

这人前几天黑着脸,这两天干脆是脸皮都不要了。

不过她只淡淡挑眉,“过去太久,本小姐记性不好,忘了自己纹的什么样了,描不了。”

宫池奕低眉看她清淡着脸一本正经,嘴角邪恶泛滥,沉声:“我不介意每天帮你看一次,教你想起来怎么画。”

吻安闭了闭目,斗不过他。

她喜欢白莲,但自己纹了红色,娇艳欲滴的红,嵌在腿内侧白皙的皮肤里,那个神秘黑暗的地方,像幽谷盛开的红莲,静谧诱人。

宫池奕后来被问说什么搭配最美,他每每就是简单三个字:“黑白红。”

只有她和他懂什么意思。

纵使家道中落,绯闻遍布,但顾吻安是公认才女,她执笔时,和她站在讲台一样,一举一动已经足够迷人。

绝美的面孔微低,很专注,几缕发丝落下,她会顽劣的吹一下,男人便识趣的帮她别到耳后,又从身后轻轻拥过去。

“你说你第一次疼得哭哭滴滴,当初哪来勇气把这东西纹在那儿?”他随口低低的问。

吻安作画的手稍稍顿了会儿,“我哭了三天。”

语毕,收了最后一笔。

宫池奕看了会儿,点头,还真一模一样,“有模板?花瓣都记这么清楚?”

吻安高傲睨了他一眼,“没好好上学吧?回去翻课本去。”

这傲娇换来他掐着她的腰又滚落榻榻米,道:“你出差,我正好去一趟荣京。”

吻安没问过他的政治立场,只淡淡的“哦”了一句。

“顺便帮你好姐妹办点事。”他又补充了一句。

晚晚?

她微蹙眉,晚晚最近就说想找亲生父母,没别的事了,这还跟他有关?

可惜她没问出来。

所以宫池奕把她转过来,“我说帮北云晚的忙,你身为好姐妹,不打算对我表示谢意?”

吻安转眸就猜到了他下一句是什么,但想想他折磨人的事就一脸防备,“我去收拾行李。”

宫池奕被撇在榻榻米上,看着她匆匆走出去才笑了笑。

他比豺狼虎豹可怕?

…。

去机场时因为剧组一起,她坚持不让宫池奕露面,免得又拥堵,毕竟现在他那双腿轰动效应依旧很大,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夜之间站起来的。

倒是另一个消息,她是一直到跟桑赫登机才听到。

“你不知道?”桑赫纳闷的看着她,“这新闻还算挺大的,毕竟郁景庭身份也不一般,仓城不少大人物抬举他,就这么被严令谴回去了。”

她这些天都没走出香堤岸,自然是不知道。

半天才扯了扯嘴角,难怪宫池奕不让她出门。

“对了,不知真假,郁少为这事似乎还找池公子帮忙,可惜没奏效。”桑赫虽然是娱乐圈的人,但在宫池奕周围活动,对这些事还是比较八卦的。

吻安终于笑了笑,指不定把郁景庭驱逐出去就是他宫池奕的主意,找他帮忙能管用就怪了!

这么说郁景庭回华盛顿了,距离她拍戏的地方挺远的。

想着也就淡淡的一句:“这么大的新闻,我还真没听说。”

桑赫挑眉,“那当然,一晃即过的事,因为现在要说新闻,那自然是有关于三少才最受欢迎!”

他又做什么动作了么?

看她依旧一脸茫然,桑赫感叹,“古人的诗句何其哲理啊,只缘身在此山中。”

原来宫池奕前两天外出被记者堵在SUK门口,问最多的便是他的腿为什么好这么神奇之外,就是他健全之后最想做什么?

桑赫童心未泯的模仿宫池奕,“三少一本正经,老成持重的往那儿一站,思虑良久,就扔了一句‘自然是追求顾小姐’。”

吻安听完反应不大,过了会让才笑,“装痴情还挺像那么回事。”

坐轮椅也说要求娶,好了还不改口。

桑赫咋舌,“啧,果然是碰上你了,其他女人早飞着奔去躺他床上了。”

提到床她就沉默了。

…。

拍戏期间她一向不喜欢被其他事打扰,尤其经常晚睡早起,睡眠时剧组的人都知道不能找她。

柯锦严就是她的午睡时间给她打了电话。

吻安看着屏幕皱了会儿眉,情绪显得很冷淡,“有事么?”

柯锦严了解她的性子,所以听起来满含歉意,“打扰你休息了?”

半小时后。

一个午觉没睡好,她还是坐在了柯锦严对面,捂着热茶也没喝,看了他,“你不是和梁冰分了么?”

怎么梁冰还能找他求情?

想了想,也是,他这个人基本是对谁都好,谁要找他帮忙应该都不怎么会拒绝。

“她找你找不到,你身边都是宫池奕的人吧?”柯锦严看了她,又道:“正好知道我在这里。”

梁冰身在娱乐圈,找顾吻安按说并不太难,但明知道她在哪,就是见不到。

吻安不知道宫池奕有没有派人跟着她,不过做到没让她察觉,没烦到她,她就不会在意,

转而笑了笑,“她怎么就知道我会答应你?”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不过,说是郁景庭想见你。”柯锦严对郁景庭几乎不了解,只听过名字。

她在对面略微皱眉。

郁景庭想见她还要通过梁冰,他是出什么事了?那爷爷呢?

…。

之前她给郁景庭打电话一直都不通,那晚总算拨出去。

电话通了,那边却好一会儿没动静。

她皱了皱眉,“郁景庭?”

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是他低而压抑的咳嗽,声音也并不清晰,听起来气息不稳:“你没事吧?”

“这话好像该我问你。”她道,“先前电话打不通,还有……古瑛说爷爷在你那儿,他怎么样了?”

郁景庭缓了气息,声音依旧不大,“我不会让你爷爷出事,放心。”

她沉默。

“为什么不听他安排?”片刻,郁景庭又问。

古瑛的安排么?她走过去倒了杯水,声音淡淡,“为什么要听。”

抿了一口水,吻安笑了笑,“你们合伙耍了我那么久,我认了,抽空我去接我爷爷,他现在既然在你那儿,请你保他平安,如果爷爷有个三长两短……”

她好像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你呢?”郁景庭压着声音问,“仓城不安全……”

“有宫池奕在,再没更安全的了。”她淡淡一句。

这让郁景庭微拧眉,知道她一直刻意靠近宫池奕,但不以为他们之间关系有多紧密。

吻安率先挂了电话。

但没一会儿梁冰就给她打了过来,她犹豫了会儿,还是接了。

“顾小姐,那是你爷爷是么?”梁冰问。

吻安思绪微转,“郁景庭跟你在一块儿?”

梁冰算是默认了,站在屋外,转头看了看里边,才道:“你要真想,就赶紧把你爷爷借走,他现在本就自身难保,到时候有个疏漏还要遭你怪罪。”

吻安这才知道郁景庭是真受伤了。

但梁冰只接到干爹说让照顾郁景庭,并不知道他们几个都什么关联,更不会想多照顾一个病患。

尤其年老病重,谁知道哪一刻就出意外了?顾吻安那一茬子锋利她可没兴趣招惹。

片刻,吻安淡声:“地址给我,我抽空去接。”

“抱歉,地址不能给你。”梁冰也几乎没考虑,否则郁少不安全。“等你有空,约个地方我把老人送过去。”

这事算这么说定了,可她担心接不到爷爷。

古瑛能狠下心抛父弃女,冷情到不让她再见爷爷也不是不可能,甚至若是利用她引宫池奕出面怎么办?

放下电话,她有些烦。

平时总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摆平,总有办法,但越来越发觉她对很多事都很无力。

…。

晚上,宫池奕如约给她打电话。

暗夜里低低浓浓的嗓音,“睡了么?”

吻安反扑书本靠在床头,“没。”转头看了时间,“这么晚你还在外边?”

背景显得比较热闹,不知道是不是又一堆女人,夜生活真是比她这个娱乐圈的还丰富。

宫池奕略微弯了一下嘴角,看向楼下得舞池,问:“紧张了?”

她干脆翻身下床,例行倒了半杯奶,慢悠悠的喝完,眼尾微挑,“不紧张,一般女人招架不了你呢,万一不小心把人家玩得一命呜呼了,这新闻好像不太好听?”

他笑,拐着弯骂他禽兽倒也挺入耳!

随即,她又忽然转了话题,“你最近,是不是都在荣京,不出差吧?”

男人眉头微动,“嗯,怎么?打探我的行程,是又想不安分了?”

“哪有。”她笑了笑,“不安分的是你。”

腿也好了,功能健全,碰过她就跟解了封印似的。

她刚这么想着,听筒里传来他低低的声音,“稍等,我去车里。”

走廊虽安静,他往那儿一站,也太引人注目。

刚上车,他一本正经的要求开视频,“看看你藏人没有。”

“开什么视频?”吻安柔眉轻蹙,“你不在外边么?”

流量多贵。

他满不在意,见了她的脸才放松了靠在座椅上,半晌,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近乎自言自语,“忍一晚可以,一个月怕是要折寿。”

吻安反应过来了,但就是不搭理他的茬儿。

他倒也淡淡的略了过去,“累么?”

她摇头,抿唇想了会儿,道:“你怎么总让人跟着我?”

他安静看了她,“不喜欢?”

吻安摇摇头,“倒也不是,就是不太舒服。”

别的事都放下了,他现在继续让人查古瑛,又怕牵连她才这么安排,既然不喜欢……

“我把人撤了,靳南留着,有什么事有个照应。”末了还特意提醒,“只要你不做亏心事,他从不事无巨细跟我汇报。”

她挑挑眉。

临挂电话,他才低声嘱咐:“有事给我打电话,晚上就别出去了。”见她点头,才道“晚安。”

余扬正好走到他车前敲了车窗,叫他进去。

两人走到电梯口,余扬惊愕的瞥了他一眼下半身,近了才听余扬说道:“你上瘾了?人家出去拍个戏也要偷偷屁颠儿的跟过去?”

还以为放话说继续追求是玩儿呢。

磨铁读书推荐阅读:四合院:坏好的许大茂绝世剑神终极天门狂战士的异界旅程为了成为英灵我只好在历史里搞事我有一个异世界大国重器:机师成神之路!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农女:星际战将在古代开顺风快递带着萌宝去结婚死亡十万次,我直接买通时空长河华娱:开局加上天仙好友爱妃百媚一笑,反派君王不经撩四合院:相亲被嫌弃,捡个小萝莉我一鲜肉,参加恋综全是阴间技能蚀心醉爱,薄情总裁画地为牢清穿之四爷的出逃福晋九龙神鼎官路:第一秘书潜修数载,归来震世间天宇传记六界封神狼与兄弟暗影熊提伯斯的位面之旅未卜先知小郡主,四个哥哥争着宠神豪:我真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塞外江南直播:开局喂狗,你来道德绑架?我成了少年何雨柱天陨闻道录夺心契约,腹黑总裁很靠谱雨雪未期:连少,等我长大天兵在1917妻子深藏功与名,孩子非亲生情满四合院之彪悍人生重生:官运亨通官场之绝对权力权国规则怪谈:冲了鬼新娘,我不当人了被女人宠的神医华三杰殿主老公重生平行世界,我是全球第一神豪获得系统,却被美女反手搞进局子夫人她又去虐渣了赌石奇才我在农村屠过神我能看透你的未来,不过分吧!天家小农女又谜又飒穿成悲催农女后的发家日常上门佳婿
磨铁读书搜藏榜:我有一个异世界天家小农女又谜又飒穿成悲催农女后的发家日常上门佳婿大国重器:机师成神之路!开局我怒休渣男王牌相公:霸道妻主爱上我身为仙帝的我开局穿越了万亿透视豪医鸡飞狗跳的农门生活重生之着魔.操盘手札记无限影视,从流金开始岁月如此多娇相思西游之大圣追爱记觉醒钞能力都市医仙魂穿大汉之未央宫赋都市游侠之青铜短剑农女:星际战将在古代开顺风快递残疾大佬不孕不育?她一胎生四宝!带着萌宝去结婚于枫于山高雨霜噩梦复苏,我有一只小僵尸三国召唤之袁氏帝途民政局门口签到,奖励美女老婆特级厨师四合院:这个司机太过嚣张赘婿无双官道红颜四合院:从下乡归来后开始离婚后我成了薄爷的白月光闪婚甜蜜蜜:总裁老公宠爆了黑心娇妻,太放肆!我是真有宝藏农家努力生活乡村野汉:与表姐一起钻进山林白手起家杀嫡重生,反派演员被爆捐款无数一窝三宝,总裁喜当爹天才高手的妖孽人生快穿之跪求愿望成真四合院:八极传人过目不忘玄门大佬她直播后,全国沸腾了田园弃妇盛世道途重生后生活真有意思全能王妃:她靠玄学飒爆京城美眷娇妻:呆萌老公好幸福甜妻动人,霸道总裁好情深
磨铁读书最新小说:为奴十年杨家四兄妹的人生路股市背刺之局中局觉醒淘金系统后,我掌控了世界资源重回华娱2003,我是七代导演重生2014,暴富从世界杯开始华夏第九司天师,我把持不住了!娱乐:刘天仙只一眼就沦陷了全民战灵:战灵培育师渣夫想抬平妻进门,我转头做他后娘得到空间的我在饥荒年代吃饱穿暖自暴重生:我创建了救世组织末世降临之神秘系统从女子监狱走出的盖世神医吞天魔神无限金钱,穿梭诸天万界痴傻三年被灭门,苏醒后我无敌了无敌山贼:爆兵百万,抢个女帝当老婆娱乐:开局杀猪,从旅综爆火全球混在特区那些年这个诅咒太无敌了从透视之后开始暴富全民:开局觉醒双顶级天赋武技修炼很难吗?开挂不就无敌了重生之做财阀当学霸,内娱顶流雪境秘密姐姐结婚,暴露大佬身份!他重生了,全城坏蛋都颤抖了让你火力支援,你掏歼星炮出来?游戏降临,我的满级账号藏不住了都市:我的眼睛能无限探查开局赔了七千万,我成为了万亿富高龄巨星:六十岁才出道不算晚吧结婚当天我拒绝了临时加彩礼之后种田游戏提现后我接手了万亩庄园重生后赘婿也能当渣男韩娱:跟当红女爱豆的恋爱日常我是无敌大佬上瘾后,病娇大小姐失控夜夜难眠躲不过大小姐们的修罗场熊猫普查员长生不老之道杀手之无名财权巅峰:我是富二代公务员梦中陌生女孩,竟然是我未来女友刚上大学,你就和校花谈恋爱?异能少年:星际守护传奇开局被米国炸飞,我成文娱活菩萨还灿烂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