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家里。
一个穿着洋装的青年正在吸着大烟,并且每吸一口,都闭着眼睛仿佛十分享受一样。
“大卫,你少抽点这个,对身体不好。”
王德福很不希望自己儿子吸大烟,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心里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走私烟土,现在弄得自己的儿子都染上了烟瘾。
吸大烟的,没几个有好下场的,这些王德福都门清,也正因为这样,很是清楚,一旦染上了,基本上离家破人亡就不远了。
“我知道了,你少管我。”
王大卫对此不以为意。
他是出国的留学,只不过这个国不是其他什么欧美地区,而是东南亚一带的南洋国家。
不过南洋现在受西方影响极大,王大卫的很多理念也偏向西方,而且好的不学专学坏的,大烟这个爱好就是他在南洋染上的。
对于往国内运送烟土,他是没有一点负担,这不仅仅是他也在吸,同时其中还有庞大利润的诱惑。
“老爹,问你个事,咱们镇上的那个教堂怎么没人管理?”
“当初教廷的人都死了,又没人接手,教堂只能荒废下来。”
王德福说起教堂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教堂当年发生的事。
他爱吃大蒜,也是当时那件事后所造成的,想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自己孩子都长大了,他也习惯了每天蒜不离口。
“教堂那是不祥之地,你不要去碰!”
王德福再次叮嘱儿子,他了解自己儿子,胆大包天,无法无天,这都怪自己太过于宠溺他。
可是一想到当初老婆惨死的样子,他就狠不下心来,只能无限的纵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爸,我就问一问而已!”
王大卫随口回应,显然不把父亲叮嘱的事放在心上,王德福看着儿子眼珠子乱转,知道他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希望你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就行,不知道我这做父亲的,能够护佑你到什么时候。”
王德福想到了刚搬来酒泉镇的四目道长,那是九叔的师弟,而且他和茅山大师兄对抗的事也被王德福知道了。
在王德福心中,这四目道长肯定是高人一个,一有这个想法,王德福就动了心思,马上决定去找陈柶罧。
他真的担心,万一自己儿子碰触了教堂,弄出里面的东西,很可能二十多年前的事会重演。
王德福决定去找陈柶罧的时候,他正在和一休下象棋,两个都是臭棋篓子,却下的不亦乐乎。
“和尚,我怎么感觉你这是还俗了呢?”
“这段时间见你连经都不念了,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看你胖成什么样子了。”
陈柶罧唠唠叨叨的,这一休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他总感觉有点亏。
“关你什么事,这是我徒女婿孝敬我,我享享清福不行?”
一休不顾陈柶罧那吃人的眼神,径直吃了他一个车。
“这里什么不是我的,而且出家人不是视金钱为粪土,不看重财色名利,四大皆空的吗?你看你这还是和尚吗?”
“我看你再过一段时间,佛祖都得跳出来打你。”
陈柶罧眼见自己唯一的一个车被吃,心痛的不得了,干脆直接将军,换了一休的车吃。
“佛祖有云: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所谓四大皆空,也可四大不空。何况,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让我来承受这人间的疾苦吧。”
一休一大堆道理,一看就是个歪曲佛理的假和尚。
“师父,镇长找你!”
正当陈柶罧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王德龙来到了静心堂,负责道场打理的家乐,见是镇长来访,只能先来通报。
“不和你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做。”
陈柶罧一把丢掉手中的棋子,还把棋局搞乱,然后得意洋洋的离开。
“镇长有说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他好像心事重重的。”
家乐会想着刚才王德福的样子,似乎有些害怕,又有着担心。
“人呢?”
两人来到前院的大堂时,并没有看到人影。
“奇怪了,人竟然走了!”
家乐挠了挠头,看到了菁菁走了进来:“菁菁,你看到镇长去哪了吗?”
“他就做了一会,然后就被他儿子拉走了。”
菁菁刚收拾完茶水,那个镇长儿子给她的印象不像是什么好人,尤其那双眼睛,充满了淫邪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事,还会来的。”
陈柶罧若有所思,反正大家之间也没什么太深交情,不过这么看来,很可能教堂的事就要发生了。
他想了想:“你们两个平时多留意一下教堂那边动静,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说。”
“知道了,师父!”
家乐和菁菁两人点了点头。
自从两人结婚,陈柶罧就打算没什么严重事情,都交给徒弟打理,家乐的表现还算不错,而且有菁菁的帮助,倒也挺顺畅。
“没什么大事吧?”
陈柶罧回到后院,一休关心的问道,他摆了摆手:“没什么,你还来不来?”
“已经足够了,阿弥陀佛!”
一休宣了一声佛号。
陈柶罧看出了一休面色有异,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宗主有召,我需要回去一趟,我已经耽搁了几天时间了。”
一休的眼中满是不舍,他们佛门的领头不叫主持,而是叫宗主,这是因为主持只是佛宗对外展示形象的寺庙的管理者。
“是因为莲花禅寺?”
陈柶罧面色微动,他想到了菁菁结婚后,一休跟他坦白过的一件事。
一休曾经是莲花禅寺的弃徒,至于什么原因没有说,但后来他被佛宗当做苦行僧收入门下。
“这是我的符召,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见一休不说话,陈柶罧想了想,回屋里拿出了一张符召,递给了一休。
一休接过符召,点了点头:“菁菁就靠你照顾了!”
他没有收拾行李,而是拿着木鱼和木钵,没和菁菁两夫妻告别,就这么走了。
“唉……”
陈柶罧突然觉得有些索然。
一休的事是佛门内部的事,这种事他一个茅山之人插不了手,好在哪怕最后,不论结果如何,一休倒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对于西方极乐的佛门祖师们来说,底下弟子如何争斗不怕,甚至在他们眼里,邪魔都可以度化。
一休作为佛宗的苦行僧的领头人,加上一身佛法已经突破,更多的是受到为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