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过别人吗？’
这句话像加了回音器，左耳贯穿右耳，在韩烁耳中来回徘徊。
暧昧的氛围戛然而止，亲密的动作瞬间顿住，韩烁撑着臂在她身上停了很久。
夜太黑，黑到看不清眼前人那张隽朗的面容，也看不清他此时繁琐的表情。
即便不愿狐疑，但他的迟疑似乎已经给了洛洛答案，一个自讨没趣的答案。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把，洛洛哽了下喉，勉强挤出笑。
“当我没问，我收回。”
面前男人喷洒的呼吸沉重了几分，洛洛攀上他的脖子，微微抬头，去碰他的唇。
软唇轻触，低沉的嗓音贴唇而出，“我不知道。”
韩烁移开嘴唇，脑袋顺势埋进她的颈窝，喉间发出的气音透着歉疚。
“我真不知道，因为那天我…”
不敢再听下去，洛洛抬手捂住他的嘴，声线微微颤抖，“别说了。”
“是我不该问。”
有些事，还是做个一无所知的傻瓜比较好。
谁都有过去，并不能代表什么，这样的话，洛洛在心里安慰了自己无数次。
可偏偏每次都忍不住去探个究竟，偏偏每次都吃了瘪才肯罢休。
顿了好久…
韩烁撑臂从她身上翻下，平躺在一旁，没有搂她，从床头摸过烟盒，点了一支。
洛洛顺势侧过身背朝他，也同样没有往他怀里钻。
空气再次陷入安静，秒针的嘀嗒声伴随着清淡的烟草味充塞在整个房间。
闭上眼，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播放起韩烁跟别人亲热的幻灯片，各种场景，各种氛围，演绎的五花八门。
纵使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这玩意就是噌噌地窜个不停，恨的洛洛想立刻把脑袋挖空，脑浆拿去喂狗。
“转过来。”
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旋即，男人的指尖在她的脊背上戳了戳，低冷的嗓音带了几分命令的意味。
“别背对着我。”
没动，洛洛双眸紧闭，假装睡着。
韩烁重重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似乎发出了一些牙齿咬合的声音。
“跟你说话，听见了吗？”
看出他处在发火的边缘，洛洛慢吞吞地转了个身，朝着他的方向躺着，没有挨近。
大掌从被子里搭到腰间时，洛洛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下，但还是被他揽进了怀里。
韩烁拍了两下她僵直绷紧的身体。
微一拧眉，“不高兴就说，别搁这摆脸子。”
不知为何，听了他的话洛洛就气不顺，含含糊糊的顶撞他。
“明明是你亲了别人，到头来却怪我摆脸子。”
一股火窜到头顶，韩烁低骂了句，“艹！说几遍了，我特么不知道，不知道。”
“跟你讲你他妈还不听，你到底想怎么着？”
坐起身打开床头灯，深邃的冷眸直直地盯着她，“大半夜让我回来睡，就是为了弄这一出来质问我，是么？”
洛洛的睫羽蓄上水光，细软的声线略带委屈，“你那么凶干嘛。”
“我是想知道，可我又怕知道，克制着不去在乎你的过去，但脑子就是控制不住总是瞎想。”
韩烁抓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起来，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
“瞎想什么？想我跟别人上床吗？”
没等洛洛开口，倾身凑近她，“接你来那天我就说过，我是第一次。”
眉头微蹙，“不信？”
这种东西男人确实跟女人不同，没有什么能证明的证据。
洛洛小声嘀咕了句，“亲没亲过你都不知道，睡没睡过你又怎么能确定。”
哼笑一声，“下半身我还是能管住的。”
抓着洛洛的手摁在胯间，“不信你自己问问它。”
手心瞬间酥麻一阵，隔着单薄的裤料，面料下的东西烫的她周身似要喷出火来。
小手被他按的紧，稍微撤一下，不但抽不出，反而被压的更实。
脸颊红透了半边天，“放开！你神经病！”
韩烁勾了勾唇，眉眼自带着股痞气，“不放。”
洛洛抬起另一只手去推他如铜墙铁壁般的身子，小脚也胡乱的蹬踹了几下，奈何被他按住的手仍是纹丝不动。
韩烁笑了下，“你在乱摸两下，金箍棒就变定海神针了。”
停下扑腾的动作，洛洛气急败坏，“你就是个流氓！”
清俊的脸廊猛的凑过来，压低的嗓子裹着欲念。
“宝贝儿，请问我这个流氓，带着这张不确定亲没亲过别人的嘴，现在可以亲你吗？”
低磁的嗓音似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同意，洛洛咽了咽，忍住想亲上去的冲动。
口是心非地挤出两个字，“不能。”
韩烁扬眉笑了声，“好，那不亲了，直接来。”
压上来的一瞬，洛洛慌忙问了句，“来什么！？”
男人的气息喷在她耳畔，“你说呢？”
握着她的小手，伸到自己身下轻轻捏了一下。
“邦邦的了，感觉不到吗？”
洛洛的面颊燃烧起鲜红的红晕，低下头，阮惜娇羞地哼唧了一句。
“关灯。”
微光骤灭，悄无声息的暧昧气氛在暗夜的空气中蔓延。
欲望缠身，总是不给人理智的思考机会，空白的大脑此时除了接受欢愉，再容不得她去考虑其他。
索性就这样，抛乎韩烁的曾经，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至少现在伏在她身上纵情驰骋的男人，是爱她的，也是非她莫属的。
低喘的樱唇轻轻咬合，卧房里荡漾着声声微薄的轻吟，娇韵击心，酥化骨髓。
喘息声忽的被薄唇含住，洛洛惊措地扭过头，“你不是说不亲我吗？”
“忍不住。”
话音刚落，大掌扶正她的脑袋再一次亲了上去，吻的汹涌又温柔。
没在推辞，洛洛搂着他的肩膀，把自己全身心地融入进他激情的索取中。
一轮轮火种随着日出的到来淹灭在浴室的水流里。
再回到床上，洛洛几乎是沾到枕头上就直接睡着的。
韩烁给她掖了掖被子，靠在床头点了支烟，手机在掌心转了几圈。
想了一会儿…
解开锁给黎锦惜发了条消息。
「你跟她说什么了？」
洛洛的手机早就被韩烁安装了监视设备，她接过谁的电话，都会自动上传到韩烁手机里。
况且接了黎锦惜的电话后，洛洛才会莫名其妙地问他，有没有亲过别人。
这事不用想，都知道跟黎锦惜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