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与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喝着茶,就连正眼都没看一眼康母。
康海丰见王若与没打算搭话,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开了口。
康海丰:“母亲,早上儿子和儿媳见礼哥儿还睡着所以便想着这孩子才一个多月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儿又娇嫩故儿子实在是不忍心将礼哥儿折腾起来,所以这才没有带来母亲这里。”
康母:“丰儿,你几时开始竟然做得了我的主不听为娘的话了?你还不快让人去把礼哥儿抱来!”
正当康母恼怒的时候,王若与放下茶杯轻轻按住了正要起身给康母赔不是的康海丰。
王若与:“官人,有些礼啊你行的再多、跪的再快,想来婆母也是不会领情消气的。还有婆母,您也知道媳妇儿刚刚生了孩子身子还需养养,怎么这儿媳刚出月子婆母便要把儿媳拉来这儿说教了?
婆母想看孩子儿媳自然不会拦着,只是这婆母为何只叫人传话让我们夫妻二人把礼哥儿带来?初姐儿再怎么着也是康家血脉,是我与官人的孩子,难不成婆母这是只看中孙儿瞧不上孙女?”
王若与微微顿了一下,起身往康老太太跟前走去,直到走到康老太太身边这才停下步子。王若与直勾勾的盯着康老太太,那眼神让康母感觉自己一下子便被王若与看穿了。
王若与:“还是,婆母心里又打着什么主意呢?哦不,我猜定是弟妹来同婆母说了什么,这才引的婆母今日叫我们夫妇二人带着礼哥儿来吧?”
康母(慌张):“你你你,你是从何处听来的?真是荒谬!我一个老太婆如今想看看我自己的孙子都不成了吗?难不成老大家的你是记恨我险些害你滑胎所以才要当着我儿子、你官人的面让我出丑?老大家的你别忘了康家的当家人是我和你公爹!
我们还在呢,怎么都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对我说三道四!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要亲自抚养礼哥儿,你们夫妻俩最好赶紧把礼哥儿给我送过来,否则别怪我让人去抢!到时候伤了孩子反正心疼的是你们!识相的现在赶紧去给我把孩子抱过来!!”
王若与见康母被自己这么一激说话都有些癫癫的,便扭头看向康海丰。
王若与(故意刺激康海丰):“瞧见了吗?官人可是知道了为何今日我不让人将礼哥儿带着了?婆母啊是不疼官人你的,如今为了扶持二房挟制咱们婆母就连官人的亲儿子都不打算放过呢。”
康海丰有些伤心有些恼怒,可是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应对,毕竟堂上坐着的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亲娘。
康海丰:“母亲,我和与儿对母亲一直是敬爱的。就连母亲瘫倒在床上为母亲诊治的郎中都是与儿寻来的好郎中,为何母亲偏偏要如此对我们?”
康母原本就是听了张氏的话想要假意与王若与和好,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她却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只不过让康母和王若与撕破脸这却是张氏想要的,若是张氏在场看到这副场面怕是会忍不住笑出声。
康母见康海丰和王若与脸色都难看的要命,自己便也懒得再装那和善的样子。
康母:“敬爱?你家媳妇自从入府管家以来你看她可曾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管家当日便威胁着一家老小拿出来多少银子你没看见吗?还有你弟弟,你弟弟可是结结实实花了不少钱平账啊!还有去年年节,你媳妇回娘家前我要求你媳妇回去让她爹给你弟弟在朝中寻个官做做,咱们康家也好威风威风。可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官家不养闲人,还说若是要想求个一官半职便让海富自己去拼去搏。既然海富文不成那便去走武将路子。你听听她说的是人话吗!海富自小便是养尊处优,吃不得苦受不得罪,自小到大他油皮都没破过一点,他怎么能去扛刀上战场打打杀杀呢!王若与这分明就是想害死你弟弟!你亲弟弟!”
康海丰原本是低头听着康母训话,而后听到康母背着自己让王若与回娘家给康海富谋个官职时再也忍不住猛地抬起了头。
康海丰:“够了!母亲你就是对海富太溺爱了所以才会将海富养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也是母亲的儿子,为何自小到大母亲对我都是不冷不热的?我原先只以为我只要乖乖听母亲的话对母亲百依百顺母亲便会疼爱我一些,可是我却忘了母亲这颗心一开始便是偏着长的!
儿子如今也是白袍加身从没寻得一官半职,即使是岳父的女婿我都不曾敢劳烦他老人家为我前线奔走。可不曾想母亲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竟然会逼着若与去求我岳父大人!母亲这日后是想让我和咱们康家被王家人戳着脊梁骨笑话吗!”
康母听到康海丰说康海富是个不成器的,瞬间开启了癫狂模式。
康母:“你说什么!你敢说我的海富不成器!你又有多成器!读书读书读了这么久的书,你是高中了还是已经是大官了?真是白费了那么多的书!我看真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康海丰!你就和你那烦人的娘一样,都是贱骨头!
若不是当年你娘难产死了你爹哄骗我将你记在我名下充为嫡子你如今哪里来的这么好命能娶到王家大小姐!若不是因为你我的海富才会是嫡长子!嫡长子!”
说罢康母忽然闻到一股兰花香,而后便跌坐在椅子上昏了过去。
众人见状纷纷上前查看已经昏过去的康母有无大碍,只有康海丰四肢瘫软的瘫坐在椅子上,若不是王若与扶着怕是此时人早已在地上坐着了。
王若与对今日康母说的这一番话也是十分震惊,她从没想过这里边还有这么一出,原来康海丰竟不是康母亲生的。怪不得康母一直就不待见康海丰和自己,甚至明着帮二房算计着怎么从康家谋得更多东西。